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以筠持續求了半日的結果,是終於讓齊子煜點頭答應了她跟着一起去北方災區,二人收拾的極快,當天晚上早早的休息了,轉天天還矇矇亮的時候就已經出了門,小心避開別人的監視,一路向着城門方向行去。
對外,齊子煜的理由依舊是舊傷復發,需要靜養,顏以筠則也名正言順的閉門不見任何客人,只讓齊伯打發來訪之人,而兩人真正蹤跡則無人知道。
“怎麼,這個時候可別想再說什麼勸我回去,我是不會回去的!”顏以筠看着齊子煜一直盯着自己瞧,轉頭不理他,兀自看外面的街道。
“唉。。。”齊子煜只能嘆氣,他其實有心想要約法三章,可明知此時無論他提什麼要求她爲了能夠一起去都會答應下來,可只要到達目的地,就會依照她的心思行事,絕不會再說什麼約定的事情,索性也就不提。
顏以筠雖然臉看着外面,可耳朵卻聽着身後的動靜,嘴角微微翹起,眉眼皆是笑意,這算是她來到這裡之後第一次出門遠行,爲了輕車簡從不引人矚目,一切行李都帶的是最簡單的,可依舊無法阻擋她的熱情。
想當初在現代的時候她是最喜歡出門旅遊,每個長假短假都在旅行或者在去旅行的路上,前些日子聽韓嫦曦說要出門遊歷就覺得很是心動,卻也知道她一人齊子煜是斷斷不會放行的,如今有了這樣的機會,怎麼能不抓住,哪怕是去北方災區並沒有什麼景色可言,或許還會見識到人間慘象。可總也比她一個人被留在齊府孤零零的好。
而且,遠離京城總讓她覺得似乎對於那些令人厭惡的鬥爭都能暫時忘卻,和那些不願見到的人也能不被想起,盡情的享受旅途的自在。
“快到城門了,咱們走的早,莫楓也跟城門的守衛打了招呼,應該不會檢查什麼。不過。若有人要查,你只拿出齊府的腰牌給他們就好!”齊子煜估摸着時間說道,他不能露面。所有人都認爲他此時還在齊府纔對,否則以他的推斷,那拐賣少女的幕後主使若真的跟朝中大員有勾結,便會打草驚蛇。
“好。我知道。”顏以筠點頭,輕聲答應着。隨手將腰牌從懷裡拿出來握在手裡,以備不時之需,卻覺得馬車突然停了下,隨即車伕在前面低聲道。
“侯爺。夫人,這前面還有一輛馬車要出城,現在正在檢查。看這東西還不少,估計還要等上一陣才能放行。”
“這麼早。竟然還有人也趕着出城,倒是新鮮!”齊子煜低聲喃喃,顏以筠耳尖的聽到,伸手拉起一點簾子露出縫隙來向前面看着。
確實如車伕所言,前面的馬車跟他們所坐的大小相仿,只是裡面只坐着一個人,背對着他們看不太清楚,可大大小小的箱子卻塞滿了整個車廂,守城的侍衛不敢輕易放行,便仔細的一一檢查着。
“是哪家的女眷出行,怎麼身邊也沒個陪同,這些東西只她一人運出京城,難怪會有人查。”顏以筠對齊子煜說道,眼神來回掃視的時候發覺那車裡的女子背影有些眼熟,卻一時想不出在哪見過。
齊子煜不着痕跡的皺了皺眉,盯着眼前的車未動,只是眼神也落在了車內的女子身上,不待顏以筠出口,便問道“你覺得她像不像一個人?”
“你也覺得眼熟?我剛就看着好像在哪見過。”顏以筠詫異回眸,難道是他們兩人都見過的人?腦子裡極快的閃過幾個女子,無非就是宋珺瑤、韓嫦曦、蘇冰璃、韓夫人幾個,卻無一能對應的上。
“好像是灼灼。。。”齊子煜有些猶豫的覷着顏以筠的臉色,見他說完後顏以筠也沒有什麼明顯的表示,才稍稍放心。
“灼灼姑娘?怡紅閣的那位灼灼?”顏以筠雖不記得自己還見過另外的灼灼姑娘,可總也不太相信,她不是怡紅閣的頭牌麼,怎麼會清晨坐着馬車要出城,而且還帶着那些東西,莫不是要逃離出去。
“自然是她,這麼早,恐怕怡紅閣的恩客們還沒離開,她一個人這是去哪?”齊子煜也覺得奇怪,他說話的時候恰好前面的女子被請下車,半側着臉對着後面,齊子煜這才確定真的是灼灼。
後者似乎也聽到了稍微的動靜,轉過頭向他們這邊看了看,卻沒有發覺什麼異樣,便又跟守城的官兵交涉,又打點些銀子才得以放行,然後才輪到顏以筠他們,正如齊子煜所說,莫楓都已經打過招呼,相比之下暢通無阻的出了城門。
“這下再不用擔心什麼了吧!只要一路小心隱藏身份就好!”顏以筠笑意更濃,擡手抻着自己的腰背,在有限的範圍內活動四肢。
“夫人,剛剛前面的那輛馬車就停在前面,似乎是刻意等我們。”車伕悄聲彙報着前面的情況。
顏以筠動作一頓,轉頭看了看齊子煜,“她不會是聞到你的氣味了吧,纔在這裡特意等着,不過,話說回來,這樣都能相遇也是緣分!”
“又在胡說,我特意換了馬車,她如何認得。”齊子煜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明白對方的用意。
灼灼的車馬將本來就不寬敞的道路佔的嚴嚴實實,幸好此時天色早,還沒有什麼往來的人,否則恐怕早有人不容了,但齊子煜他們的車在後,想過也過不去,就只能也隨着停下。
顏以筠和齊子煜皆不知對方想要做什麼,又不便露面,便只坐在車裡等着,不多時,灼灼果然過來,隔着窗戶問道“車內的可是齊侯夫人,灼灼冒昧,在此等候多時。”
顏以筠更加詫異,難道對方等的不是齊子煜,而是她!明知她在車裡,還特意前來相問,想必是真有什麼事情,可兩人之間又着實想不出什麼交集“是我,灼灼姑娘客氣了!上次匆忙之間還未謝過灼灼姑娘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