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雨桐突然失蹤不見,讓景軒驚嚇不已,他後悔自責,不該多管閒事,如果鄭雨桐真的出了什麼事,他怎麼有臉面對顧西弦!
但是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知道誰帶走了鄭雨桐,又有什麼目的,他迅速給景家的人打了電話,全體出動去查,調取監控錄像查看,然後又給南宮煜打了電話。
南宮煜聽到這件事,登時一驚,他雖然面熱心冷,但對於他認可的人,卻非常仗義,立刻推了手頭的事,找人一起加入尋找。
景軒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但是他的手都在抖了,他聯繫到人去查商場監控,結果卻發現,那些人竟然在剛剛將監控破壞了!而監控室的人正在搶修。
不過監控的人說了一句話讓景軒瞬間留意起來:“這監控損壞的無聲無息,非常徹底,又幹淨利落,如果這是拍電視劇,我都覺得這是僱傭兵或者專業的人做的了。”
景軒迅速思考,他們今天是臨時起意出來,除了去了趟顧家,行程雖然不說保密,但是要部署這麼周密的行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因此便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這些人在醫院埋伏了一段時間,另一個可能就是,帶走鄭雨桐的人勢力很大,大到短時間內就可以策劃一場完美的綁架。
不管是哪個可能,鄭雨桐都非常危險!
與此同時,在醫院躺着的顧西弦緩緩睜開了眼睛,削薄蒼白的嘴脣微張,用氣音說出一個名字:“鄭雨桐。”
鄭雨桐在景軒去救人的時候便停下了選購的動作,朝那邊看去,不過很快她就發覺不對,幾個訓練有素的男人直直朝她走了過來,鄭雨桐行動不便,卻下意識的逃跑,不過沒挪動幾步,就被趕到的男人砍中後脖頸,一下子失去了意識。
昏迷前,她看到導購小姐害怕的想要尖叫,卻被一個男人用槍威脅,所有的聲音都被堵塞在喉嚨裡。
那些人有槍!
等到意識恢復的時候,鄭雨桐發現自己躺在一輛顛簸的車中,不知道朝哪裡去。
鄭雨桐心中害怕,心臟砰砰直跳,昏迷之前的情景慢慢在她腦中回放,讓她瞬間意識到,她是遭遇了綁架!
但在她沒有沒有搞清狀況之前,不會貿然喊救命或者別的,她本來就帶傷,根本跑不出去,她暗中掐自己的手心,用疼痛使自己冷靜下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被顧西弦囚禁過的緣故,她的心理素質又強大了不少,至少現在,她沒有驚慌失措到完全無法思考。
她想裝作未醒的樣子,以試圖傾聽那些人的談話,判斷她是被誰綁架了,該怎麼求救,又該怎麼自救。
不過那些人很快就拆穿了她的僞裝:“既然醒了就別睡了,說不定你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鄭雨桐聞言大驚,難道他們是要殺死自己?!她緩緩睜開眼睛,正對上先前打暈他的男人,這個男人長相不賴,但是一雙眼睛邪氣的很,周身的氣質又太過正直,因此顯得非常的矛盾,又讓人覺得他本該如此。
“你們是誰?”既然被戳穿,鄭雨桐便開口詢問。
“你沒必要詢問,畢竟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這個男人說道。
鄭雨桐又道:“你們爲什麼綁架我,總得讓我死個明白,主使的人給了你們多少錢,我出雙倍。”
“噗嗤。”男人笑了起來,“你以爲這是在拍電視劇嗎,還出雙倍,你太可愛了,socute.”
鄭雨桐有種被戲弄的惱羞感,但是卻不能放棄,試圖說服綁匪:“那你們要怎麼才肯放了我?”
“沒可能。”男人說完之後,還要再說話,卻被另一個沉默微黑皮膚的人阻止,“禁言。”
“切。”
鄭雨桐心中惶惶,卻完全沒辦法,他們身強體健,她如果反抗無異於以卵擊石,就在這沉默與驚懼中,目的地到達了。
這裡是洛城的郊區,之前是一家化工廠,後來化工廠爆炸,損失慘重,老闆無力迴天,因此工廠倒閉,而且這裡污染嚴重,位置也不好,因此一直荒廢着。
體諒鄭雨桐行動不便,先頭與鄭雨桐搭話的男人竟然單手輕鬆將她抱起來,鄭雨桐想要掙扎,卻被男人制止:“你留着力氣以後掙扎吧,今天你可不會太好過。”
鄭雨桐停止了動作,被男人抱了進去,然後將她綁在椅子上,她擡頭,卻看到了一個意料之中令她非常發憷的女人。
“鄭姐姐,好久不見,看來你是沒聽進去我的警告啊,那麼,就不要怪我報復咯,誰讓西弦喜歡你,爲了你,差點連命都沒了。”
見到這個甚至可以稱爲女孩的人,鄭雨桐所有的僥倖都被澆滅,心一點點的,涼透了。
安銘彥趕過來跟他接頭,兩人迅速分析了幾種可能,鄭雨桐一向安分守己,仇人並不多,唯一的仇人便是鄭國安與鄭雨薇,但是他們兩個都沒有能力策劃這場綁架,那麼,問題就出在顧西弦這邊,顧家人首先排除掉,畢竟顧西弦現在沒了威脅,他們正在忙着內鬥,不會多此一舉想要綁架鄭雨桐報復顧西弦,所以,應該是私人恩怨。
景軒突然靈光一閃:“唐菲菲!”
“什麼?”安銘彥驚訝,“唐菲菲怎麼了?”
“之前季家小姐季薔來探望過西弦,我在場。”景軒快速說道,“她在臨走的時候提醒鄭雨桐小心唐菲菲!之後鄭雨桐就表現的非常戒備,如果說有個人因爲顧西弦而恨鄭雨桐,又有能力策劃綁架的話,那麼這個人,非唐菲菲莫屬了。”
“那可就麻煩了。”安銘彥苦笑一聲,爲難道。
自古民不與官鬥,商亦如此,哪怕再厲害的商人,若是家中沒有相當硬的後臺,見到軍政的人,也要低頭,顧家,安家,南宮家,雖然是洛城赫赫有名的家族,執掌了全洛城百分之七十的財富,但是對上有雄厚背景的唐家,卻無可奈何,如果人真是唐菲菲綁架的,那麼上門要人,就難辦了。
唐菲菲性格古怪,她父親又寵的毫無原則,若她要折磨鄭雨桐,他們還真的無可奈何。
就在這個時候,景軒手機響了起來,來自景氏醫院,景軒迅速接了起來,然後瞬間睜大眼睛:“好,我馬上回去!”
掛了電話,景軒艱難的對安銘彥道:“西弦醒了。”
“什麼?!”安銘彥也是大驚,顧西弦爲什麼早不醒晚不醒,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醒過來,若是被他知道鄭雨桐被綁架了,他會怎麼瘋狂。
“我跟南宮說一下咱們的猜測,讓他針對唐菲菲查,然後我跟你回去,你自己恐怕會被顧西弦吃了。”安銘彥見景軒愧疚的樣子,拍了拍他肩膀,“先不要自亂陣腳,去找西弦。”
“好。”
安銘彥跟景軒趕赴景氏私人醫院,一進病房就對上顧西弦深沉如墨的眼睛,他雖然昏迷了十五天,臉色蒼白沒有血色,但那雙眼睛,還是令人不寒而慄,他看到只有景軒跟安銘彥,猶如深淵一般深邃的眼睛漸漸冷下來:“鄭雨桐呢?”
“西弦。”安銘彥見景軒說不出話來,上前一步道,“鄭雨桐去購置衣服去了,現在還沒回來,你不要着急,不然我讓景軒打電話催一催她。”
“撒謊。”顧西弦卻一下子識破了安銘彥的謊言,冰冷吐出兩個字,“告訴我實情。”
安銘彥還要再隱瞞,景軒卻因爲愧疚而蠻不下去了,他朝顧西弦鞠躬,愧疚道:“抱歉,之前我跟鄭雨桐確實在購置衣服,但是有人,有人綁架了他。”
一瞬間,整個病房猶如冰雪肆虐,冷的刺骨。
顧西弦問道:“是誰?”
“還在調查。”景軒額頭上剛消下去的冷汗又侵襲上來,“但是已經有了懷疑對象,是唐菲菲。”
告訴顧西弦一方面確實是因爲他非常內疚不想隱瞞,另一方面卻是因爲一旦確定是唐菲菲,他們幾個都不是唐家的對手,根本不能救回她,因此他告訴顧西弦,以期他能有什麼辦法。
顧西弦的怒意幾乎實質化,但他卻生生平靜下來:“將現在的形勢告訴我。”
景軒也強迫自己冷靜,快速簡略而全面的將現在的情況告訴了顧西弦。
顧西弦從頭到尾面色平靜如水,但是誰都不會相信他真的是平靜的。
在這樣的低氣壓下,南宮煜來了消息:唐菲菲今天確實離開了原本要去的學校,不知所蹤,而她還調用了她父親唐峰的親衛兵。
十有八九便是她了。
顧西弦聽完,道:“將手機拿過來。”
景軒連忙遞上手機,顧西弦一個電話打給唐峰,直截了當的道:“唐首長,聽聞我的夫人鄭雨桐正在貴處做客,我有些事想要尋她,請告知她一聲,讓她儘早回來。”
誰知道唐峰卻道:“顧總,你醒了?身體如何?至於你的夫人,我並沒有看見,我如今正在京城開會,不知道情況。”
若是在車禍前,顧西弦還是顧家家主與顧氏總裁,饒是唐峰也不敢這樣跟他講話,但是現在他失勢,唐峰已經不懼他,因此語氣裡的敷衍,連小孩子也能聽得出來。
顧西弦沉默掛斷電話,手攥着手機,骨節透過蒼白皮膚,更顯得可怖,他壓抑住怒氣,又打了一個電話,是給顧家那些見不得光勢力的,但是那些人竟然也相互推諉,不肯給他辦事。
顧西弦憤怒至極,卻一時間也沒有辦法。
而他在得知顧西漠取得代理人位置的時候,就知道Anda背叛了,因此連通知她都沒有。
三個男人在偌大的病房裡沉默,南宮煜還在查,但是唐峰親衛兵的行動能力不容置疑,他幾乎發現不了任何的線索。
顧西弦垂下眼眸,臉色更加蒼白,景軒怕他受刺激過度,身體承受不住,想要提醒他,但是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鄭雨桐過的非常不好,唐菲菲穿着高幫尖頭皮鞋,一腳狠狠踢在她受傷的小腿上,疼的鑽心,鄭雨桐咬着牙,沒有叫出聲來。
唐菲菲見狀,俏麗的臉蛋沉了下來,令人心生恐懼,她彎腰,與鄭雨桐平視,眨了眨眼睛:“鄭姐姐,你知道麼,從西弦承認你的身份開始,我就一直在想,該怎麼報復你比較好。”她就像一個天真不諳世事的小女孩一樣,似乎在思索什麼難解的題目一般輕快的語氣,“殺了你?不不不,那反而會讓西弦記你一輩子,後來啊,我終於想到了,你一定很想知道吧。”
鄭雨桐已經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了,唐菲菲真的是一個瘋子,天生的*性格,說着這樣恐怖的話,竟然還是這樣可愛的神情。
“我特意爲你準備帶喲,保證讓你欲仙欲死。”唐菲菲一揮手,便有人拿過來一支針筒,唐菲菲在鄭雨桐身上比劃了一下,滿意看她終於變了臉色,“這是最新上市的藥,只要一針管,便能讓你飛上天,還會上癮喲,鄭姐姐,你說我是不是對你很好,爲了助興,我也特地請了人,不用感謝我。”說完,她拍了拍手,從門外便進來了六個髒兮兮,醜惡的男人。
他們一進來,便將下流的目光投向鄭雨桐,意思不得而知!
鄭雨桐終於崩潰了:“唐菲菲,你要殺要剮,給我個痛快,這樣折磨我,總有一天我會報復回去!”
“好啊,等你被顧西弦棄之如履,我看你怎麼報復我。”唐菲菲笑着,將枕頭刺入鄭雨桐的手臂,緩緩將淡藍色的液體推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