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吉他有譜”和“Diicith”100起點幣打賞!
……
餘生見卡車司機逃逸,搖了搖頭。他不是聖母的性格,沒有什麼懲惡揚善,懸壺濟世,拯救天下人的意願。
不過,既然碰上了,貓又是溫血而不是冷血的動物,能幫就幫一把吧。
餘生走近仰翻在麥田的汽車。
汽車的整個頭部已經完全變形,兩側的車門都死死的卡在了門框裡。
餘生跳起身,抓起勾在門把手上,整個身體都掛在那,狠狠地晃盪了幾下,車門絲毫不動。
看來是打不開了。餘生看着汽車車頭已經凹陷下去了,裡面的人窩在那裡,額頭上流着血,雙眼緊閉着,看來是暈了過去。
一部摩托羅拉手機掉在了汽車龜裂的玻璃上,餘生想拿電話報警,可惜車廂內與外部隔離,沒有能拿到手機的辦法。
餘生嗅到了汽油刺激性的氣味,他看過去,好像油箱漏了,會不會一會爆炸啊!餘生腦中浮現出無數影片中,真男人不回頭看爆炸得到場面,他不知道那種爆炸效果,是電影裡爲了視覺觀感演繹的,還是真的會爆炸。
但不管是哪種,餘生知道自己要趕緊去找救兵,車裡的那個人一直在流血,挺不了多少時間。
餘生回頭望了一眼來的路,只能看到無邊的麥田,京華大學的建築消失不見。他又嗅了嗅章魚小老闆的氣味,還未淡去,他憑直覺估計,穿過國道用不了走多遠,就能找到章魚小老闆的住處了。
餘生看着國道上不時告訴駛過的大小車輛,看着刺眼的燈光迅速接近,再迅速拉遠。來不及找安全通道了,他深吸了一口氣,給自己壯着膽,後肢蓄力,準備起跑。
“嗯?”餘生感覺到母貓在用腦袋蹭着他的身體,“我現在要救人可沒空陪你玩。”
餘生把母貓帶到百-事可-樂玻璃瓶子前,讓它趴在那裡聽“海螺聲”,自己再一次準備衝刺越過國道。
“一,二,三……”
餘生在心中默唸着,在左邊視野中,沒有車駛過來的時候衝了出去。
餘生感覺到他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素質,原本按他意識中他的速度,是能通過高速公路的。
只是,他忘了這些天一直在小老闆那當吉祥物,每晚胡吃海塞,早上又不晨跑了,體型雖說算不上臃腫,但還是重了許多。
關鍵的時刻,往往毫釐的誤差,造成的後果也是不可想象的。
餘生越過雙黃線耽誤了幾秒,他喘了幾口大氣,看都沒看便繼續走剩下一半的路程。
當餘生發覺他做錯了時候,爲時已晚。一輛汽車從他身子的右邊飛速駛來。
聽到聲音的餘生,下意識的轉過頭去。
瞬刻間,餘生看到了強光,他圓圓的黑色瞳孔縮成一條細縫,疼痛的感覺從眼睛傳遍全身,整個身體都不受控制了。
餘生的眼前一片白茫茫,沒有視野的他,想動又不敢動。
因爲若是現在不動,有可能他直接從車子的地盤穿過去了,就沒事了。要是動了,挪到輪胎底下,就壞事了。
餘生正當着鴕鳥,縮成一團。完全沒有餘心觀察外面的事了,突然一股大力擊在了他的身上。
“這是車來了麼……”翻滾出去的餘生,在心中想道。
“嘣!”一聲悶響,從餘生的身後傳來。
從斜坡往下滾的餘生,絲毫沒有劫後餘生的喜悅。他已經隱約知道,發生了什麼。
滾到田地的餘生,急切的站了起來,睜開雙眼,儘管他看東西還有些模糊,但是他必須找到那個救了他的傻貓。
被母貓騷擾了幾天的餘生,其實已經記住了母貓每次跟他接觸時的感覺。他知道母貓救了他,他要找到她。
餘生此刻的位置,已經是國道的這一側了,他爬上田間與國道的斜坡,站在高速路的邊上,尋找着母貓的身影。
撞了她的車沒有停,直接開走了。
餘生環視了幾圈,沒有在公路上看到母貓。
關心則亂,冷靜下來的餘生,智力恢復了些,纔想起自己有還有鼻子呢。他抽動了幾下鼻子,嗅着空氣中母貓的氣味,走進麥田,最終找到了它。
“喵嗚……”母貓見到了餘生,叫了一聲。她的聲音中沒有了往天的中氣十足,顯得虛弱無比。
餘生看着她叫那一聲時,臉上抽搐的表情,知道她很痛。
他現在心裡十分悔恨,管那個人類幹什麼,夜晚在高速公路上飆車的能有好人?餘生悔恨着他剛剛怎麼像被豬油蒙了心一樣,那麼着急的要救那個人。
管那些幹什麼,和母貓聽聽瓶子裡的“海螺聲”不是挺好的麼?
只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賣。
剛纔母貓的叫聲,是她知道自己活不成了,請求餘生殺掉他。
一直沒心沒肺的餘生,此刻內心充滿着矛盾。
“你怎麼這麼傻?”餘生第一次像母貓在他身上蹭一樣,蹭着母貓。
母貓又一聲“喵嗚”。聲音比剛纔又弱了許多。
心情複雜的餘生,咬了咬牙,伸出兩隻前爪,放在母貓腦袋旁邊,狠狠一扭,扭斷了她的脖子。
她死了……
餘生呆呆的站在她的旁邊,有些失神。
“說好送你回家……”
餘生仰頭望向蒼茫的夜空大叫了一聲。聲音悽絕,路過的車輛聽到這聲音,本就很快的速度又加快了幾分。
他最後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沒了氣息的母貓,頭也不回的奔跑着。
他要找到章魚小老闆,讓他把那個飆車的王八蛋救活,母貓不能白犧牲。
奔跑,奔跑,繼續地奔跑。
眼前出現了一個小村莊,味道的源頭也越來越近了。餘生按照氣味的指引,找到了小老闆了家。
章魚小老闆的家,看起來並不寒酸,不是餘生小時候偶爾會看見的茅草泥屋,而是敞亮開闊的磚瓦房。
從院子跑進去的餘生,可沒觀察這些東西的興趣,他路過車棚裡的章魚小丸子車,來到房門前撓了起來。
房門包着白鐵皮,貓爪撓在上邊的聲音覺不好聽。
“草,誰啊?”章魚小老闆的聲音從屋子裡傳出來,雖然他口中爆着髒字,但語氣上算不上惡人惡語。
門開了,捧着一本書的穿着大褲衩的章魚小老闆,看到了餘生。
“旺財?你來了?我家貓呢?”他知道餘生不同於一般的貓,一邊瞅向餘生的身後找着自己的貓,一邊詢問着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