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後餘生,張恆與齊耀輝恨不能相擁而泣。
“於兄弟,多謝了!我還以爲我這次真完蛋了呢!”齊耀輝癱倒在翼骨獸的背上,抹了把額際的冷汗,長舒了口氣。
“呵呵,於兄弟,幸好你的準頭不錯!”張恆虛弱道。
楚銘一直擔心着引獸粉的問題,神經一直緊繃着。
他看到身後越來越密集的翼骨獸羣,又看了看玉溪堅定無畏的容顏,他心一橫,慢慢挪到玉溪身後,緊緊巴在她身上,想要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後面的獸羣。
玉溪一扭頭,發現他皺着臉,一副視死如歸的小模樣,有些好笑,
“怎麼,嚇到了!”
楚銘將臉埋進玉溪的衣服中,甕聲甕氣道,
“溪溪姐,待會兒那些妖獸要是衝過來吃我的時候,你就趕緊逃!”
玉溪忍不住樂了,“就你這麼個小不點,妖獸就是要吃也不會先吃你啊!”
“我不管,我一定要保護你!”楚銘執拗得堅持着。
雖然他的小動作很幼稚,可玉溪覺得很暖心,她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腦袋,笑道,
“行,那你一定要好好保護好溪溪姐啊!”
因爲馱了四個人,翼骨獸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眼看後面的翼骨獸就要追上來了,玉溪用魂絲和神識將身上的引獸粉包裹住,直接彈到了最先追上來的翼骨獸身上。
然後,“嘩啦啦!”一片振翅得撲騰聲傳來,身後的翼骨獸羣一下子全紮在了一起,打得不可開交。
間或聽到有翼骨獸撲棱棱往下掉的聲音。
危機總算解除了,衆人不約而同鬆了口氣,可還沒等他們把氣喘勻,耳邊忽然傳來一陣陣嘹亮的獸吼。
“嗷!”“唔!”“嚟!”成千上萬只妖獸扯開了嗓子,如同訓練好一般,忽然仰天齊鳴,那聲勢,響徹雲霄,直炸得樹葉嘩嘩作響,大地震顫。
衆人被震得心驚肉跳。
“怎麼回事!”張恆當即白了臉。
想到之前內圍的種種異常,玉溪有種直覺,這些妖獸得所有謀劃似乎就是爲了這一刻。
“沒,沒想到是真得!”齊耀輝臉色慘白,喃喃自語。
“什麼是真得!”玉溪皺眉道。
齊耀輝咬咬脣,終是將自己的秘密說了出來,
“你還記得蛇窟裡的事嗎!我當時聽到它們似乎在討論什麼狩獵行動的事,我當時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可現在……”齊耀輝說得前言不搭後語,不過玉溪還是立即抓.住了他話裡的重點,
“你是說,你懂獸語!”
齊耀輝點點頭,整個人有些萎靡不振,他懂獸語又如何,還不是一樣落入妖獸們的包圍中。
玉溪向下望去,只見成千上萬只妖獸雄赳赳氣昂昂得排成一排,一邊嚎叫一邊慢慢向中心推進。
生平第一次看到不同種類的妖獸如此和諧得站在一起,且站得如此井然有序,如同訓練有素得士兵,勢不可擋。
玉溪覺得整個世界都玄幻了。
“這些真得是妖獸嗎!怎麼感覺它們在聽從號令行.事一般!”楚銘忍住不開口道。
“它們確實是聽令行.事,它們在狩獵,而狩獵的對象就是我們!”齊耀輝哆嗦着嘴脣,喃喃道。
“難怪這些妖獸忽然不攻擊人了,任人進來採摘天材地寶,只將貴重的藥材遮蓋起來!原來它們這是在用藥材作餌呢!”想明白這一切,玉溪也忍不住心底發寒。
這些妖獸竟然比人類還要狡猾,這簡直就是修士們的噩夢。
修士們一貫靠狩獵妖獸來獲得資源,增加戰力,沒想到有一天,角色反轉,人類反而成了獵物。
如今真.相大白,玉溪忍不住嘆了口氣,該來的躲不掉。
當初她也是看出這內圍有異,這才一直不敢深入,只在內圍與外圍的交界處活動。
她想得很好,如此既能採到藥材,若真要遇到什麼事,他們也隨時抽身。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她不過是想蹭蹭別人的飛舟,就被坑得一臉血。
她就知道,便宜不是那麼好佔的。
“於兄弟,現在該怎麼辦,我看這翼骨獸似乎也不聽使喚了,一個勁兒得往回奔,似是要與其它妖獸一起狩獵!”張恆眼含期待的得看向玉溪。
在他眼中,秦玉溪是大氣運者,沒那麼容易掛,處境再危險,也能逢凶化吉,跟着她絕對是最正確的選擇。
“咱們先降落,然後再做打算!”玉溪說着,踢了那翼骨獸一腳,氣得那翼骨獸“嚟”一聲嘶鳴,猛地俯衝而下,險些將衆人甩出去。
玉溪坎坎穩住身形,狠狠剜了那翼骨獸一眼。
破鳥,脾氣還不小!
“爺爺,爺爺,我求求你們救救我爺爺吧!他快要支持不住了!”隔得老遠,幾人便聽到一陣淒厲得哭喊聲。
“是趙真真!”楚銘聞聲,立馬探出腦袋道。
張恆點點頭,見玉溪不解,補充道,
“他們也是自發組成的採藥小隊,是趙邦駐那一隊的,也算都認識,這趙真真是趙邦駐的孫女,看樣子,他們是遇到妖獸羣了!”
“咱們要不要去幫忙!畢竟妖獸都聯起手來對付我們了,我們修士也要互相幫扶纔是!”齊耀輝心中還存着少年人天真美好得願景。
玉溪想得很多,私心來講,不相干之人,她並不喜歡多管閒事,這個世界多得是白眼狼,救人後被反咬的事她也沒少遇到過。
不過,這次得麻煩事關所有修士,並不是靠單打獨鬥就能行的。
要脫離困境,他們必然要團結一切力量。若她此時出手,興許能得到衆人的認可,建立起一定的威信來,以後行.事也能方便些。
一瞬間,玉溪便將救人的利弊在心中過了一遍,於是,她點頭道,
“既然遇到了,能幫把手就幫,咱們人類要是不團結,只有被妖獸們吞噬的份兒了!”既然決定要幫忙,話還是說得漂亮些好。
幾人先後跳下翼骨獸,玉溪將楚銘往齊耀輝身邊一放,一馬當先得衝了上去。
遠遠就見一名頭髮花白的老者被四頭成年寒水蛙圍在了中間,老者不過築基後期修爲,可這些寒水蛙都是是四階妖獸。
寒水蛙乃水系妖獸,攻擊手段便是噴射冰箭,且常以數量優勢取勝。
那老者應該就是張恆口中的趙邦駐。
他此刻已是強弩之末,身上被寒水蛙射了數個血窟窿,鮮血撒了一地,動作也漸漸遲鈍,根本無力抵擋。
玉溪衝上前,一棍子一個,很快就將寒水蛙全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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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趙真真撲了過來,趙邦駐卻如同泄了氣的皮球,瞬間萎鈍在地。
“爺爺,你沒事吧!我這裡有藥,你趕緊服兩粒。”趙真真慌亂得取出丹藥往趙邦駐嘴裡塞。
趙邦駐搖搖頭,滿眼慈愛得看着她,將腰間的儲物袋遞給她,便斷了氣!
“爺爺!”趙真真哭的撕心裂肺。
“咱們快走吧!那些妖獸快追上來了!”有人提議道。
衆人忙附和,趙老頭的死讓衆人有種物傷其類的悲哀感,可這種心痛終究敵不過自身的安全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