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把楚柔帶過來,你該把雨桐還給我了。”顧西弦精準望着二樓的方向,顧馮凱就在那裡。
“好啊。”顧馮凱倒也算痛快,揮揮手,便有兩個黑色西裝的男人過來,將鄭雨桐帶了出去。
鄭雨桐肚子已經陣痛很久,那種痛尖銳極了,她幾乎沒了神智,但是她知道這是要放她走了,因而一直堅持着,要見顧西弦。
只有見到完好的顧西弦,她才能放下心來。
這段路她覺得自己走了很長時間,心彷彿提到了嗓子眼裡,生怕顧馮凱會反悔。
但是幸好沒有,也許是上天覺得對她的折磨夠了,總之,她安然無恙的回到了顧西弦身邊,在他們交換的時候,“楚柔”也被帶了進去。
鄭雨桐不知道他們的計劃,以爲顧西弦真的找到了楚柔,因而總算鬆懈了下來,立刻,她就感覺到又是一陣液體從體內排出,似乎是羊水破了。
顧西弦伸手抱住鄭雨桐,立刻打橫抱起她,大步朝車上走去,因爲知道鄭雨桐要早產,景軒已經聯繫了最著名的婦產科醫生隨着他們來,確保鄭雨桐不會出現任何問題,鄭雨桐抱着顧西弦的脖子,已經昏昏沉沉。
走到車邊,卻看到面無表情的安銘彥。
雖然之前吵架不歡而散,安銘彥摔門離開,但是他放心不下蘇檬的,因而還是悄悄跟了過來。
看着蘇檬一步步走向別墅,他的心彷彿也碎裂成齏粉。
他對蘇檬的在乎,超過了他的想象,原來他真的深愛着蘇檬。過去的終究已經過去,未來纔是真正要抓住的,他不該這麼遊移不堅定,這樣對蘇檬不公平,對過世的她也不公平。
如果這次她平安出來,他一定會跟她道歉,然後祈求她的原諒,若是她不肯原諒,便纏着她,一直到她同意爲止。
他一定會好好呵護她一輩子!
安銘彥從來都是表情豐富,看起來沒什麼脾氣,但當他陰沉下臉時,卻有股讓人膽寒的氣勢,他冷冷對顧西弦道:“恭喜你救出雨桐。”
聲音幾乎帶了冰碴子,顯然不是真心的祝福,鄭雨桐覺得不對勁,睜開眼睛問道:“怎麼了?”
“沒事。”顧西弦不想告訴她計劃,免得分神。
但是目前的情況顯然不像是沒有問題的樣子,鄭雨桐繼續追問道:“你們計劃了什麼?告訴我。”
顧西弦沒有說,安銘彥卻說了:“我們根本沒有找到楚柔,剛剛進去的,是蘇檬。”
“蘇檬?”鄭雨桐愣住了,剛剛她們錯身而過的時候,並沒有什麼眼神交匯,鄭雨桐跟楚柔沒有什麼交情,想着她願意來,應該是顧西弦許了某種好處,因而並沒有內疚的情緒。
但是在得知進去的人是蘇檬僞裝的時候,這種內疚一下子充斥進她的腦中,讓她瞬間難受起來:“怎麼會這樣?”鄭雨桐問顧西弦。
“我沒有辦法,也沒有時間了。”顧西弦用力抱着她,像是抱着一塊總算失而復得的絕世珍寶,他的手剛剛都是顫抖的。
鄭雨桐早產,他根本來不及計劃什麼,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迅速將她帶出來。
他不能忍受跟鄭雨桐分離,更何況是死別!
安銘彥再次冷笑,卻沒有說話。
這聲冷笑卻讓鄭雨桐瞬間想到了什麼,原本就蒼白的臉色竟然更加頹靡,蒼白的近乎透明瞭,她終於想明白有什麼不對的了:“西弦,馬上救出蘇檬,她有危險!”
“你說什麼?”安銘彥眼睛像是鷹一樣盯着鄭雨桐,彷彿要吃人,“蘇檬爲什麼會有危險?!你說清楚!”
鄭雨桐強忍着小腹再一波的疼痛,儘量話語連貫的解釋:“顧馮凱恨楚柔,恨得要殺了她,西弦,你快把她救出來!”之前她在聽到顧馮凱說起楚柔的時候,明顯是帶着恨的,顧馮凱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容許背叛!
得不到的東西,對於顧馮凱的性格來說,很有可能就是毀掉。
安銘彥聞言就往別墅方向衝過去,卻被鄭戎一把拉住:“你現在進去,有什麼用,反而打草驚蛇,顧馮凱現在還不知道咱們的計劃,你冷靜下來!”
“你讓我怎麼冷靜!”安銘彥低吼,“出事的不是鄭雨桐,你們自然冷靜。蘇檬她誰都沒有了,只有我,不像她,所有人都圍着她轉,你們不要太過分了!”
安銘彥指着鄭雨桐吼,眼淚都迸了出來,令人震顫,鄭雨桐眼睛發酸,幾乎要流出淚來,她想說抱歉,但是她現在說了又有什麼用,蘇檬現在已經到了別墅裡面。
顧西弦也是沒想到,他以爲楚柔對顧馮凱是特別的,顧馮凱再怎麼喪心病狂,也不會傷害楚柔。
饒是他千般算計,也沒有算準顧馮凱的想法,因而出現了這麼大的過錯,他一時也非常內疚。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不能引起顧馮凱的懷疑,要悄悄將蘇檬救出來。
安銘彥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根本沒有用,他眼睛裡赤紅一片,像是失去神智的野獸,愛人陷入危險中,他卻無能爲力,不能馬上衝進去救她,他頹然倒在地上,哭的像個孩子。
顧西弦將鄭雨桐放在房車上,吻了吻她的額頭:“我會把蘇檬救出來,你放心。”
他很想陪伴在鄭雨桐身邊,但是他不能,因爲安銘彥是他的兄弟,蘇檬又是因爲他們才陷入危險中,於情於理,他都不能置身事外。
“我相信你。”鄭雨桐自然明白,她在見到顧西弦之後便感覺到了安全,只是可惜她現在瀕臨生產,自己也是一道鬼門關,因而不能跟他一起去救蘇檬。
“撐住。”顧西弦不敢去問醫生鄭雨桐的情況,怕他走不了了,他只能也相信鄭雨桐,一定可以撐過去,安全生產。
他們心靈相通,顧西弦的糾結她完全能夠理解,因而點頭答應:“我答應你。”
顧西弦眼角落了一滴淚,轉身大步離去。
載着鄭雨桐的房車慢慢開走,顧西弦沒有回頭。
鄭戎看到顧西弦沒有跟着離開,有些意外,連忙道:“你不陪着雨桐。”他其實也明白,如果顧西弦今天跟着鄭雨桐走了,他跟安銘彥的關係也會破裂,如果蘇檬沒事還好,一旦有事他們必定是不死不休的下場。
依照鄭雨桐的爲人,這輩子也不會心安,甚至這件事會成爲一個心結,會影響他們的生活與生命。
但是鄭雨桐同樣兇險,顧西弦內心的煎熬鄭戎簡直不敢去想。
鄭戎真怕他那根弦繃不住,斷掉了。
他現在真的敬佩起顧西弦了,若是他遇到這種情況,雖然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但是他必定沒有現在沉着的。
“咱們也走,撤後一千米。”顧西弦冷靜下達了命令。
“爲什麼!”安銘彥怒視着顧西弦。
鄭戎解釋:“如果我們不走纔有問題,顧馮凱會懷疑蘇檬。”
安銘彥瞬間明白過來,失魂落魄跟着他們上車。
顧西弦讓人繼續攀爬山崖,狙擊手開始埋伏準備,一旦有合適時機,立刻擊斃顧馮凱。
聽着顧西弦的指令,安銘彥也慢慢清醒過來,許多事情都想明白,因此一言不發。
蘇檬走進別墅,見到好整以暇等待着的顧馮凱,就覺得心裡不舒服,不過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將這一年多以來的演技發揮到了極致。
“小柔,我還以爲這輩子咱們都不會見面了。”顧馮凱站起來,慢慢走近她的身邊,擡手捻着她一縷頭髮把玩,“你變了很多。”
“我不是來跟你敘舊。”蘇檬冷冷看着他,“若不是顧西弦威脅,你以爲我會來。”
“我知道你不會來,這些年你去哪裡了,我很想你。”顧馮凱低頭輕嗅着她的髮香。
蘇檬道:“你找不到的地方。”
“還是一樣倔強。”顧馮凱狀似無奈的笑起來,“你換了香水,很好聞,是什麼味道?”
蘇檬心裡一動,回想起三個小時前的情景。
三個小時前,他們準備出發,突然宋暖跟Adolph過來,鄭雨桐被顧馮凱綁架的事情,Adolph身爲合作伙伴自然也是聽說的,只不過之前在國外,他們的孩子有些發燒,才耽誤了過來。
知道他們的計劃之後,宋暖從包裡拿出了一瓶香水:“這是我新調的魅惑系列,是定製版,有輕微迷幻作用,能夠使心情變得愉快,如果顧馮凱愛楚柔,那麼他逃不過這款香水,如果合適的話,可以給他下達暗示的。”
有了這瓶香水,蘇檬的安全就多了一分保證。
蘇檬此刻也不知道顧馮凱有沒有被迷幻住,但是她謹慎,並沒有立刻去按時顧馮凱。
“是迷迭香。”蘇檬道,“顧馮凱,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先走了。”
“慢着。”顧馮凱自然攔下了她,“小柔,我們這麼久沒有見面,你就不想跟我敘敘舊麼?”
“也好,那我們說一下,你當初是爲什麼對我母親的自殺見死不救吧。”蘇檬繼續按照設定來。
“你果然還在怪我。”顧馮凱嘆息一聲,“我只是不想讓我們之間多個阻礙。”
“所以你就漠視她自殺,還阻止我救她?”蘇檬身體顫抖起來,“顧馮凱,你是個魔鬼。”
“是啊,我是魔鬼。”顧馮凱突然伸手扼住她的脖子,“所以你不該回來,你知道麼。”
蘇檬詫異的睜大眼睛,這絕對出乎他們的意料,顧馮凱竟然想殺楚柔!
蘇檬一瞬間腦袋一片空白。
房車被佈置的非常舒適,開起來也很平穩,景軒跟婦產科醫生開始給鄭雨桐做檢查,她確實是要生了。
鄭雨桐捂着肚子,在寒冷的冬天,汗水生生溼透了衣服,她哀求的看着醫生:“醫生,我可以平安生產嗎?”
醫生其實也沒有絕對把握,不過鄭雨桐這段時間身體調養的很好,因此還是有六成把握能夠安全生產的。民間又一直有“七活八不活”的說法,意思就是懷孕七個月早產是容易存活的,八個月反而不容易活下來。
雖然現在不是講這種俗語的時候,但是他們需要讓鄭雨桐增加信心。
因而就把這個說法告知了鄭雨桐。
鄭雨桐果然堅定了一下信心,顧西弦沒有陪在她的身邊,這讓她很是堅強,儘管肚子痛的幾乎要抓狂的死掉,但是鄭雨桐忍住了,幾乎不吭聲。
反倒是醫生勸她要喊出來,不要壓抑着。
鄭雨桐這才放鬆了忍耐,低低呻吟起來。
生孩子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從宮縮到完全開十指,很多產婦要經歷兩三天,快也要一天多,因此鄭雨桐不出意外,可以堅持到醫院,去了醫院,那麼即便是早產,也有很大把握救活。
鄭雨桐在心中默默堅定,她跟寶寶一定沒有問題的,她一定可以撐過來,蘇檬也會安全救出來,一定會的。
她必須要這麼想,否則真的會崩潰了。
蘇檬感覺空氣越來越稀薄,眼前陣陣發黑,完全沒有了焦距,缺氧而帶來折磨讓她開始昏昏沉沉,就在她以爲自己會死掉的時候,顧馮凱鬆開了手。
“咳咳。”蘇檬踉蹌後退幾步,捂着脖子,嗆咳起來,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
她白嫩的脖子上,赫然多了一圈指印。
她低着頭,沒有看到顧馮凱的表情,她現在心裡怕極了,而且這部分的發展是他們沒有預料到的,因而蘇檬並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她對楚柔的瞭解還是太少,只能運用拍戲時候學習到的,從她的心裡來分析。
楚柔的母親因爲顧馮凱而死去,現在她又被掐了脖子,如果她就是楚柔,她該怎麼反應?
“你怎麼不掐死我?”蘇檬嗓子疼得厲害,聲音也僞裝的不是特別像,不過現在這種情況,聲音會產生變化是很正常的。
顧馮凱也沒有起疑,他眼眸裡有一閃而過的傷痛。
他現在的心情十分矛盾,曾經他確實非常非常愛楚柔,只可惜楚柔不能夠完全屬於他,因而他才做了那件事。而楚柔的離開,讓顧馮凱陷入了深深痛苦,之後就開始慢慢恨着楚柔,隨着時間日久,他的恨意越來越深。
他恨楚柔,恨她既然跟她在一起,爲何不能一直到死,爲何要在他們之間,夾雜那麼多人或事務,不能從眼睛到靈魂裡全都是他一個人,所以他想,若是殺了她,便不會再跑了。
但是剛剛,顧馮凱發現自己竟然下不了狠手,因而他將她關進了房間裡,準備理清自己的思緒。
蘇檬被關到了房間之後,戒備緊繃着的身體才慢慢放鬆下來,她長舒一口氣,摸了摸脖子,那裡的刺痛讓她非常害怕。
她走到牀邊,發現外面正對着懸崖,懸崖本身光禿禿的,下面卻是植被繁茂,像是一片綠色的海洋。
這麼高的山崖,她肯定沒辦法逃走的,但是總要想個辦法離開,否則她真的就要死在這裡了。
蘇檬倒沒有覺得後悔,只是希望她能夠順利的出去。
安銘彥一直像是一隻負傷的困獸一般,暴躁而沒有辦法,天色已經慢慢黑了下來,顧西弦已經決定趁着天完全黑下來的時候,讓狙擊手將顧馮凱的人擊斃,之後他帶人兵分三路攻進去,不去管楚柔,而是擊殺顧馮凱。
這樣有可能會把楚柔救下來。
但是說老實話,雖然計劃的非常完美,但是真正實施起來能否按照計劃一般順利,顧西弦卻沒有辦法保證。
而且他現在還掛心鄭雨桐的情況,不知道她到沒到達醫院,現在有沒有在生產。
顧西弦雖然會抽菸,但他從來都不抽的,但是此時此刻,他卻拿出一根菸來點燃,站在外面的空地上,靜默無語。
天色剛開始昏暗,今天的月亮非常圓,彷彿將這片天地灑下了一片銀光,顧西弦猶如暗夜裡的俊美神祗,長身玉立站着,即便不說話,也是一副美好畫卷,只是他臉上的表情非常凝重,修長的手指夾着煙,嫋娜的煙像是他此刻的愁緒。
鄭戎走了出來,有些擔心的看着顧西弦,他拍了拍顧西弦的肩膀:“你沒事吧?”
“還好。”顧西弦回答。
鄭戎越發佩服顧西弦,先前對他的不滿徹底煙消雲散,顧西弦這樣的男人,能擔當有責任感,強大內斂,鄭雨桐能跟他在一起,確實是最完美的結合。
“雨桐不會有事的。”鄭戎寬慰他,“你們經過了這麼多磨難纔在一起,不會再有什麼意外了。”
“希望。”
顧西弦指尖的煙燃盡,微弱的光亮已經徹底消失,顧西弦將菸頭丟掉,安銘彥也從車裡出來。
“抱歉今天對你說了過分的話。”安銘彥已經徹底冷靜了下來。
蘇檬的事,其實真的不能怪顧西弦,畢竟蘇檬自己願意的,沒有人強迫,安銘彥之前也是氣急了,才口不擇言,現在看到顧西弦爲了救蘇檬而放棄陪伴鄭雨桐,安銘彥的感覺可謂相當複雜。
不過唯一可以理清的一點就是,顧西弦這個人,值得一輩子交往。
“沒事。”顧西弦一向沉默,他是真的沒有怪安銘彥。
鄭戎看到這一幕,覺得欣慰,最好他們不要有什麼芥蒂。
蘇檬晚飯並沒有出去吃,顧馮凱將她鎖在屋子裡,她也想反鎖不讓他進來,但是顧馮凱有這棟別墅裡任何一間的鑰匙,因而他很輕鬆就走了進來。
“你不吃飯?”顧馮凱問她,語氣平和的彷彿之前的扼住脖子事情沒有發生。
蘇檬搖頭:“對着你我怕吃不下去。”
“小柔,你在故意激怒我麼?”顧馮凱冷笑,“你覺得我真不會殺你?”
“自然不是。”蘇檬冷冷道,“我只是實話實說。”
“好,好的很。”顧馮凱說完,猛地摔門離開。
蘇檬抱緊自己的身體,腦袋裡一直想着一個人,那就是安銘彥。
夜幕終於完全降臨,安銘彥只覺得度秒如年,他立刻問顧西弦是否可以行動,顧西弦卻搖搖頭,現在人的大腦還在活躍中,他們需要等到凌晨。
安銘彥雖然失望,但是也知道顧西弦的安排是對的。
他們應該休息一下,但是安銘彥完全睡不着,不過凌晨的救援他並不參與進來,因而睡不睡也並沒有什麼妨礙。
不是安銘彥不想親自去救蘇檬,而是他並沒有專業的能力,也沒有顧西弦那麼沉着冷靜的頭腦,因而他只能像個懦夫一樣,縮在後面等待結果。
他恨自己這麼無能,也下定決心,等這次事情過去,他必定要向顧西弦看齊。
要想跟蘇檬廝守,家裡這關其實並不好過,安家雖然是豪門,不過卻沒有硬氣到不需要跟人聯姻,他們幾個小輩的婚事,其實早就訂好了,之前安銘彥想要跟他的白月光廝守,也因爲家裡的反對而釀成了悲劇。
所以他必定要奪到家主之位,這樣纔可以保護蘇檬不受傷害。
他要學習的東西,要奮鬥的東西太多了。
不過他還有時間,還有機會,可以慢慢來學。
這麼胡思亂想着,時間竟然也過的很快,安銘彥頻繁的看着時間,等到了凌晨三點,立刻將顧西弦跟鄭戎喊起來。
顧西弦墨黑色的眸子在黑夜裡越發深邃,他將帶過來的人最後安排一下,下了指令,便開始進攻。
蘇檬睡得很不安穩,她的嗓子受了傷,睡夢中還夢到了顧馮凱掐她的脖子,因而在被顧馮凱搖醒之後,下意識的瑟縮一下。
不過顧馮凱卻沒有在意她的害怕,對她道:“我真不該上了顧西弦的當,這個男人,我之後必定要把他打落塵埃!”
蘇檬沒有說話。
顧馮凱道:“我們先離開。”
“我不走。”蘇檬道,“要走你走好了。”
“難道你跟顧西弦串通好的?”顧馮凱沒有猜到面前的人根本不是楚柔,反而猜到了另一部分真相,臉色頓時兇狠起來:“楚柔,你還真是巴不得我死啊。”
蘇檬害怕極了,沒想到顧馮凱竟然這麼聰明,她腦子飛速轉動,好容易才冷靜下來:“是的,你想殺我,我又何嘗不想殺了你。”
“那好,我們就來做一對鬼鴛鴦吧。”顧馮凱陰沉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