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玉溪拿到一柄明顯帶着裂紋的殘次品劍坯時,她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翻了個大白眼。
這麼明目張膽得針對她,真得好嗎!
話說究竟是誰這麼缺德,不放過任何一個念頭得針對她。
不過,倘若對方真這麼不待見她,那她即使煉製出高品階飛劍,對方也極有可能用其它理由將她打發了,那她這麼努力表現還有什麼意義。
想到這裡,她不由一陣氣悶,這麼說,無論她做得多好也不過是陪太子讀書!
那她還費心吧啦得幹個什麼勁兒啊。
想到這裡,她煩躁得敲了敲手中的飛劍,一時間根本靜不下心來。
她知道,此時不該由情緒掌控自己,她用力深吸了幾口氣,待心緒穩定下來,她不由問自己,難道就這麼放棄嗎?
不!生死之間她都不曾妥協,不過是一點小小的算計和陰謀,她怎能就這般自暴自棄,忘記初衷呢!
只有她自己做到最好,才能理直氣壯得爭取自己應得的利益,不是嗎!
想到這裡,她重新鎮定下來,開始仔細檢查起手中的劍坯來。
這劍坯除了劍身上有兩道致命得裂紋外,用料和粗煉的火候還是很不錯的。
這讓她對煉製出一把好的飛劍有了一定的信心。
這次,她不打算用自己的魂絲和魂火來提升飛劍的品質,她要用自己真正的煉器技藝來打造一柄好劍。
從劍坯到成爲真正的成品飛劍,還需要再進行錘鍊淬火以及刻畫陣法符文等工序。
因爲這劍坯有了裂紋,直接進行第二步的話煉製的話,煉到一半劍就會斷,所以她必須重新返工做第一步,打製劍坯。
這一項耗時很長,不過她對火候的掌握極佳,神識又比一般修士強大,這讓打製的時間大大縮短。
可即便如此,她的進度還是落後了一大半,可煉器不能急,分寸要掌握拿捏得恰到好處才行。
一開始她可能是憑着一口氣在煉製,可越錘鍊下去,她便越沉浸其中。
這一刻,她成了一個造物者,忘了時間,忘了比試,忘了一切,只知道她在完成一項神聖得使命。
她一寸寸得敲打錘鍊,一點點淬火提純,細心到了極致,那飛劍在她手中,由原來得平淡無奇一點點變得鋒銳奪目起來,而且,煉製到最後,她甚至感覺她的神魂與那飛劍已經隱隱有了某種感應。
萬物有靈,所以這飛劍也有了靈性嗎!
等到飛劍成型後,她用魂絲直接在其上刻畫上了陣發符文,陣法一成,那光華萬丈得飛劍便靈光一閃,所有的光華瞬間收斂,變得與其它飛劍沒有任何不同。
玉溪不由鬆了口氣,同時對自己這次煉製的飛劍十分滿意,含而不露,光華內斂,這纔是真正得好劍。
她剛完成,程管事便宣佈時間結束。
剛剛好,她鬆了口氣,捧着飛劍來到場中,和其它過關弟子一同等待評定優劣。
八名外門弟子這才起身緩緩向他們走來。玉溪暗暗觀察了一下這幾人,走在最前面得是一名長相清雋得男修,應該是八人之首。
這麼說,只要能得到他的認可,她進入外門的事便八九不離十了。
此人眼神清明,行止端方,一看便是名謙謙君子,這樣的人一般都爲人正直,眼裡容不得沙子,應該不會因爲私人恩怨就故意爲難她。
想到這裡,她瞬間信心滿滿。
那八人緩緩從他們面前走過,每走到一人跟前,便由那中等身材的男修取了飛劍呈給清雋男修,清雋男修便仔細端詳審覈。
那男修一件一件的檢查過去,眼看就要到她了,雖然對自己手中的飛劍很有信心,可她仍不免有些緊張,她實在太想快點爬上去了。
只是,什麼情況,爲什麼直接越過了她!
玉溪一臉懵逼得看了看對方,又看了看手中的劍,她剛想開口詢問,就見之前故意整她的男修一臉討好得恭維着清雋男修時,她瞬間悟了。
原來之前給她使絆子就是她認爲得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人啊!
玉溪很憤怒,她一直就不是個忍氣吞聲的主,她用力閉了閉眼,沉聲道,
“幾位師兄是不是漏了,我的還沒覈查呢!”
清雋男修腳步一頓,緩緩回頭瞥她一眼,那眼神滿是輕蔑和淡漠,然後他又轉過頭,腳步不停繼續往前。
這態度,簡直不能忍了,玉溪心一橫,忽然揮劍劈向旁邊的一堆礦石,“嘭”一聲巨響,一人高的礦石直接被她一劍劈了個對開。
動靜太大,在場所有人都愣了,清雋男修本來不虞的臉色更沉了幾分,他重新停下腳步,緩緩走回玉溪跟前,居高臨下得看着她,淡淡道,
“你想顯示你的與衆不同嗎!”
他眼中的嘲色那麼明顯,玉溪想忽視都難。她很憤怒,可她知道不能任憑感情用事。
她看向對方的眼睛,眼神清正沒有半分躲閃,一字一頓道,
“我展示得只是我手中之劍!”
“你不會以爲你煉出了一柄飛劍就了不起了吧,我們寧師兄最討厭你這種恃才傲物之人了!”一名男修指着她嚷道。
“我也最討厭仗勢欺人,以權謀私,背後搞小動作的卑鄙小人了!”玉溪毫不示弱得懟了回去。
既然對方故意針對她,不願讓她進外門,那她也沒必要忍氣吞聲不是,被坑還要憋一肚子氣,這可不是她的風格。
梓寧皺了皺眉,剛想說些什麼,懷吉見事情要糟,忽然大聲嚷道,
“你一個小小雜役,胡說八道什麼呢,你信不信我直接讓程管事把你趕出宗門!”
“呵,這是心虛兼惱羞成怒嗎!”玉溪冷笑。
梓寧一撇頭,便看到懷吉來不及收斂的心虛之色,想到他之前偷偷吩咐下面的弟子,他頓時明白過來,懷吉應該是做了什麼,雖然對懷吉的這種行爲不滿,不過,這不足以讓他改觀對玉溪的看法,他冷冷道,
“無論你的煉器天賦和煉器水平有多高,我都不會選你作器童。
煉器,是件神聖的事,不是誰都能煉的!必須是心正之人,心正則身正,身正纔有浩然正氣,煉製出來的纔是善物而不是邪物!”
玉溪懵了,她這是被人鄙視人品了吧!她承認自己不是好人,可也談不上品行差吧!
梓寧說完,頭也不回得往前走去,玉溪終於回過神來,她很想衝對方吼,你才見過我幾次啊,就斷定我人品有問題,這麼輕率就給人下結論,有病吧!
可她嘴動了動,卻什麼也沒說,對於固執己見的人,你想試圖說服他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看來這次又失敗了呢,玉溪心中苦笑,真是流年不利啊!
就在這時,一道窈窕的身影忽然跑了過來,對方便跑邊喊,
“秦師妹,不好了,出事了,你弟弟楚銘出事了!”
玉溪心中一驚,只見韓菲菲頂着滿臉的血痕跑了過來。
這女人這個時候跑過來又想整什麼幺蛾子,以爲她還會信她嗎!
可是事關楚銘,她的心還是瞬間揪了起來。
“喏,這是他送出來的信物,這你總該信了吧!”韓菲菲說着,攤開手掌,一枚戒指大小的迷你爐鼎露了出來,正是她曾經送給楚銘的那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