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白樓能夠今日的勢力恐怕不是那麼簡單的,若是輕易就能混進去恐怕不太能得到他們的信任,也就得不到什麼有價值的信息。”齊子煜心裡暗中搖頭,可話說的依舊委婉。
“你放心,身份本王都已經替你找好了,這個事情只有你親自做我方能放心,這些日子,白樓已經成了本王的心腹大患,若不除去總是不安穩,雖然沒有查到他們到底與哪一位有過接觸,可這種事情等到有了結果再做就晚了。”楚澤被拒絕也沒有絲毫不耐,反而將自己的擔心告知齊子煜。
“是,臣明白殿下的擔心,一切聽從殿下吩咐安排。”齊子煜心裡雖然有別的計較,卻半分不提,只點頭應下,彷彿一個極爲聽話順從的屬下一般。
“好,子煜,本王必定會爲你安排妥當的,你只放心去吧,”楚澤起身拍了拍齊子煜的肩膀以示鼓勵,轉而卻問道“子煜,你那位夫人似乎還在南方養病時間也不短了吧,足有兩年?怎麼還一直不見好嗎?需不需要我派府裡得力的大夫過去看看,總這樣兩地分着也不是事,畢竟你那侯府總要有個能主事的當家主母才行。”
他雖然說得隨意,彷彿只是閒來無事關心一下他的個人問題,可齊子煜心中去一凜,剛提了白樓,又問府裡的主母,難道被發覺了什麼,不過他這兩年在朝中歷練,愈發的沉着冷靜,而且,做任務的次數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危險,每每皇帝派遣龍衛的事情都被他當先攬了下來,莫楓開始還勸過幾次,心裡明白他只有全神貫注的去生死相搏才能打消其他的念頭,後來也就由着齊子煜像是不要命一樣的做事。
生死之間,只有當他昏迷的時候才能從他口中聽到那個名字,煎熬了太久。莫楓都想知道他還能堅持多長時間,可是這個男人卻愈加讓人看不透,精明果決,出手狠辣。只要是成了他的目標,便沒有能夠逃脫的先例。
“有勞殿下費心,臣的家務事還勞殿下記掛,實在有愧。”齊子煜當下面色不變,勾着脣角笑道。“絡錦那邊總還有些反覆,臣不敢讓她車馬勞頓,所以就一直拖着,現在殿下既然提起,也是時候了,等今年天氣再熱一些便讓她回來主持家務,否則一直讓珺瑤代管也不像樣子。”
楚澤本意是想讓齊子煜順着他的話就提了宋珺瑤,讓她接手齊府的事宜,可誰想到讓齊子煜不軟不硬的誤會到另外的意思上,他雖不喜。卻也知道這是齊子煜的家務,他沒有什麼理由插手,哪怕是齊子煜知道宋丞相早已暗中倒戈到了他這一方,恐怕也不能讓齊子煜有什麼偏頗。
“本王也只是順便一問,你心疼夫人,這是京城中都知道的事情,本沒有什麼,若是身子沒好,就養着吧,想來蘇國公本是沙場的悍將。怎生的女兒卻如此嬌弱,聽說那位十三弟妹原來一直嬌養在蘇府,而且出閣前身子十分不好,卻如今也沒有這樣纏綿病榻。你還是要多上上心才行,怎麼說蘇國公也是鎮守一方的大將,國之棟樑。”
楚澤意味齊子煜對蘇絡錦下不了手,自然就想到了當年傳揚京城的浪子回頭和蘇邑的權勢,倒也沒有再聯想其他,便淡淡說了幾句蘇邑的功勞。話裡話外都是敲打的意思。
“殿下放心,臣不會虧待珺瑤,宋丞相是殿下的得力助手,臣既然選擇了殿下效忠,自然就不會做出有害殿下的事情,如今讓絡錦在外面養病是最好的,若是她回來,蘇國公又有了希望想要聯合臣,就不好了。”
齊子煜聞言拱手行禮,像是十分將楚澤的話放在心上,並且將自己的做法分析給他聽,彷彿他再有絲毫不悅,立刻就會按照他的想法做。
“蘇國公那最喜歡的女兒是蘇冰璃,已經嫁去做了十三皇子妃,誰不知道他自然是十三弟的人,本王身爲皇兄。哪能跟十三弟搶而且,當年,他御前詆譭母妃這事,本王可沒有忘了呢這樣的人,就算他如今示好,本王卻不想留的,你說的有道理,就讓蘇家這位千金繼續在南方養病吧,不要回來最好省的你也捨不得。”
楚澤冷哼了一聲,點頭道,蘇邑和貴妃當年勢同水火的爭鬥不得不說是後來皇帝清洗貴妃勢力的導火索,每每想起來,就讓楚澤愈發的惱恨,若不是他,自己怎麼可能容忍其他皇子連續上位,甚至到了今日,連十三皇子這個最不起眼,對權力最沒有威脅的人也要參與進來。
“當初母妃的話沒錯,這個十三弟也是個有野心的,只是掩蓋的好沒讓人發覺罷了,我竟還當他是隻羊,可以任人宰割,誰想到是隻狼,只一個翻身便要人的命看來父皇還是有意偏向,否則蘇國公這個大籌碼怎麼會給了他”楚澤心裡暗想,如今再有什麼後悔也都晚了,他一向有成大事的胸懷氣度,凡是過去的事情就不願再提,失敗了便加倍討回來,可是唯有對楚淵,他真是失策啊若是當年沒有一時之仁,聽了貴妃的話,將他那時就暗地裡除去,哪會有如今的情形
“殿下放心,十三殿下再好,也不過是近兩年纔有人注意,比起殿下的勢力和人才,他遠遠不及,不過是一個蘇國公,也老邁了,而且聖上也多有忌憚蘇國公的意思,這些年臣冷眼看着,恐怕過不了多久,蘇國公也就退了,聖上怎麼會容得一個功高震主的人在他身後依舊積威不止,這可是危機國本的事情,皇上聖明,是不會出現這樣的差錯的”
齊子煜只看他的臉色就知道楚澤心裡想了什麼,便開口勸道。
“是啊,危機國本蘇邑這個國公爺到頭了吧沙場刀劍無眼,怎麼也不該讓他這個年紀的人再去手握兵權,衝鋒陷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