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憐生往前走的時刻,身後的女子突然揚手,一把飛刀直插憐生的心臟。
眼看憐生就要喪命於此,另一把飛刀從另一個方向飛來恰好阻斷了欲取憐生性命的武器,武器交接的聲音讓憐生驀然轉身,來得及看的只是女子雙眼暴睜,頹然倒下的場景。
雖然自始至終已經有很多人因爲她而喪命,但是真正的在她的眼前喪命的這是第一個,而她不保證,這將是最後一個,這一剎那,憐生所受到的衝擊是毋庸置疑的。
愣愣的看着那來不及閉上的雙眸,憐生不知自己是什麼感覺,只是感覺生命好脆弱,太脆弱了,雖然這個道理大家都懂,可是當真正的面臨經歷的時候,卻是那麼的震撼,人的命難道就真的這麼賤嗎?任人宰割。
不,不能的,每個人的生命都是寶貴的,誰也沒有資格和權力去剝奪別人生存的權利,包括自己,也沒有任何人能隨意的剝奪自己的生存權利。
可是爲什麼卻有那麼多的人,那麼的枉顧生命,肆意的掠奪呢?
一個念頭,一個瘋狂的念頭,在憐生的心中滋生並瘋狂的膨脹,而決心也在她的眸子中慢慢的堅定。
可是後腦的劇痛,已經容不得她多想,她再一次的陷入了黑暗中。
而在樓裡,看着舞蹈表演久久不見憐生返回的紫昀似乎感到不對勁了,吩咐一旁的朋友幫忙尋找,看到的卻只有帶路女子的屍體,而憐生已經沒有蹤影。
此時的他才發現了事情的嚴重性,他似乎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但是現在自責也無濟於事,他只能儘快想辦法找到憐生。
而正在皇宮裡,陪着皇上皇后,和幾位文公大臣,軒轅墨靜靜的聽着關於各位太子妃候選人的詳細資料。
一個小太監在爲在場的人斟茶的時候,把一個紙條塞入了軒轅墨手中。
“父皇,母后,兒臣告退片刻。”軒轅墨突然起身,說道,沉穩的表情看不出什麼思緒,而紫凝的國的皇帝只是淡淡看了一眼,點頭應諾了。
從容的走出宮門,卻看到了紫昀身着便衣就進了宮。
心中一凜,紫昀此刻不應該陪着憐生的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怎麼回事?”不容紫昀開口,軒轅墨已經冷聲問道。
向來波瀾不驚的深邃眸子此時卻露出了讓紫昀恐懼的冷冽和憤怒。
“臣知罪,憐生在憐雪雅閣被人擄走了,現在整個妓院都被封鎖了,臣不敢擅自決定,請太子下令查辦。”紫昀雖然知道自己的罪過不小的,但是此時此刻最重要的是找到人。
“究竟怎麼一回事?”軒轅墨雙手背在身後,沒人看見那相握的雙手指節已經發白。
紫昀不敢隱瞞,一五一十的把所有的事情說了一遍,包括自己爲了看錶演,而把憐生交給了陌生人的事情。
“那女子呢?”軒轅墨沉聲問道,深邃的眸子更加的深不可測了。
“死了。”紫昀垂着頭答道,這也是他感到棘手的原因,所有的一切都還在原地,沒人敢動,他就跑來晉見了,因爲人是太子交給他的,可是現在他卻把人弄丟了,並且還毫無線索。
他真的有愧,不止愧對太子的信任,更愧對那個多災多難的女子,因爲她是爲了陪他出來,才又蒙受這災難的。
“敢在皇城殺人,真是膽大包天,你先回去,看守好現場,等候命令。”軒轅墨雖然對紫昀的不知輕重感到憤怒,對憐生的生死未卜感到掛憂,但是卻沒有失去該有的冷靜。
“是,臣告退。”紫昀不敢多說,速速出宮。
而看着紫昀離開的背影,軒轅墨閉上眼,深呼吸,那粗重的氣息逐漸平息,這才踏入宮門。
“父皇,母后,各位大人,選立太子妃一事先行擱淺,本宮有事啓奏,還請各位大人見諒。”軒轅墨躬身於殿中,沉聲說道。
“說”皇上雙眸一眯,那蒼白的雙鬢並沒有減弱他的氣勢,反而讓他更顯現出一種慧深莫測的睿智。
“剛接到稟報,皇城內竟然出現命案,兒臣請父皇准許兒臣親自審查此案,嚴懲兇手,以正國威,居然敢在皇城草菅人命,看來我紫凝王朝應該整頓法令了。”軒轅墨的一番話,讓在場的人頓時譁然,皇上是龍目暴睜,皇后是鳳眼微愣,在場的大臣則是發出了驚訝。
難怪太子剛纔會中途離開,原來是因爲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剛纔所有的猜測也在這一刻打消了,反而覺得太子重國事,輕個人,真乃未來一代君主的真風範啊。
“皇上,太子心繫朝廷安危,乃我朝之大幸,但是親自查案,這於情於理都不合規矩,請皇上明鑑。”當朝的宰相大人司馬卿朗聲稟奏。
太子的才情氣派他都一直欣賞,太子也是他一直支持的人選,他可不想因爲一個案子而影響了太子的聲譽,畢竟這案情複雜,誰也說不準會有什麼。
“臣以爲,太子親查此案,對太子來說也一個考驗,臣支持太子查案。”持相反意見的是當朝的威武老將軍侯耀邦,也是這次太子妃候選人之一的侯淑婷的父親。
“請父皇下旨兒臣徹查此案,若是兒臣一個月內查不出兇手是誰,兒臣自願放棄太子之位。”軒轅墨一撩衣襬,單膝跪地,態度堅決,此刻的他恨不得親臨現場,看看究竟是個什麼情況也好過在這裡浪費時間。
他就怕沒拖延一刻,憐生的性命就有一分危險,雖然自己知道和她的緣分理當擱淺,但是卻不願看着這個他親自從火海里救出來的人,又在自己的庇護下丟了性命。
“皇上三思,太子殿下三思。”軒轅墨的此舉,不止震驚了各位大臣就連皇上也震驚了,他看着這個他最中意的兒子,一個案子居然讓他拿太子之位來做賭注,此事真那麼簡單嗎?
可是太子既然已經下了賭注,若是駁回,他以後又如何在羣臣面前立足。
“朕準了,一個月的時間,記好了。”皇上不溫不火的話語,卻讓一切成了定局。
“謝父皇”軒轅墨毅然領旨,起身,昂然出了宮門,沒有人知道他穩健的步伐下是緊繃的神經和肌肉,他恨不得立馬飛到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