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賤人,納命來!”
娟姐雙目暴突,面容扭曲,忽然大喝一聲,擡手召出一枚銀簪,催動靈力便朝二人襲來。
玉溪忙將楚銘拉到身後,取出玄鐵棒便要迎敵。
只是,一場大戰並未如期展開。
那娟姐不知怎麼回事,暴怒到一半忽然啞火了。
她渾身爆發的靈力如同潮水般瞬間泄去,眼神也由蝕骨得仇恨變得迷茫起來。
彷彿失憶了般,她疑惑得低頭瞅了瞅手中的銀簪,又擡頭看了看玉溪,一臉茫然。
忽然,她皺了皺眉,擡手敲了敲自己的腦殼,喃喃道,
“你是誰,爲什麼會在我的腦子裡說話!”
說話,沒人說話啊!玉溪四顧一番,確定方纔根本沒人說話,心中疑惑更甚。
本來要暴起拼命的人瞬間變成了白.癡,這神轉折,玉溪都不禁目瞪口呆。
還有,聽她方纔的意思,有人在她腦中說話!這是何故!
即便這娟姐此刻沒有半分殺殺意,可她也不敢輕易放鬆,修士都是人精,誰知這女人是不是爲了讓他們放鬆警惕,故意自導自演了這一出。
所以越是這樣無害的時候,越不能放鬆警惕,她將手中的玄鐵棍握得更緊了,只待對方一發難,她就來個一棍定乾坤。
“主人,這女人很不對勁兒啊!”小魔在識海中一臉思索狀。
“這還用你說!”玉溪對這個馬後炮沒什好氣道。
“主人,我覺得她的神魂應該出了點問題,要不我前去打探一番!”小魔主動請纓。
“注意安全,發現不對趕緊撤,知道嗎!”對方不過練氣大圓滿,若是沒什麼意外,小魔對付她是綽綽有餘的,所以對於小魔深入虎穴她並不擔心。
小魔得令後立馬衝出識海,化作一點綠光迅速鑽入娟姐的眉心。
玉溪緊張得觀察着娟姐的表情,萬一出了岔子她也好及時補救纔是。
但很快她發現自己的擔憂是多餘的,娟姐對於小魔的入侵沒什麼反應,只蹙了蹙眉,就又陷入了自我懷疑得迷茫中。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小魔才興沖沖得回來,一進識海就激動得對她嚷道,
“主人,我發現了,那白色的根本不是藥丸,而是……”
小魔話音未落,一道男聲忽然從院外傳來,
“娟姐,怎得這麼久都沒回,壇主正等着你呢!”
有人來了,玉溪探出神識,發現來得是四名男修,未免打草驚蛇,她忙一把抱起楚銘,閃身躍入院中一株枝繁葉茂得大樹中,並將兩枚斂息符貼在雙方身上。
兩人剛隱蔽好身形,那四名男修便擡步走了進來。
“娟姐,想什麼呢,不會想我了吧!”一名矮個兒男修一見娟姐就開口調笑道。
娟姐此刻正背對他們,幾人顯然還沒意識到她的異常。
娟姐聽見來人的聲音,疑惑得轉身望去。
片刻之後,她似是想到了什麼,忙誠惶誠恐得上前斂衽行禮道,
“幾位主人在上,請受奴夏娟一拜!”
這……,幾人面面相覷,不明所以,忽然,一名黑臉膛修士立馬驚道,
“不好,娟姐誤服惑心蠱了!”
“不會吧,這東西有多厲害她又不是不知道,怎會傻到自己親自嘗試!”馬臉男修反駁道。
“不對,是咱們得貨物逃跑了!來人,給我搜,務必要找出那小賊!”其中一位長相嚴肅的男修思索片刻後,立馬高聲下令道。
“山兄何出此言!”矮個兒修士不明所以。
“這還用猜嗎!娟姐可是接到消息,說是有貨,才親自過來驗收的,現在此處半個人影都沒有,娟姐又成了這副模樣,定是着了對方的道兒了!”
“那,那娟姐怎麼辦!”矮個兒修士有些慌,幾人中就數夏娟修爲最高,若是連夏娟都不是那人的對手,他們幾人在此豈不更危險。
“咱們別耽擱了,趕緊帶娟姐去壇主那兒,看壇主能不能解了這惑心蠱!”嚴肅臉顯然也想清楚了其中得厲害關係,忙道。
幾人聞言,立馬拉了夏娟就往內院而去。
從幾人的談話中,玉溪得出了幾個結論,這裡應該不是普通的爐鼎院,而是一個邪修窩。
這些人四處擄掠單身修士,利用那所謂得惑心蠱控制對方爲其所用。
唉,這些邪修,無論用什麼手法,都萬變不離其宗,其目的都是用陰損的手段控制別人爲他們所用。
這些邪修,如同水蛭一般,無孔不入,一旦沾上,簡直就是噩夢般的存在。
想起自己曾經受得苦,玉溪心頭怒火陡生,她一定要弄清楚這惑心蠱得情況,她隱隱有個直覺,這惑心蠱得來歷對她極其重要。
眼看幾人就要消失在她的視線範圍,玉溪忙對楚銘神識傳音道,
“小銘,我要跟過去看看,你在這裡等着我,不要亂動,他們不會發現你的!”
楚銘不會神識傳音,只好擡起小.臉,可憐巴巴得瞅着她,拉着她的衣袖不肯鬆開,一副生怕被遺棄的小狗模樣。
玉溪啞然失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笑道,
“別擔心,我很快就回來,這裡有幾張符籙,你留着以備不時之需!”
楚銘知道自己跟過去只會成爲她的累贅,雖然害怕,可自己堂堂男子漢,若是連這點膽量都沒有,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他心一橫,牙一咬,視死如歸得點點頭。
玉溪悄無聲息得跟了上去,只是這一路,她真恨不得自戳雙目。
這爐鼎院真是讓她大開眼界,各種現場版都有,一男一女那是最基本的,一男多女,一女多男,還有男男的,……
花樣真多!
某反派的世界觀被重新刷新了數遍,忍不住跟小魔抱怨起來,
“小魔,在晏城,你就讓我的身體待在這樣烏七八糟得地方,你有沒有腦子啊!你不膈應嗎!”
小魔不以爲意得反脣相譏,“沒見識,雌雄交.配這不是很正常嘛!這麼忸怩,一點都不像你這個彪子得作風!”
玉溪:“……”好吧,被一株植物罵沒見識,她果然孤陋寡聞了!
此時,那五人已走進一座豪華氣派得院落,玉溪不敢耽擱,立馬悄悄跟了上去。
外院的隔絕陣法比較簡單,她用破陣匕首輕輕一劃,在陣法靈力罩上破開了一個口子,順勢鑽了進去。
有了元一陣法的傳承,玉溪如入無人之境,很快便來到了那位壇主的臥房。
只是,尼瑪,太辣眼睛了!
玉溪躲在橫樑上,瞥了眼下方得情景,真恨不得立馬封閉五感。
只見臥室正中得一張大牀.上,七八條白花花得身子交纏着,正做着最原始的運動。
不知爲何,玉溪想到了被宰殺得豬,它們被開水燙過後,屠夫們拿剷刀將其毛刮盡後,擺在條板上的模樣跟眼前的情形如出一轍。
以後吃豬肉都會有心理陰影了。
隨着那五人前來稟報得聲音響起,玉溪總算得救了。
“你說什麼,有貨物逃走了,還把惑心蠱餵給阿娟了!”正在努力耕耘得某壇主聞言,驚得立馬起身。
他一把揮開還要纏上來得女人,抓起身邊得衣袍裹在身上,大踏步走出臥房。
這位壇主長得虎背熊腰,一臉虯髯,胸口一片黑漆漆得護心毛,整個一大猩猩,說話聲更是響若洪鐘。
“壇主,具體情況小的們也不知曉,我們過去時娟姐已經這樣了!”嚴肅臉行禮之後,忙將夏娟推上前。
“這……,這惑心蠱我也沒辦法解,看來只能等少主過來了!”壇主看了夏娟的情況後,沉吟片刻道。
“天禧宗少主?他怎會到咱們這小地方來!”嚴肅臉不解道。
“誰知道呢,說是給極華真君尋找合適得爐鼎,這事你們心裡明白就好,別聲張,先將那逃跑的貨物抓回來再說!”壇主擺擺手,不耐煩道。
玉溪聽到此處,心中已掀起了軒然大.波,天禧宗少主!不就是前世害得她受辱、經脈和丹田被毀得罪魁禍首嗎!
還真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