正如劉丹所說的那樣,搭帳篷的都是好手和老手;這沒過片刻的功夫,各家各府的帳篷就都搭了起來。
在場地的最中間,便是屬於皇上的帳篷;自然是最大最華麗,當然也是最爲顯眼。
劉丹看着那頂華麗顯眼的帳篷微微有些皺眉,因爲他知道,這樣的明顯的特徵,對於那些刺客來說,實在是太好的一件事情。
可是,這是一件沒有辦法改變的事情,所以也只能按照眼下這樣的方式進行了。
要知道,即便是父皇只搭了一頂最小最普通的帳篷的話,它還是會出現在場地的最中間,也還是能讓那些刺客一眼就辨認清楚的。
因爲父皇的身份放在那兒,地位放在那兒;所以,隨之而來的風險也就在那兒了。
只不過,即便劉丹能夠把道理想通透了,可心裡還是極爲不舒服的;所以他和劉強一左一右扶着劉文能進入帳篷的時候,眉頭還是有些微皺的,直到被劉文能深深看了一眼過後,這才警醒了過來。
唉,說到底,自己還是感情用事了;這喜憎都放在了面上的話,那可是大忌啊。
劉丹有些懊悔了。
其實,以劉丹的年齡和心性來看的話,他的行事籌謀在同齡人中已經能算是絕對的出類拔萃了;至於和劉強比起來,那是絕對甩劉強幾條街的結果。
否則也不可能讓臥龍先生和杜大將軍這樣的人,都會甘願臣服在他的腳下。
可是,劉丹有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十分地重情;這也是爲何劉文能在他面前替劉強求情,而劉丹也答應會保住劉強性命的原因。
眼下,劉丹又是因着劉文能是自己父皇的原因,所以纔會失了分寸;好在被劉文能提醒後,很快就回過了神來。
劉文能在帳篷裡坐了下來,環顧了一下四周,臉上露出了微微的笑意;從現在開始,自己可就是一個活靶子了,當真是史上最貴的活靶子啊。
他自己都沒有想明白,在這樣危險的情況下,自己怎麼還有心情能夠微笑;不,最爲重要的是,現在的自己倒真的是心靜如水。
自己是真的,能夠坦然面對即將到來的這一切。
“丹兒,強兒,你們都回自己那兒去吧;再過些時候便是晌午了,快去抓緊活動一下筋骨吧。”
這三日的規矩都是由皇上決定的,劉文能當然也想好了這三日應該做些什麼,可以做些什麼,又必須做些什麼。
所以這第一日,他便是讓大家隨意地騎射練習;至於第二日的規則,他自然是想好了,只是並沒有宣佈罷了。
“是。”
劉丹和劉強各自應了,便往自己府裡的帳篷走去。
兩位皇子的帳篷搭得不算太遠,卻也不是太近,明顯的就是客氣中透着疏離的那種。
只是不知是故意的還是巧合,劉丹的帳篷正巧落在了劉文能和劉強的帳篷中間,似乎起到了隔斷的作用。
劉強冷眼看着,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你以爲就憑小小的帳篷能夠阻斷本皇子的計劃,那似乎真的是癡心妄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