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姐失禮了,還請王爺見諒。”這句話已經是第二次出自梅鶴軒之口了,看着靠在自己腿上睡得舒服的梅檀雅,他覺得很是尷尬,但是卻沒有一點叫醒她的意思。
“無妨”夜景崎看着那睡顏,腦海中浮現的卻是一張困頓的卻依舊不忘查看他體溫的小臉蛋,那個膽敢跟皇上自稱姐姐的小丫頭。
而梅惜霜則是垂眼不語,緊握的雙拳顯示了她的憤怒,梅家的臉都給梅檀雅丟光了,她怎麼能在平南王面前失態呢?而更該死的是,他們居然都沒有有什麼不悅的神情,就不明白梅檀雅憑什麼能得到他們那麼多的寬容。
“王爺,皇上來了”夜景崎的貼身侍從突然走到夜景崎身後,附耳稟報。
他果真知道她就是她。夜景崎深深的看向梅檀雅,她居然能夠讓皇上丟下朝政跑出皇宮,皇上是害怕他對她有意想嗎?
“接駕吧”丟下一句,夜景崎已經率先起身躬身站立,梅惜霜驚愣之後,也趕緊起身,唯獨梅鶴軒看着懷中的大姐,真有點不知所措的感覺。
現在叫醒梅檀雅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不叫醒她,這她和皇上的第一次見面,就讓皇上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她以後該怎麼辦啊?
梅鶴軒這一刻真恨自己,要是他不提遊湖,也就不會有這些事情發生了,現在好了,大姐的將來算是給他毀了。
眼看人就要進入船艙了,梅鶴軒只有一咬牙讓梅檀雅匍匐在桌上,自己起身迎駕。
“臣恭迎聖駕,萬歲萬歲萬萬歲”隨着一個身影的進入,船艙內的所有人全都跪下了,唯獨那睡夢中的人兒依然趴在桌上,不知所云。
“皇叔快快請起,鶴軒,梅小姐請起。”首先映入夜冥眼裡的當然是那睡得香甜的身影,恨得牙癢癢的,都快大婚的人了,難道她就不能安分守己點嗎?一下逛夜街,一下游湖,她下一步還要搞出什麼名堂來?
扶起夜景崎,夜冥坐到了梅檀雅旁邊的位子上,夜景崎知趣的坐到了夜冥的另一邊,而梅鶴軒爲了照看梅檀雅也坐到了梅檀雅身邊,這樣梅惜霜就只有坐到夜景崎和梅鶴軒的中間,這讓她已經緊繃的神經更加緊繃了。
“皇叔好興致,今兒個怎麼想起遊湖來了?”夜冥看着桌上重新擺放好的點心和酒,終於知道爲何梅檀雅會睡着了?她居然喝酒,梅檀雅的罪名又多了一條。
“閒來無事,四處走走”夜景崎四兩撥千斤的說道,其實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
“這位是?”夜冥終於把目光集中到了一個人的頭頂,疑惑中帶着絲絲不悅。
“回皇上,家姐梅檀雅,不善飲酒,不小心喝多了,未能恭迎聖駕,還望皇上恕罪,等家姐醒了,臣一定陪同家姐給皇上請罪。”梅鶴軒和梅惜霜一同跪在了地上,叩頭請罪,言辭間卻句句維護,這不禁讓夜冥更加的氣惱,他何時見梅鶴軒這麼維護過一個人,雖然這人是他姐姐,但是卻也是他未來的妻子,這北昭王朝的皇后。
此時的他彷彿已經忘記了,梅檀雅不過是他掌控實權的一顆棋子,一顆用過必毀的棋子。
“梅檀雅,朕欽定的皇后。”夜冥一字字的吐出,讓梅鶴軒姐弟的心忐忑不安,不明白皇上有何打算。
“家姐是被臣帶出來的,還請皇上明察。”梅鶴軒看着夜冥那匯測不明的神情,只有一肩攔下罪過,只希望皇上不要降罪於梅檀雅,雖然知道梅檀雅以後的日子不會太好過,但是他曾經承諾過,只要有他在,他必然會保全梅檀雅。
“好吵啊!”就在這凝重的氣氛當口,沉睡中的人兒痙嗦了一下,不滿的抱怨到,直起身子,就往記憶中的右邊倒去,卻在一陣抽氣聲中倒入了夜冥的懷中,臉蛋貼着夜冥的胸口再度睡去。
“請皇上恕罪,臣馬上命人送家姐回府。”梅鶴軒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一個箭步衝到了皇上的跟前,就想抱走梅檀雅,卻被夜冥身後的侍衛擋住了。
而夜冥則是沉着臉看着在他懷裡睡得香甜的,不時往他懷裡鑽的女人,剛纔那一股子無名火一下子沒了,感到整個人都很充實,可是念頭一轉,她怎麼能這麼隨便的睡在別的男人的懷裡,真是恬不知恥,更大的怒火燒了起來,臉更陰沉了,眼神也更寒了。
“皇上息怒”梅鶴軒看着不知死活的梅檀雅,只有沉聲請罪,誰都看得出來,皇上現在的臉色那不是一個不悅所能形容的,那簡直就是暴怒,而這對於從小就是皇上的陪讀的梅鶴軒來說,也是見所未見的。
“皇上息怒”看着皇上的神情,梅鶴軒的請罪聲,船艙裡所有的人除了夜景崎之外,全都齊聲跪求,只爲平息天子怒氣。
而睡夢中感到寒意陣陣的梅檀雅被這祈求聲吵醒了,緩緩擡起頭來,一張陌生的陰雲密佈的俊臉就出現了視線內,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梅檀雅揉着已經有些疼痛感覺的腦袋,暗歎,這回回去又是藥不離口了,懊惱的神情沒過,卻看見了匍匐一地的人們。
以及門口那站着的沒有長毛的男子,一個激靈,總算明白怎麼回事了?
“軒第,你怎麼跪着啊?我們回家吧,我頭好痛,趕緊請大夫,要不,我一發熱就會把你們給忘了的。”無辜的眼神,加上調皮的語氣,讓梅鶴軒很是不放心,果然,話說完,梅檀雅的身子已經軟軟的倒向了他,這次不是睡着了,而是直接暈厥了,而臉上也浮上了紅潮。
有些時候,難得糊塗。
不知者無罪,不是嗎?昏迷前的梅檀雅暗自笑嘆,這藥又擺脫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