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嚴少這是替那丫頭出氣嗎?”
“一個養女,哪來那麼好命!”
“那丫頭有什麼,怎麼配得上嚴少?”
“寧家這下是走運了……”
周圍,各異的目光,議論聲鼎沸,有欣羨的,有嫉妒的,有譏諷的……
嚴奕風神色凜然,就這麼靜靜的站着,俊眉的臉龐在水晶吊燈下折射出流光溢彩,卓爾不凡。
同樣震驚的,還有寧家人。
“那丫頭,什麼時候勾搭上嚴少了?”寧母一臉的難以置信,久久回不過神來。
寧水雲一樣的詫異,端着酒杯的手不禁握緊,只差沒捏碎了。
“天吶,嚴少真的向她走過去了!”
“不會吧,嚴少真的特意爲她來的?”有人依舊覺着難以置信。
可這些,對寧清一來說,她已經聽不到了。
是他,居然是他!
她小臉發白,哪怕今早她極力忽視他的長相,可也不是一點記憶都沒有,這張臉,不是昨晚被她強睡的男人,又是誰?
這一刻的寧清一,腦海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拼了命的逃。
她滿是狼狽的身子下意識的縮了縮,哪怕這樣的舉動,顯得無濟於事。
男人一步步走進,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彷彿洞察一切的睨着她。
他在她面前,緩緩蹲下,單膝跪地,伸手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
她不習慣的下意識就想要拒絕。
“披上!”他不容分說的扣住她的肩膀,不讓她扯下來。
她扯了扯小嘴,半天憋出一句:“我不需要。”
男人的臉色驀的有些難看,陰沉沉的,好似隨時會發怒。
寧清一瞧着,不禁有些害怕。
一旁,許茂才疼的兩眼發暈,可對寧清一顯然是垂涎不已,到嘴邊的還沒開吃,就被人這麼破壞,他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特麼是哪個王八羔子,敢這麼對爺!”
只是,他話音未落,又被人狠狠踢了一腳。
嚴奕風鋥亮的皮鞋重重的碾過他趴在地上的手背,居高臨下的睥睨着他,幽冷的聲音,宛若來自地獄的羅剎:“哪隻手碰的?”
許茂才已經痛的說不出話來了,額頭不斷有冷汗冒出,臉色發白,嘴脣都疼的跟着顫抖。
男人黑眸微眯,面無表情,一臉的無動於衷,腳下的力度確實一點點加重,凜冽的寒氣,攝人心魄。
“說!”只一個字,卻是霸氣側漏。
周圍,一陣抽氣聲,這一腳碾下去,只怕手都要廢了。
許茂才這纔看清男人的臉,當即嚇得大小便**。
嚴奕風依舊神色淡然,一雙黑眸卻佈滿猩紅,只要一想到,他將他的寶貝壓在身下,百般羞辱,他渾身的怒火就無法抑制。
他一想到,自己要是再晚來一步……
他根本就不敢想象。
寧清一不自覺的伸手攏了攏身上的外套,上面還有男人淡淡的氣息,想着兩人昨晚發生的,讓她小臉不由泛紅。
她站在原地,有些失神,似乎怎麼都沒想到,這個只有過一面之緣的男人會爲自己出氣。
可她的父母,她的姐姐,卻殘忍的親手將她推給一個都可以給自己做爹的男人。
她不由紅了眼眶,只覺着異常的諷刺。
“嚴,嚴少,我錯,了……您饒了我吧。”許茂才疼的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氣若游絲。
他是真的疼的沒力氣了,渾身上下,哪都疼。
許茂才心頭惱恨,自是將所有的怨恨都歸在寧家人的頭上,如果不是他們,他怎麼可能招惹上眼前的這個男人。
平日裡,他想巴結都沒有門道,可今天,居然就這麼得罪了。
許茂才都不敢想象,他顫顫巍巍的伸着另一隻手,去抓他的褲腳:“嚴少……”
只是,他還沒抓上,就被男人厭惡的一腳踹開。
這一次,許茂才直接疼的暈了過去。
嚴奕風冷冷瞥了眼,這才收回腳,轉身的瞬間,渾身的凜冽寒氣剎那間收斂,望向她的眼神,說不出的柔情似水。
“怎麼醒來就給我亂跑,真是一點都不給我省心。”男人高大的身影罩了下來,擡手**溺的捏了捏她的臉頰。
他的語氣,很是自然,甚至總覺着有股說不出的親暱,明明是一句帶着責備的話,偏偏讓他說出了那股甜**感。
寧清一不適應的蹙眉,下意識的想要閃躲,卻被他一把扣住纖腰,高大的身子隨之彎了下來,直接將她抱起,緊緊的抱在懷裡。
他的脣角,一直噙着淡淡的笑意,似有若無的,卻偏偏讓人覺着格外**溺,恨不得沉浸在他那抹**溺之中。
“你做什麼?”寧清一下意識的擡手,圈住他的脖子。
“難道你還想留下來,完成這可笑的婚禮?”男人黑眸倏然緊眯,凜冽的眸光迸射着危險的氣息。
她只要敢答一個是字,他保準將她丟出去。
寧清一小臉發白,想着剛纔的粗暴,依舊心有餘悸,一顆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得,圈着他的小手不由收緊。
男人瞧着,這才滿意的笑了,那輕扯的嘴角,卻是如沐春風,令人怦然心動。
“真乖!”他邪魅勾脣,眉宇眼梢都似乎愉悅了。
在場的人,再次傳來一陣抽氣聲。
衆人的關注點,自然都放在了他的那句話上。
醒來就跑?這麼說,兩人這是已經住在一起了?
一瞬間,所有人神色各異,看向寧清一的眼神,更是充滿了羨慕,嫉妒,還有恨!
如果說,剛纔那些人看寧清一的眼神還是鄙夷的,那這一刻,就是震驚。
她寧清一都有嚴少了,又怎麼可能嫁給許茂才這樣一無是處的老男人。
這寧家,該不是瘋了,腦子都壞了?
“一一,你這孩子怎麼連姐姐和爸媽都瞞着,真是不應該。”寧水雲最先反應過來,見着兩人要走,不着痕跡的站在他們面前,笑靨如花,“嚴少,你好,我是一一的姐姐。”
她自認爲完美的笑容,優雅的伸出右手。
嚴奕風卻是目不斜視,彷彿根本就沒有看到,也沒有聽到,昂然的身子抱着懷中的人兒,直接越過她。
“姜修,你留下來處理。”
“是。”姜修微微彎腰,應着。
寧水雲尷尬的縮回依舊舉在半空中的手,臉色難堪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