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若的視線落在司徒嘉熙丰神俊朗的臉上,眼底有着懷疑。
“真的脫臼了。”司徒嘉熙睜大眼睛,儘量讓自己顯得誠懇和無辜,不閃不避的承受着雲若的視線。
雲若沒有辦法,重新在司徒嘉熙的身邊站定,輕聲的說道:“那你忍着點,我要開始了。”
“好。”司徒嘉熙此刻的心情很奇怪,明明現在落魄得不得了,可是他的心裡卻是開心的,是因爲身邊有一個溫暖着他的心的姑娘吧。
雲若兩隻手抓住了他的胳膊,用合適的力道一擰,只聽見骨頭咯咯的聲音,手臂回到了正確的位置上去。
“可以了,不過你的右手不能進行太激烈的活動,養幾天以後再說。”雲若細心的囑咐道。
幸虧她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是一個外科醫生,處理這些小小的傷口對她來說不是問題。
否則,不知道這個好看的少年到現在還有沒有命呢。
“多謝。”司徒嘉熙的目光灼灼,看着她恬靜的臉,誠懇的說道。
“沒什麼,碰巧罷了。”雲若斂下了自己的眸子,輕聲的說道。
這種事情,不管換做是誰,都會幫忙的吧。
她蹲下身子,將落在石頭上七零八落的衣服撿回籃子裡,要回去了。
司徒嘉熙看她不說話,也蹲下來幫她撿衣服,一雙漆黑而明亮的眼睛卻時不時的停在她的身上,看得雲若好不自在。
此時涼風習習,不知名的蟲子在草叢裡面歡快的鳴叫着,皎潔的月光灑下一片銀白的光芒,閃爍的星星掛在天空中,調皮的眨着眼睛。
真是一個安靜而祥和的夜晚,有誰知道,在這樣表面的安寧下面,有人剛剛從鬼門關撿了一條命回來。
“我要走了,你也早點回家去吧。”雲若提着籃子,看向司徒嘉熙,輕輕的笑了笑,“後會有期了。”
“就要走了嗎?”司徒嘉熙不捨的問道。
“恩。”雲若皺着眉頭想到,不知道她今天晚上沒有回去,明天等待她的將會是怎樣的責罰?
心裡涌起了一股難以名狀的哀愁,卻不好對着旁邊的人說。
罷了,總有一天,她一定會離開將軍府,再也不要受到別人的欺凌。
只是,這個時候她還沒想到,她將會是以一種怎樣的方式出去。
“等等。”司徒嘉熙忽然說道。
“還有什麼事情嗎?”雲若奇怪的看着這個好看的少年一眼,等待着他的話。
司徒嘉熙將腰間的翡翠玉佩解下來,塞到雲若的手裡,“這個你拿着,不要忘記了你答應我的事情。”
雲若摸着手中溫良的玉佩,忽然笑了,“你放心,我是不會食言的。”
她現在巴不得離開將軍府,可是,很顯然這個男人還沒有帶走她的能力。
“那我走了。”她轉過身去。
司徒嘉熙俊美的臉上忽然冒出了凜冽的殺氣,眼神裡面殺機暗藏,一把抓住雲若,飛快的向着竹林裡奔去。
“你幹什麼?”雲若瞪大了眼睛,嘟嚷道。
司徒嘉熙出手如同閃電,飛快的點了她的啞穴,帶着她騰空躍起,落在一棵繁茂的竹子上,緊緊的抱着她,低聲警告道:“別出聲。”
雲若動彈不得,緊緊的抓着籃子,精神緊繃到了極點,雙腿也不自覺的顫抖着。
她現在就站在細細的竹子上,一個不小心就會掉下去,她的小命就沒有了。
還有,她恐高啊,這個男人到底怎麼回事啊。
河邊,忽然出現了一大片的火把,一陣喧囂聲傳了過來,“給我仔細找找,不能放過一個角落,尤其是河邊,犯人是跳入水中逃跑的,給我搜仔細了。”
中氣十足的聲音,大聲的喝道。
“是!”一羣官兵大聲的應道,迅速的展開了行動,在附近搜了起來,竹林裡,草叢裡,河邊,哪裡都不放過。
雲若大氣也不敢出,雙手緊緊的握着籃子,靠在司徒嘉熙的懷裡,眼睛直勾勾的透過竹葉的縫隙看那些搜尋的人,冷汗涔涔而下。
胸腔裡面的那顆心,撲通撲通的跳着,身子一動也不敢動,生怕她不小心的動作會發出響動聲,惹來了那些人,自己的小命就完了。
半個時辰過去了,一個時辰過去了,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雲若的全身開始僵硬,那些搜尋的人才舉着火把走遠了。
司徒嘉熙的神經也鬆懈了下來,手指點了雲若的穴道。
雲若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擡起頭看着帥氣的少年,小聲的說道:“他們是找你的?”
司徒嘉熙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
雲若卻知道一定是找他的,她心裡不由得爲自己擔心了起來,她救了他,會不會因此招來殺身之禍啊。
司徒嘉熙似乎知道了她的想法一樣,沉着的說道:“我現在把你送到城門附近,等天一亮你就進城去。不要和別人說你見過我。”
“好。”雲若也緊張了,忙不迭的點頭,還是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緊。
說完才發現自己正靠在男人的懷裡,臉不由得紅了,結結巴巴的說道:“我們下去吧。”
司徒嘉熙抱着她,從竹子上飛下來,落在地上,鎮定的說道:“走吧。”
爲了保險起見,司徒嘉熙帶着雲若繞了一圈的遠路,停在了城北的門口。
“你從個門進去吧,這樣別人就不會懷疑到你的頭上了。”司徒嘉熙說道。
“以後我們還會有機會再見的,我走了。”說着趁着朦朧的夜色,施展輕功飛了老遠。
雲若提着籃子,站在城門口不遠處等着開門,心下卻又懊惱了起來,這樣一來,她要回去,又要穿過大半個城。
這不是問題,關鍵是,她不認得路啊。
司徒嘉熙離開了雲若之後,臉上露出凝重的表情,朝天空裡面放了一顆煙花。
半刻鐘之後,幾個黑色的人影落在他的面前,跪在地上,“主子。”
“我受了重傷,快扶我回去。”他痛苦的捂着胸口,艱難的說道。
幾個黑色的人影在天空中一閃而過,很快的消失不見。
夜色漸漸的淡去,天邊露出了一抹魚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