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安靜一下,聽我說,今天將你們集中起來,是有要事宣佈,事關你們的前程,你們可要豎起耳朵聽仔細了,千萬別開小差,否則遺漏了什麼,可別怪我沒提醒!”
一大早上,程管事便將器房的所有雜役弟子集中到了材料場訓話,他捋着鬍子,一臉喜氣,說完還故意停了下來。
衆人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程管事,究竟有什麼要事,您老直接告訴我們得了,就別賣關子了!”三隊隊長忍不住嚷了起來。
“呵呵,小於,就你最性急!”程管事沒好氣瞪了他一眼,這纔將此番的目的說了出來,
“外門器房缺幾個器童,我聽了這消息,第一個想到了你們,便舍了老臉,向外門得幾位師兄極力推薦你們,可能是我這點臉還算有幾分用處,幾位師兄總算答應了,說是三天後舉行一次煉器考覈,成績最好得三個就直接收爲器童。
所以,你們的機會來了,能不能抓.住機會就看你們自己得本事了!”程管事笑呵呵宣佈。
這一消息立刻在人羣中炸開了花,所有人都喜不自勝,包括玉溪。
這消息她早就知道了,只是她不確定那消息是否屬實,也不知具體何時選拔,如今得到確切通知,她的一顆心也落到了實處。
不用在雜役區苦熬,沒有什麼比這消息更鼓舞人心了。
“程管事,具體考覈什麼,您給我們大家夥兒說說唄!”二隊隊長問出了大家最關心的問題。
“這個嘛,我也問過了,那些師兄只告訴我選拔一共分三項,第一項煉器理論考覈,第二項是材料提煉,第三項便是初步煉器!”程管事完全不介意賣大家一個好,他年紀大了,遲遲未能築基,多結些善緣也是好的。
玉溪不禁握了握拳頭,這次一定要好好把握機會。
程管事宣佈完消息,隊伍解散,玉溪順着興奮的人羣往回走,才走出去沒幾步便聽到頭頂傳來一陣熟悉得呼喚聲,
“溪溪姐!”
聲音急切而欣喜,是小銘的聲音!
玉溪猛地擡頭望去,就見楚銘巴在一朵雲朵狀的飛行法器上,探出了小腦袋,衝着他不停揮手,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上了。
“小銘!姐姐在這裡!”驚喜來得太突然,玉溪也滿心雀躍,她拼命揮舞着手臂向對方招手,然後飛快地往楚銘得方向跑。
楚銘一下了雲朵,便風一般得撲到了她懷裡,抱着她不肯撒手,如同小狗般,腦袋還依戀得在她胸口蹭了蹭,半晌不肯擡頭,也不怕悶着。
玉溪也緊緊摟住他,笑得一臉傻氣,這一刻,她胸口涌動得全是暖暖脹.脹的欣喜,原來楚銘在她人生中已成了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
良久,楚銘才悶悶嘟囔了句,“溪溪姐,我好想你,你有沒有想我!”
玉溪不停得笑,使勁兒點頭。
楚銘這才勉強擡起頭看向她,那雙烏黑的眼眸亮晶晶的,裡面似乎蘊含了所有的欣喜愉悅。
“楚銘,這裡是什麼鬼地方啊!這麼多塵土,呀,髒死了!咱們還是趕緊離開這兒吧!”正在兩人對望時,一道嬌滴滴得抱怨聲傳來。
玉溪擡頭望去,這才發現那雲朵上還有一個模樣俊秀的小姑娘,十歲左右的年紀,穿着一身品級不低的粉色小法衣,正踮着腳,用錦帕捂着口鼻,一臉嫌惡得躲過地上那大大小小的礦料,小心翼翼得往這邊走來。
“她是誰啊!”玉溪詫異道。
楚銘暗暗撇嘴,小聲道,“她是我師姐胡湘怡,是我師傅的女兒,聽說我要來看你,非要跟過來,煩死了!”
看着她不滿得皺着小眉頭的模樣,玉溪樂不可支,自從他被齊耀輝當成小姑娘.親了一口後,他就極少這般跟她撒嬌了。
玉溪只覺得手癢,忍不住捏了捏他嘟起的臉,笑道,“沒瘦!看來丹峰的伙食不錯。”
兩人說話間,胡湘怡已經走到了跟前,她看了看親密摟在一起的玉溪和楚銘,眉頭皺得更緊了,看向玉溪的眼神帶着不喜和挑剔,
“這就是你那個天天掛在嘴上的姐姐,也不怎麼樣嘛,這麼老了才煉氣二層,看來資質很一般呀!”她說着,撇了撇嘴,一臉不屑。
玉溪忍不住挑眉,這小姑娘性子不討喜啊。
楚銘見她用如此輕慢的語氣說玉溪,臉瞬間沉了下來。
別說,他這冷臉的小模樣還頗有幾分氣勢,玉溪看得一陣稀奇。
也不過才分開一個多月,彷彿隔了很久一般,以至於再次見到這小子,玉溪只覺得看他哪兒那兒都有趣。
“你不過也才練氣五層,得意什麼,更何況,一百個你也不是我溪溪姐的對手,切!”楚銘完全不給她好臉,立馬諷刺回去。
“你,哼,楚銘我告訴你,我回去一定要告訴爹爹,說你欺負我!”胡湘怡伸出手指指着楚銘,氣得直跺腳。
楚銘渾不在意得翻了個大白眼,轉過頭對玉溪笑眯眯道,
“溪溪姐,走,我們找個清靜的地方,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呢!”
玉溪眨眨眼,看了看氣得小.臉發紅的胡湘怡,壓低聲音與楚銘咬耳朵,
“你說話這般不客氣,得罪了她不要緊嗎,你師傅會不會給你小鞋穿!”
“怕什麼,他要是因爲這點事兒就爲難我,那也不配做我師傅了!”楚銘說着話,已經牽起了她的手,拉着她便往山上跑。
玉溪樂不可支,小樣,還挺傲的。
胡湘怡見自己好不容易走到楚銘身邊,對方卻一溜煙又跑了,氣得只跳腳,
“楚銘,你個沒良心的,我好心瞞着爹爹陪你出來,你居然丟下我不管,我告訴你,你要是不等我,我跟你沒完!”
楚銘完全不將胡湘怡的威脅放在心上,他和玉溪的速度都很快,不多會兒便將胡湘怡遠遠拋在了身後,兩人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就着一塊大青石並排坐了。
“溪溪姐,沒有你在旁邊,我每天吃飯也吃不香,睡覺也睡不好,感覺修煉都沒意思了!”楚銘抱着玉溪的胳膊,將腦袋枕在她的胳膊上,眼神幽怨得看着她哭慘賣可憐。
“有這麼嚴重,我怎麼看你好像還長結實了,個兒都躥了一些!”玉溪揉着他的腦袋,笑着打趣他。
“我說得是真的,師傅對我可嚴了,這次要不是我突破了練氣七層,他恐怕還不會讓我出來呢,你不知道,他知道我跟你用傳訊符聯繫後,連傳訊符都不讓我發了,我不回師門了,就在這兒陪你,好不好!”楚銘晃着她的胳膊撒嬌。
“不行!”玉溪斬釘截鐵,“有機會學本事一定要抓.住機會,你看看那些外門弟子、雜役弟子,哪一個不是削尖了腦袋往上爬,就爲了多爭取一些修煉資源,你倒好,有了這麼好的機會反而不稀罕,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這個世界那麼危險,咱們要是沒有本事自保,連小命都隨時可能丟了,哪裡還能談什麼未來!”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過是想你好好哄哄我,你就又開始訓我了!”楚銘生無可戀得一頭扎進她懷裡,跟條小狗似的,拱來拱去得撒嬌。
玉溪笑,腦中忽然想起之前那被蟲吃掉的修士,歡快的心又一片沉重,她忙囑咐楚銘,
“以後不管什麼時候,一定要都要多留個心眼,別以爲進了宗門就萬事大吉了,宗門可沒有表面看起來得那麼平靜安全,知道嗎!”
楚銘鄭重點頭,表示聽進去了,兩人說了些進宗門後發生的事之後,楚銘從儲物袋取出一大袋東西遞給了她。
玉溪接過袋子掂了掂,分量還挺足得,不由有些詫異。
楚銘笑眯眯道,“這裡面有一些尋常修煉用的丹藥,還有些我瞞着師傅偷偷煉製得整人的藥粉和丹藥,溪溪姐你仔細收着,留着傍身,以後誰要是敢欺負你,你就用那些藥粉好好教訓教訓他們!”
玉溪聞言眼睛一亮,很是驚喜,想不到楚銘竟然將薛固的那些本事學會了。
快樂得時間總是短暫的,不知不覺間時間已經過了大半天了,兩人都有事在身,只能收起心中的不捨,依依惜別。
“溪溪姐,你放心,我一定會在年終小比上獲得好名次的,到時候我就能隨時來看你了,我纔不要到築基之前都不能見你呢!”楚銘拍着胸口保證。
玉溪想說我這次一定能進外門,到時候我也可以去看你得,可是想想之前她信誓旦旦自己一定能進外門,結果連雜役都差點當不了的烏龍,她就把到嘴得話又默默嚥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