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藏身於大樹上的玉溪聞言,一個箭步從樹上躥下,拔腿就往院外狂奔。
可朱彩靈哪裡會允許到嘴的鴨子飛了,直接一道威壓碾過去,玉溪小小的身子忽然僵住,“噗通”一聲從半空栽了下來,直接摔了一腦門血。
朱彩靈見狀,樂得哈哈大笑,一邊上前盯着她狼狽的模樣,一邊喜滋滋道,
“於師妹,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既然你自己送上門,師姐我可要好好招待招待你了!”
說着,也不待她反應,直接催動自己身體中的母靈種開始吸取玉溪身上的生元。
就知道會這樣,玉溪一邊忍着再一次被生抽生元的痛苦,一邊勉力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魂笛,便要吹響。
朱彩靈怕她把動勁兒弄大,將其他人招來,一揮袖,直接奪下了她手上的魂笛。
要知道,玉溪現在可是谷主的備用生元庫,她這樣做,相當於明目張膽得與谷主搶東西,被人看到,會落人口實,她現在可不敢與谷主對上,所以,最好神不知鬼不覺得抽乾.她的生元,然後弄死她,這樣就沒人知道是她幹得了。
只是,那魂笛一入手,她不由一驚,這可是好東西,居然是一件下品靈器,靈器啊,就是她也沒有一件呢,想到這裡,她心頭更是火熱一片,厲聲道,
“說,這跟笛子是那兒來的!”
玉溪咬牙切齒道,“你這個又老又醜的惡毒女人,我就是死也不告訴你!”
朱彩靈的臉氣得一陣扭曲,她最恨別人說她老,說她醜了,這於溪可是將她的兩大忌諱都犯了一遍,她冷笑道,
“是嗎,既然你不怕死,那我就成全你好了,說着,直接伸手將一道神識打入玉溪的識海,便開始對她搜魂。
玉溪慘叫一聲,開始七竅流血,眼珠不停翻白,最終承受不住昏了過去,這搜魂很快就結束了,只是此時的朱彩靈卻完全不能平靜。
她看到了什麼,她看到了萬花谷一個天大的秘密,器房下面的寂神潭下有一株魔種王,這是掌管所有魔魂種和母靈種的魔種王啊,一旦得到了它,不光有取之不竭的精純生元,還能掌控整個萬花谷。
這麼大的秘密,幸好她搜了這死丫頭的魂,否則哪裡會知道這樣驚天的秘密。
這一刻,她的心火熱了,就算她抽乾了於溪的生元又如何,她死了呢,還有誰的生元可以讓她青春永駐!可是這事一旦被枯木發現,她就完了。
這還真是折磨人啊,讓她發現瞭如此大一個機緣,可這機緣卻要冒這麼大的險,是當做不知道,還是直接取了這機緣呢!
朱彩靈糾結啊,人生最痛苦得就是抉擇了,不,就連於溪這死丫頭都敢去,她堂堂金丹修士,難道還不如一個凡人,尤其是這於溪可是將進入幽魔殿的東西都湊齊了,她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朱彩靈終於下定了決心,她一把拽下玉溪身上的儲物袋,抹去上面的神識印記,打開一看,發現對方蒐集的那些東西果然全都在,這讓她更有信心了。
再看看玉溪,已經進出氣多,進氣少了,想着廢物利用,她又將對方的生元抽得再也抽不出時,這才丟出一個火球,準備將地上漸漸僵硬的屍體燒個一乾二淨,也好毀屍滅跡啊。
玉溪此刻的心裡那叫一個悲憤,老天爺啊,她真是作的一手好死啊,這是被人當柴火點了啊!
爲了不被真得燒成灰,她極力調動魂力,利用幻術將她自己幻化成一堆灰燼。
朱彩靈見狀,隨手一揮,感覺眼前什麼也沒留下,這才緩步離開了。
待她一離開,玉溪忙一躍而起,一個冰凍符貼身上,總算將火給滅了,再看看她自己,頭髮眉毛全燒沒了,成了個小光頭,身上也燒得烏漆墨黑的,這也虧得她已經是塑體期了,否則早被燒得血肉模糊了,可即便如此,被火燎得滋味,這也是夠夠的了。
眼見外面的人就要回來了,她也不敢多呆,事情已經順利完成,雖然代價是她的兩縷魂絲以及她幾個月來的修煉成果,可想想接下來的打算,她又釋然了,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朱彩靈這個貪婪的女人,讓她就這麼死了也算便宜她了。
沒錯,這從頭到尾都是她設下的一個局,她故意來偷避水珠,故意暴露行蹤,故意激怒對方,故意拿出靈器讓對方心生覬覦,激怒她對自己搜魂,只不過對方搜得不是她真正的魂魄,而是她用陣法隔絕出來的兩縷魂絲,至於魂絲中的記憶片段,也全是她用幻境製造的。
朱彩靈脩爲雖高,可那幾乎全是她用別人的生元堆起來的,所以她的神魂並沒有那麼強大,不過即便如此,玉溪也感覺魂力消耗巨大。
一個境界的差距可不是鬧着玩兒的,好在她咬牙撐下來了,接下來就看小魔的了。
她可是將小魔放在魂笛中了。
休整一番後,她又趕到了丁巳院,她現在要做地便是跟在那個熱心師姐身後,當那個黃雀。
她並沒有等太久,入夜後,那熱心師姐便收到了一枚傳音符,她避着人查看過後,就找了個由頭,悄悄出了院門。
一出院門她就貼上了隱身符、斂息符和神行符,要不是玉溪手中有覓蹤蚊,極有可能就跟丟了。
就這樣,她們二人一個在前,一個在後,這樣躲躲藏藏得一路來到了嘉禾院外。
只見那熱心師姐走到一株極不起眼的石頭處,從懷中取出一枚令牌,手中掐訣,很快,那石頭處便閃現出一個陣法圖案,熱心師姐將令牌摁到卡槽中,那石頭忽然分開,一個僅供一人進入的洞口便漏了出來。
原來這是個隱匿陣,看來她們確實早就籌謀多時了,連密.洞都挖好了。
玉溪瞅準機會,乘對方還未進去的空檔,咬咬牙,一個閃身率先鑽了進去,兩人都貼着隱身符,只是一個知道另一個的存在,另一個卻不知罷了。
熱心師姐進了洞.穴,立馬將入口關閉,她修爲不高,無法一直用神識探路,便從袖中取出一枚夜明珠照明。
好在洞.**被入口寬敞,玉溪一進入,便如壁虎般直接貼到了洞頂,等到熱心師姐先爬過去後她才悄悄落下,在後面緊緊跟隨。
這洞.穴七彎八拐的,應該是爲了避開嘉禾院錯綜複雜的陣法才挖成這個德性的。
洞.穴一路向下,也不知走了多久,想想也是,寂神潭的位置那麼靠下,與之對稱的寒髓石的位置自然不必說。
一直爬了進半個時辰,那洞.穴忽然變得開闊寬大,已經可供數人並排而行了,只是越往前走,玉溪發現溫度越低。
那種冷與寂神潭的冷不同,寂神潭的冷是一種神魂被侵蝕的寒,這裡的冷是真冷,只見周圍的土都凍得跟鐵塊似的。
可是看看前面的熱心師姐,彷彿並不受影響,玉溪不平衡了,莫非對方有什麼禦寒法寶,唉,真是虧了,早知如此,她也給自己整一件禦寒法衣啊!
就在玉溪覺得自己快堅持不住時,她發現那熱心師姐也終於有反應了,她不住跺着腳,搓.着手,可依然沒有半分好轉,她的臉和嘴脣凍得烏紫。
玉溪終於平衡了,原來有人跟我一樣在受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