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萬逸臣派人送來了邀請函,題頭寫的是“鈦星集團董事長”,末尾落款則是“萬君利”,看來又是萬爵爺搞的,不知道他們追查的那件事最近有什麼進展沒有。劉錦鵬沒多費神想這個事,孔珊簽收了之後就送過來,他把日期看了一下,原來是今天下午2點在香格里拉酒店宴會廳舉行。
江城香格里拉酒店位於江北,距離鈦星總部距離很遠,倒是離賭石的地方更近一點。處理完一點公事之後,劉錦鵬記着還要去賭石市場,早早的就準備閃人了。這次去洛杉磯也許需要幾個跟班,劉錦鵬打算在剩下的2個秘書裡挑一個,小薛和小喬都出去過了,自然要往後排。
問孔珊也得不出什麼結論,孔珊現在絕對不替老闆做決定,越俎代庖的事做多了可犯忌諱。於是劉錦鵬就隨便選了小白,白秘書年約二十六,是僅次於小薛的較年長者,白秘書有一副白皙好看的瓜子臉,頭髮是微卷的齊耳短髮,本來還喜歡戴耳環,不過等她發現這裡沒人戴飾品之後也跟着取了。
孔珊對白秘書的感覺就是這個女人比較心細,想的也很多,其他的接觸不多還不是特別瞭解。不過,白秘書對於孔珊交待的任務都完成的很努力,做的好不好另說,她的姿態是最足。既然孔珊不反對,劉錦鵬也懶得再折騰,至於蔡秘書,只能委屈她等下一次了。
離開了鈦星總部,劉錦鵬直接就指揮伊娃開車去江北賭石市場。過大橋的時候又堵車了,讓他分外期盼過江隧道趕緊修好。江城賭石市場本來是老花鳥市場,不過後來市政府在長江南岸江灘公園新開了個片區做新花鳥市場,於是老市場就被旁邊的古玩市場侵佔了。
古玩市場也要不了那麼大的地皮,佔據了花鳥市場原先三分之一的面積之後,剩下的面積就分片承包給了玩玉石生意的。這批玩玉石生意的,在這裡賺的不多,窮則思變啊,又聯繫上了滇南的路子,於是就開始搞起了賭石。
一開始賭石生意並不怎麼樣。江城這方面比南方還是要落後一點。主要還是思想觀念上接受不了。賭石是風險性非常大的,再好的老手也有打眼的時候,看好的毛料切不出水頭的事經常發生,除了眼力、經驗之外還得靠一點點運氣。
時間久了之後。也有個別運氣爆棚的。兩萬塊買個毛料竟然就切出了價值八十多萬的翡翠綠玉。各路報紙連番報道,從此以後賭石市場就火爆起來。不過至今也沒人知道那個拿兩萬元出來買石頭的人到底是誰,由此看來。這傢伙搞不好就是賭石商家的託。
現今的賭石市場有五十九家攤位,最大的佔地數百上千平米,最小的也有兩百多平米。這裡基本都是前店後倉的模式,外面的空地上堆着一堆堆的石頭毛料,這裡的毛料都是屬於比較差的,很難出水頭,價格也很便宜,幾百上千塊就能買一塊玩玩。
商鋪裡面的房間裡則是比較好的毛料石頭,也是一堆堆的分開堆放,按照出水頭的機率有不同的價格,但這個就好像買彩票的指導一樣,根本沒有多大意義。後面的倉庫裡則是店家的存貨,也有一些品質比較好的,或是已經露出玉質的石頭,這些價錢就更貴了,不是熟客根本不讓進。
劉錦鵬是個大菜鳥,根本不懂這裡的規矩,當然他不懂不要緊,自然有人給他指點。在老花鳥市場裡這種人被稱爲導遊,不過現在花鳥市場搬走了,他們的名字也沒改。
劉錦鵬進門就被一羣導遊攔住,紛紛吹噓自己在這裡人頭有多熟,他正好不懂,於是隨便點了一個看起來年紀在四十來歲的男人,這男人縮在後面畏畏縮縮的,貌似不怎麼敢跟別人爭客。衆人一看客人選了這人,也不再多說,又繼續攔別的客人去了。
劉錦鵬問道:“請問貴姓?你們怎麼看出我是第一次來的?”
那人賠笑道:“免貴姓付,您一進門就東張西望,要是老客人會直奔熟人的店鋪,不會到處看的。”
劉錦鵬呵呵一笑,想起了“你幸福嗎”那個笑話,他笑完了說:“我想買點毛料自己切,你跟我說說有什麼規矩。”
老付咧嘴一笑說:“哪有那麼多規矩,你要選他們非得給你吹上幾個小時,其實在這裡有錢就是大爺,只要你掏錢買了石頭,好壞都自己擔着,就這麼簡單。贏了是你本事,輸了也別耍賴就行了。”難怪他在這裡不受歡迎,什麼都說實話,壞規矩啊。
劉錦鵬好奇的問道:“那你們帶客人要抽多少?”
老付笑道:“我們不從你們客人手上拿錢,賭石市場管理處從商家那裡收管理費和場地費,還有引導費什麼的,這個引導費就是給我們的,按照我們每個月接待的客人算錢,多勞多得。”這老付真是有什麼說什麼,從不玩花頭,難怪這裡的人都不喜歡他,都說的那麼清楚,還怎麼賣弄啊。
劉錦鵬笑笑,他覺得老付這人挺對胃口,笑道:“你帶我去賭石吧,我賭到了好玉,給你小費。”
老付惹人嫌的地方就來了,他搖頭笑道:“每個來這裡的客人都這麼說,每個月都能遇到好幾個賭到精光的,有時候還得我給他們掏回家的車票錢。年輕人不是我要壞你興致,小賭怡情大賭敗家啊,記得適可而止就好。”
劉錦鵬也不計較他的晦氣話,做了個手勢,讓老付在前頭帶路,廢話說的再多也沒用,走着瞧好了。老付再是說話不討好,在市場裡也是有熟店的,他們這一行的靠山吃山。帶客人進店消費也有抽頭拿的,客人消費越多他們拿的越多。
到了老付說的那家店,光門面看起來就有三十米寬,顯然是個大店鋪,門口堆着兩堆毛料,看劉錦鵬望了兩眼,老付就悄悄湊過來說:“這裡都是裡面挑剩的,純粹就是給不懂行的人玩的,沒什麼希望出玉。”
劉錦鵬看看林林和伊娃,林林點點頭。表示這裡面至少有個不錯的。劉錦鵬看看旁邊站着的看攤人。那人愛答不理的說:“按毛料質地和大小算錢,你先挑,挑好我報價。”這人的表情很欠揍,好像看笑話似的。也不想想掏錢的都是你家上帝。擺着這種表情是搞毛呢。
老付還想再勸勸。被看攤人瞪了一眼也不敢說話了,林林從較小的那一堆底下取了一塊毛料,旁觀的人都紛紛搖頭。還有人低聲嘲笑道:“小堆都是被人挑過兩遍,這丫頭還真是瞎浪費錢。”
林林不管別人怎麼說,直接把毛料丟在旁邊的桌上,看攤人隨便一瞅就知道這毛料是被好幾個專家判了死刑的,嘖嘖兩聲說:“九百塊,現款交易。”
交錢也不用劉錦鵬出馬,伊娃直接從提包裡拿出一紮錢,取了九張給那人,林林則把石頭單手拎着,一點也不像很重視的樣子,老付連連搖頭卻也不敢再說什麼。進了大門,裡面的毛料就更多了,進門之後還得先把外面買的石頭交給店家保管,等出去的時候還回來,怕的就是客人來個魚目混珠。
林林在裡面隨便轉了一圈,回來就又點兩下頭,劉錦鵬有點吃驚,這大屋裡至少有**堆石頭,粗粗一數至少有幾千上萬塊毛料,竟然只有兩塊能被林林看中,這簡直就是大浪淘沙,難怪這些商家都賺的飽飽的。
問過旁邊管磅秤的傢伙之後,劉錦鵬得知這裡的毛料是按重量算錢,而不管外觀如何,可見這裡的都是所謂有希望出玉的。老付這時候也敢說兩句:“要看外觀,不能用儀器測量,所以你要賭石最好帶個專家,啥也不帶那就是送錢。”
劉錦鵬呵呵笑着指着林林說道:“這就是專家,我花了重金請來的,你放心吧,小費少不了你的。”
老付搖頭不語,他可不信容顏嬌豔的林林就是專家,分明就是富家公子逗女人一笑嘛。林林得了指示,徑自去挑了幾塊毛料,按照劉錦鵬的意思,不能全部都挑出玉的,那明顯就等於告訴別人我作弊了,也得夾帶幾個品質差一點的,再找幾個沒水頭的純石頭。
挑好石頭之後,切不切都由客人自己,不過一般客人家裡沒有趁手的工具,也就順便在這裡切了。林林挑好之後,一共有九塊毛料,大小不一,總共花了26萬藍元。林林這麼年輕貌美的女人也在這裡挑石頭,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這會兒就有人起鬨要擦石頭,就是爲了看出錢的富家公子出糗。
林林看看劉錦鵬,她不知道是不是要在這裡擦石頭,而劉錦鵬本來也沒炫耀的心思,但是旁邊不少人瞎起鬨,讓他很心煩,乾脆逗他們玩玩好了。先擦第一塊,擦了三分之一還是什麼都沒有,圍觀羣衆鬨笑起來,老付建議中間來一刀,下刀之後還是什麼都沒有,這下圍觀的人更多了,都是幸災樂禍的。
第一塊廢了,直接扔到一邊廢料堆去,第二塊擦了三分之一還是沒有,幸災樂禍的圍觀人羣乾脆哈哈大笑。老付也不忍心再看,連建議也不提了。劉錦鵬看烘托的差不多了,做了個眼色,林林直接在四分之三的地方切了一刀,一刀下去就出綠了。
這一下,旁邊看熱鬧的人都像被扼住了喉嚨的鴨子似的,鬨笑聲被攔腰斬斷,現場一片寂靜。緊接着就有人喊:“出綠了!好水頭啊,是冰底!”又有人嘀咕:“瑪德,狗屎運。”幸好這塊玉看起來太小了,也就值個二十萬左右,還不算太刺激。
馬上刺激的就來了,第三塊直接又是廢料,但這次沒人笑了,第二塊就賺回了本,比這些虧到家的圍觀羣衆好多了,笑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