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白癡,”故意無視納蘭止水如同宣誓般的話語,連安妮憤怒的揚手一個巴掌欲甩向景小狼。
“住手,”無論如何用力,手卻被硬生生的扯住了,納蘭止水狠瞪着她。連安妮驚呆了,下意識的她害怕了。
納蘭止水用力推了她一把,“你敢打她試試,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她從未看過納蘭止水這樣的眼神,如此冰冷絕情,彷彿可以在人的心上凍出一個窟窿。
就連以前納蘭止水投向她厭惡的眼神時,也未有如此。
連安妮心涼了,隨之而來的是委屈。她慢慢低下了頭。
納蘭止水將景小狼護在懷裡,指腹拭去她的眼淚,“寶貝,不哭。”“嗚嗚嗚!”景小狼哭得更兇了,一方面是覺得自己沒用,一方面又是感動納蘭止水的話。
“馬上給我滾!”納蘭止水回頭又衝連安妮吼了一句。
“好你個納蘭止水,咱們走着瞧!”連安妮握了握拳頭,轉身離開。
納蘭止水摟着景小狼回到了病房,景小狼還在哭泣,納蘭止水都慌了。
“寶貝,別哭!她是個壞女人,不要相信她的話。”納蘭止水吻去她臉上的淚珠,耐心的安撫着景小狼。
“汁水姐姐,小狼只是好感動......”景小狼哭哭啼啼的,回抱住納蘭止水。
“小傻瓜,既然是感動那是好事,哭什麼。”納蘭止水摸了摸她的腦袋,“嗚嗚嗚,汁水姐姐最壞了,總是惹小狼哭。”說着,景小狼掄起小拳頭砸向納蘭止水,這如同小女人撒嬌般的舉動,反而令納蘭止水很是受用。
“寶貝,是我不好,你打我好了。”納蘭止水任由她的小拳頭捶打,反正也不痛不癢。
“嗚嗚嗚嗚,不打了,這樣汁水姐姐會疼的。”景小狼突然爆出一句令人哭笑不得的話,“小呆瓜!”納蘭止水颳了一下她的鼻尖。
納蘭止水抱着她,親了親她的頭頂,“我可愛的小傻瓜喲。”二人對視一笑,同時笑了出來。
之後的一天二人又在平靜的狀態中度過,景小狼陪着納蘭止水吃飯,看電視,當納蘭止水錶示要工作的時候,景小狼只是乖乖的坐在一邊看着她。
她們就如同一對相戀多年的戀人,相濡以沫。納蘭止水的心被填得滿滿的,這樣平淡又有心愛之人相守的日子,再也不是孤獨一人,她的心從沒有這麼充實過。
晚上,景小狼又督促她早點休息,納蘭止水笑着點了點頭。
納蘭止水抱着景小狼躺進了被子裡,不一會兒,景小狼便睡着了。納蘭止水仔細凝視着懷裡小傢伙的睡顏,親了親她的腦袋。
又從一旁的櫃子裡拿出上午景小狼送給她的草戒,她小心把玩着,吃吃的笑了起來。
“小呆狼,再給我們彼此一點時間,等到了那一天,我會送給你一個真的戒指。”納蘭止水喃喃自語着,又親了一口景小狼的臉蛋,將草戒收好,躺進了被窩裡。
楚潔最近忙得焦頭爛額,一方面要小心應付公司裡的明爭暗鬥,另一方面她又在全力追蹤納蘭止水車禍的真相。
雖然這起事故已經被認定爲意外,開車的司機也只是個能勉強養家餬口的中年男子。納蘭止水並沒有起訴他,也沒有要求他賠償。
不過這名司機在發生事故不久之後就跳樓自殺了,死的也太巧合了吧。若是說他因爲愧疚撞了納蘭止水,也太小題大作了點。據死者家屬表示,死者生前就已有輕微的抑鬱症現象,源於工作和生活的壓力。
然而,他的家人在他下葬後不久便舉家移民了。這太奇怪了,楚潔琢磨着。以此爲線索,她試圖找出事件背後的真相。
她也將這事彙報了給了納蘭止水,納蘭止水當即便讓她去黑市尋找線索,詢問最近是否有人花錢買她的命或是相關的交易。納蘭止水此前就有推測,或許那人並不是要她的命,只是一種警告。
這個時候,簡年卻將楚潔約了出來,倒令她感到意外。
她們約在一個並不出名的咖啡館,楚潔到的時候,簡年正在玩着手機。
“簡小姐,你好。”楚潔匆匆打了招呼便坐了下來
簡年將桌上的牛皮袋推到了楚潔面前。
“這個是?”“她就是你要找的人。”簡年放下手機,喝了一口咖啡。
楚潔疑惑的打開了袋子,裡面有一份檔案和幾張照片。
“殺.....手!”楚潔差點叫出了聲,她及時捂住了嘴。
楚潔左右看了看,快速的掃視着紙上的東西,還有那幾張照片。
“那個司機就是她殺的。”簡年淡然的說道。
“我知道你在查那起車禍。”“原來納蘭止水也發現了。”
“黑市上沒有人買納蘭止水的腦袋,倒是那個司機......”簡年頓了頓,“不過很難想象,她會接這樣的案子。”
“司......無命。”楚潔頓了老半天,才唸完整個名字。怎麼念,怎麼彆扭,楚潔不自在的動了動脖子。
“她是殺手界數一數二的狠角色,只要有人給錢,任何人的命她都可以下手。”
“大概一年前的時候她卻隱退了,這是她復出後的第一個案子。”“可以說這個案子給出的賞金並不高,原本就是換誰都可以來做的事。”
“簡小姐......你好像對這方面的事很瞭解。”楚潔說了一句,“她應該會再次出手。”
楚潔疑惑的歪了下腦袋,“我查到她的交易記錄,還有一筆未轉入的錢,數目不小。”簡年繼續看起了手機。
“你是說這一次她的目標是納蘭?”楚潔愕然。“不,一開始她的目標就是納蘭止水。”
“這......”“第一次是試探,第二次纔是動真格的......”“歡迎光臨!”門忽然開了,一名身形高挑,戴着黑色墨鏡的女子走了進來。簡年的目光移到她的身上,楚潔好奇的回了頭。
“啊!她......”楚潔手上的照片落了地,她匆忙彎下腰撿了起來,慌慌張張的把資料和照片一股腦塞進了牛皮袋。她的雙手顫抖着,“別擔心,鎮定點。”簡年低聲說道。
“給我兩杯咖啡帶走。”女子找到一個空位坐了下來,隨意的翻起了桌上的雜誌。
楚潔能夠感覺手心滲出了冷汗,簡年卻是一臉鎮定。
“在這等我一下。”“啊?”楚潔眼睜睜的看着簡年朝那個女子走去,不,應該是殺手司無命。
“這裡沒人吧。”簡年淡然的坐到了司無命對面的位子。
司無命擡頭看了她一眼,又繼續低下頭看着雜誌。
“司小姐,你好。”
“......”繼續看雜誌。
“在屋裡戴着墨鏡看雜誌,對眼睛可不好哦。”
“......”繼續看雜誌。
“哦,對了。看資料上說,司小姐不喜歡說話。”
“小姐,你的咖啡來了。”服務員走了過來。
司無命給了她錢,扔下雜誌,拿了咖啡準備走。
“你身上有一股狐騷味。”簡年冷不防的冒出了一句。
司無命停住了腳步,坐回了原來的位子。
“狐狸味這麼重,難怪那羣道士和尚到處找你。”簡年平靜的說道。
“前不久,聽說有個道教的弟子死了,重點不是這。他是被狐狸精吸盡精氣而死的。”
“他的師傅知道這件事後很生氣,誓要抓捕這個狐狸精,打到她元神俱毀。”
“你知道太多了。”司無命的聲音有些嘶啞。
“我覺得我們能有個不錯的交易。”簡年坦然的說道。
“你想要從我這得到什麼?”司無命摘下了墨鏡,陰冷的眸子直視着她。
楚潔坐立難安,她叫了杯咖啡,裝作在看手機。只是時時刻刻關注着簡年那一桌。
終於,她看見二人起身,司無命拎着咖啡走了,簡年回到了她的對面。
“你和她說了些什麼?”楚潔急切的問道。
簡年聳了聳肩。
咖啡館外停着一輛銀色的甲殼蟲,司無命打開門坐了進去。
“怎麼去了那麼久?”
“咖啡。”司無命冷冷的將袋子給了副駕駛座上的女人。
“死人,發什麼脾氣?”“擺這種臉色給我看,是想跟我拆夥嗎?”
司無命只是面無表情的看着她,“司無命,有話就說!別總是擺張死人臉!”
“我知道你就是怪我連累了你!”
“我不就是不小心吸太多了嗎?”
“再說了,那臭道士也是死有餘辜!”
女人愈發的暴躁了,直接將咖啡扔到了窗外。
“司無命,我告訴你!孩子我自己養,反正也不是你的種!”女人賭氣的吼道,就欲推門而出。
“唔!你幹什麼,放開我!”她拼命的拍打着對方的肩膀,司無命卻只是狠狠吻住那張惱人的小嘴。
差不多一整個月,納蘭止水和景小狼都住在醫院的vip病房裡。當醫生最終確認納蘭止水可以實行整容手術的時候,景小狼反而悶悶不樂了起來。
這令納蘭止水感到不解,此時她臉上的繃帶已經完全拆除,上面佈滿了可怖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