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妹妹,喏,這是我採的,給你!”齊耀輝將手中採到得一大堆天材地寶一股腦兒塞到楚銘懷裡,笑得一臉傻氣。
楚銘看着面前小山般的靈植靈草,忍不住嘴角直抽抽,不解道,
“齊兄弟,你採了大半日了,不自己留着,給我做什麼!”
“呃……,這,我這不是無聊嗎!隨便打發打發時間罷了,你愛要不要!”齊耀輝說着說着便惱了,作勢要將那堆天材地寶掃到地上。
楚銘身子一扭,避開他的動作,皺眉道,
“暴殄天物,你要是真不想要,就給我吧!”
溪溪姐說了,蒼蠅腿再小也是肉,送上門的靈石,沒有丟出去的道理。
雖然齊耀輝這人腦子有問題,可只要天材地寶沒問題就行。
本着不要白不要的原則,某小正太毫不客氣得笑納了。
他一邊將這堆天材地寶分類裝入玉盒,一邊好奇道,
“齊耀輝,你不是說你家人會來找你嗎!這都過去七八天了,怎麼還不見人來,你家人是不是不管你的死活了!”
“怎麼可能,我可是我們那一輩中難得的天才,老祖最看重我了,怎麼可能不管我,定然是那些蠢貨們迷了路,找不到本少爺!”
齊耀輝大聲反駁着,可越說心裡越沒底。
之前,他滿打滿算覺得兩三天內就會有人來找他,可這都七天了,連個鬼影子都沒有,說不定真如楚銘所言,他們不管他死活了。
一想到這裡,齊耀輝不由滿心酸澀,心哇涼哇涼的,覺得整個世界都拋棄了他,一下子沒了精神。
楚銘看在眼裡,撇撇嘴,沒戳破他的自欺欺人,拿起傳訊符,對着另一邊的玉溪喊道,
“溪溪姐,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了!”
山的另一邊,玉溪將一個小型隔絕陣法破開,就看到一株月白色的月華草,這株月華草已有五百年份了,若是出售,最少也是五百上品靈石。
五百上品靈石到手!
玉溪笑得眉眼彎彎,幹得更起勁兒了。
每天撿天材地寶撿到手軟,還沒有妖獸來搶,呵呵呵,日子不要太愜意。
這時,一道傳訊符飄至她跟前。
她放下手中活兒,啓開傳訊符,便聽到楚銘催她回去的聲音。
她應了聲,將傳訊符發出去,再將月華草收入玉盒,起身準備離開,就在這時,一道包含威壓的呵斥聲傳來,
“小子,破財免災,留下東西,本道饒你一命!”
這點子威壓,她自然不放在眼裡,在心底冷笑一聲,她優哉遊哉得將玉盒收入儲物袋,纔好整以暇得看向來人。
只見遙遠的天際,兩道流光如同流星般,迅速向她的位置飛馳而來。
是兩名御劍飛行的修士。
方纔的呵斥聲就是他們發出的,這是看到她的收穫,眼紅了,想要打劫啊!
兩名修士速度極快,不過須臾功夫,便已到了近前。
兩人同時收起飛劍,一人攔住了她的去路,一人截斷了她的退路,虎視眈眈得看向她腰間的儲物袋。
喝!打劫的手段挺溜的嗎!熟手啊!
玉溪不緊不慢得撣了撣袍袖,擡眉瞅向二人,這是兩名金丹修士,一個留着短鬚,一個長臉,兩人滿眼貪婪,眉眼帶煞,一看就不是好人。
玉溪也不惱,只笑嘻嘻道,
“小子我會相面,今日一瞧,發現兩位烏雲罩頂,必有血光之災,不若兩位留下儲物袋,小子我給兩位化解化解如何!”
“小子猖狂!如此大言不慚,今日本道就好好教教你規矩,省得你日後得罪了人,丟了小命!”長臉修士怒喝一聲,眉毛一立,取出一柄尺長戒尺,迅速掐動法訣,就要朝她身上招呼。
玉溪怎會讓他們佔了先機,不待對方的戒尺完全祭出,她已欺身而上,掏出玄鐵棍當頭就砸。
邊砸邊罵,“我打死你個臭不要臉的,打劫你還要說個花出來!”那玄鐵棍舞得虎虎生風。
短鬚修士一見長臉落了下風,也迅速祭出法寶,想佔個人多的優勢。
打架玉溪可從來不懼,本來就實力不如她,來一個走一個,來兩個正好打一雙。
不就是會法術嗎!她得神魂攻擊和她的選鐵棍玩得一樣溜,看誰打劫誰!
所以,這兩修士一掐訣,她就一道神魂攻擊招呼過去,然後再緊追着敲上兩棍子。
如此,不過一刻鐘,那兩名修士就被打得頭破血流,抱頭鼠竄。
兩修士見討不到好,瞅了個機會,直接御劍逃了。
看着兩人倉皇而逃的身影,玉溪啐了一口。
呸!臭不要臉的,本小姐的東西都敢搶,以後別讓我碰見,否則我見一次打一次!
打走兩個鼠輩,出了心頭惡氣,她心情頗佳得理了理鬢髮,整了整衣袍,優哉遊哉得前去與楚銘他們匯合。
只是還沒走到他們跟前,她就聽到一道悲愴而飽含熱切的聲音,
“七少爺,老奴們總算找到你了啊!”
本來極平常的一句話,那人卻偏偏拖長了調,一個音拐了十八個彎兒,跟哭喪似的,只唱得玉溪渾身一抖,雞皮疙瘩都掉下來了。
另一道聲音附和道,“是啊,七少爺,老奴們爲了找您,遇上了強人,險些把小命都給丟了,嗚嗚嗚,老奴們還以爲再也見不到七少爺您了啊!”
什麼!強人!說得是她嗎!污衊,紅果果得污衊!
玉溪決定不再看戲了,再看下去,這兩人不知道要把她編排成什麼樣呢。
她重重咳了一聲,顯露身形,從樹林後走了出來。
她倒要看看,這兩個臭不要臉得當着她的面還怎麼演。
兩修士演得正起勁兒,聞聲齊齊轉頭,待看清來人是玉溪時,兩張豬頭臉更顯精彩。
短鬚修士最先反應過來,他一馬當先,護在了齊耀輝跟前,疾言厲色得衝玉溪吼道,
“惡賊,我等已不與你計較了,沒想到你竟然如此惡毒,不依不饒,追殺我們至此!就算是死,我們也不會讓你傷了我家小主人的!”
長臉也不甘示弱,擋在了齊耀輝另一邊,義正言辭道,
“想傷害我們家少爺,就從我們的屍體上踏過去,哼!我等雖實力不及你,可也絕不允許你碰我家少爺一根汗毛!”
聽聽,多麼慷慨激昂、忠心耿耿啊!
不知道得還以爲她殺人放火,奸.淫擄掠了呢!啊呸!這兩個臭不要臉的,這是演上癮了啊!
齊耀輝、楚銘、張恆三人齊齊石化。
這是什麼神轉折!
不是齊家終於來人接齊耀輝了嗎!爲什麼一見面就和玉溪槓上了,還有,什麼時候玉溪成了要傷害齊耀輝的惡賊了!
玉溪被這兩人的無恥給氣樂了。
很好,你們刷新了無恥的下限,讓我長見識了!
玉溪衝齊耀輝擡了擡下巴,不爽道,
“齊耀輝,你們齊家的下人都是這麼不要臉的嗎!打劫打輸了還怪別人不善良,還罵對方惡賊,我還真沒見過有這樣的道理!“
齊耀輝看看玉溪,再看看錶情變幻不定的兩名修士,遲疑道,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兩名修士傻眼了,完全沒想到剛剛結了仇的敵人竟然是自己主人的朋友,這……
短鬚修士反應很快,他意識到情況不對,立馬打哈哈道,
“哎呀,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原來小兄弟是我家少爺的朋友,唉,都怪老朽眼拙,冒犯了小兄弟。
小兄弟,還請您大人有大量,饒了老朽們這一回罷!”
呵呵,這個變臉速度,真是絕了!
玉溪不語,長臉修士也忙作揖賠不是,
“小兄弟,我兄弟二人不是成心要打劫您的,實在是逼不得已。唉,我們一共來了四人尋找我家少爺,可不想中途遇上了高階妖獸,我們的兩個同伴不幸傷於妖獸的利爪之下,一人沒熬過去,去了,另一名受傷頗重,且身重火毒,急需月華草,我等也是心急同伴的傷,才做下如此蠢事,還請小兄弟莫要見怪!”
話都讓你們說完了,我還能說什麼!
玉溪不滿得撇撇嘴。雖然知道這兩人人品有問題,可那是別人的家事,她管不了,再說了,她都把人打跑了,再揪着不放反而顯得咄咄逼人。所以,她最終只能憋屈得點了頭。
齊耀輝一聽有人身受重傷,而他的貼身僕從齊德、齊宏又沒出現,心中焦急,忙道,
“智叔,力叔,你們快告訴我,誰被妖獸傷了!”
“唉,七少爺,不瞞您說,齊德沒那個福氣伺候少爺您,已經去了。齊宏身受重傷,我等將他安置在一處秘密山洞裡……”短鬚修士也就是齊智滿臉哀慼得嘆了口氣。
齊耀輝聞言,眼眶一紅,下意識得攥緊了拳頭。
他自幼便是齊德、齊宏伺候長大的,與他們的情分非同一般,陡聞此噩耗,他心中一陣悲愴,自責不已。
若不是他與幾個兄弟姐妹置氣,非要來這青莽山內圍逮一隻靈獸幼崽回去,身陷其中,他們又怎會爲了來找他而遭遇不幸呢,都是他的錯!
齊耀輝越想心裡越難過,他強忍淚意,咬牙道,“智叔,那你快帶我去看看宏叔!”
齊智聞言大喜,與齊力飛快交換了個眼色,又迅速垂下眼簾,猶豫道,
“七少爺,帶您去自然可以,不過,您這幾位朋友怎麼辦!”
齊耀輝有些猶豫,他的身份不比尋常修士,對於朋友的選擇必須非常謹慎,尤其是要帶回族內的,就更須鄭重。
相處太短,他還不敢完全相信他們。
正在他猶豫間,齊力開口了,
“七少爺,這內圍似有不妥,老奴一路行來,碰到不少狂化的妖獸羣,若繼續待在此處,極有可能遇上危險!”
這一句話讓齊耀輝終於下定了決心,他開口道,
“於溪,不如你們也隨我們一起離開這裡吧,正好我們有飛行法器,總比你們走路要快些!”
“那我們就沾沾你七少爺的光了!”玉溪笑着爽快應下。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她與楚銘的修煉資源收集得差不多了,正計劃這幾天離開呢,這就有了飛行法器代步了。
一行人商量妥當,齊智便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朵漁舟樣的飛行法器。
這飛行法器可供數十人乘坐,幾人上了飛舟後,齊智往靈石槽放了數枚上品靈石,飛舟便平穩掠入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