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烈眼神痛苦絕望,卻情深似海,初識流蘇的時候,她還小,雲烈卻已經迷失了一顆心,有段時間天天往方家跑,想要見她的心在隱忍中發狂,感情在激烈地燃燒,那段日子,只要看着她,就是不說話,他都會開心一整天。
每個人都認爲,雲大少爺喜歡國色天香的方錦繡,雙方父母也樂觀其成,只有雲烈自己知道,他愛上的,是清冷淡然的方流蘇。
兩年,不算短的時間,他早就不可自拔,在耐心等待她長大的日子裡,是充滿甜蜜的。
他知道流蘇性情淡漠,不會輕易動心,所以一點也不擔心會有人搶走她。
他也知道,流蘇身邊除了錦繡就是他,只要他有足夠的耐心,一定會打動他,流蘇最後一定會屬於他。
這麼確信着,等待的日子纔不會彷徨,纔會甜蜜如斯,甘之如飴。
可現在,她卻嫁人了,嫁給她不愛的男人,而且那個男人對她恨之入骨。
他怎麼甘心,怎麼捨得。
從不出口的愛,原來竟是如此的容易。
流蘇眼睛微紅,說不感動,那是騙人的,這些年,她又不是木頭人,只是給不起,所以一直不願意深想,若即若離,自己恐怕纔是最殘忍的人,淡淡道:“雲大哥,你年少有爲,又才高八斗,日後一定會遇到和你相知相愛的女人,是流蘇沒福氣,你把我忘記吧。”
“蘇蘇……”雲烈俊秀的臉龐扭曲,痛苦地低喃着撕裂他心的名字,“我愛你,我愛你,我從兩年前就放下感情,怎麼忘記?你教教我,要怎麼樣才能把你忘記?”
流蘇黯然,情字傷人。
連雲烈這樣灑脫不羈的人也逃不過情網。
究竟情字,有什麼魔力,能讓人哀傷、甜蜜、絕望、幸福,她不懂,真的不懂。
緩緩地拉開雲烈緊扣着她腰間的手,一根手指一個手指地拉開,心中微微有些痛。
畢竟是曾經給過她溫暖,給過她歡笑的人。
她此生,等到的歡樂,並不多。
所以,還是很珍惜。
“雲大哥,你是那麼灑脫的人,傲視羣倫,不該執迷於蘇蘇,我,不值得!”流蘇脣邊勾起苦澀的笑容。
大娘和爹都說,她是掃把星,不祥之人。
“蘇蘇,你怎麼這樣說,你是我見過最美好的女子,沒有人能比得上你,跟我走吧,雲大哥會讓你幸福快樂一輩子的,蘇蘇,就算是成全我的夢,好不好?”雲烈輕聲道,悲傷的眼光帶着祈求。
在流蘇面前,他怎麼灑脫得起來?這是他無論如何也放不下的女子。
嬌柔的少女清雅如菊,冷清如梅,漠然的眼睛蒙上一層淡淡的哀傷,幸福和快樂,離她是如此的遙遠,她已經不奢望了。
沒有希望,纔不會有失望。
“雲大哥,我只是把你當成鄰家哥哥。”流蘇坦然地看着他的眼睛,認真地道。
雲烈如嚥了黃連般,流蘇真的好狠心,在他傷痕累累的心上又刺了一刀,但是,卻不影響他的感情,“蘇蘇,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不在乎,什麼都不在乎,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愛上我的,我會給你幸福的。”
“雲大哥……”
啪啪啪……一聲接着一聲低沉的掌聲從門扉那兒傳來,飄在微冷空氣中的邪魅之聲聽起來是那樣的陰狠,還有嘲諷。
“真是感人肺腑的一段表白!”
蕭絕走了進來,一步一步,如踐踏在別人的心上,緩慢優雅得如一隻等待捕獵的豹子。他一身紫色的錦袍,優雅尊貴,天生的王者威嚴,壓迫得連空氣都沉重起來。
這樣的男人,是所有生物都無法忽視的。
邪魅、冷酷、殘忍,正如百姓描述般,像個魔鬼。
流蘇心頭害怕起來,此刻是深夜,雲烈私闖王妃閨房,此等罪名,恐怕……
小臉頓時發白了,連高溫升起的紅都壓了下去。
她被說成私通無所謂,可不能連累雲烈,她已經很對不起他了,不能讓蕭絕對雲烈下手。
雲烈一掃臉上的悲傷,眼光變得凌厲如刀,如冰刃射向蕭絕,毫不畏懼。
流蘇默默地嘆了口氣,福身行禮,“見過王爺!”
蕭絕勾起殘忍至極的笑容,“我的王妃,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