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溪裝作沒看見身後之人的樣子,徑直往韓菲菲殺人的地方而去。
還沒靠近,她就看到韓菲菲私下尋找什麼的慌張樣子,一溪沒有躲藏,大大方方走了出來,笑道,
“韓菲菲,別來無恙啊!怎麼,丟東西了,要不要我幫忙找找!”
韓菲菲似是被嚇到了,戒備得後退了好幾步,定定看着一溪,緊張道,
“查楠,你怎麼在這裡!”
“我啊,沒事瞎逛就逛到這兒了,呵呵,順便看了場特別精彩得戲!”一溪意有所指,故意加重了特別兩個字。
韓菲菲眸光輕閃,聲音微沉,“你詐我!”
“呵呵,咱們合作這麼多年,我的脾性你應該很清楚纔對!”一溪說着,將一枚弟子令牌的繫帶.套在食指上,緩緩轉着,笑得意味不明。
韓菲菲一見那弟子令牌,臉色陡變,猛然躥上前就要搶奪,一溪往後一躲,避開了她的搶奪,笑道,
“韓菲菲,這麼急做什麼,想要這東西,那點真心實意出來,我又不是那講情面之人!”
韓菲菲搶了個空,索性也不繼續爭奪了,只是,她看着一溪的眼神詭異而滲人,彷彿看一件死物一般。
一溪故作害怕得收斂了笑,聲音裡帶着不確定,“你,你幹什麼這麼看着我,我說了,你想要這東西,拿好處來換,你聽不懂嗎!”
說到最後,他故作色厲內荏得吼了起來,沒辦法,她得讓韓菲菲相信她只有令牌一個把柄在手。
沒錯,這弟子令牌正是之前被韓菲菲弄死的周元得弟子令牌,那是一溪情急之下悄悄藏起來的。
以韓菲菲這些人謹慎的性子,定會查漏補缺,所以她在辦完事後估計就會琢磨出周元的弟子令牌不見了,從而回來找尋。
韓菲菲忽然詭異一笑,一溪發現她面上的青筋忽然泛起,然後瞬間又消失,緊接着,一溪感受到神魂似乎被萬蟲噬咬般,疼得她險些直接躥出查楠的身體。
不好,那查楠也被他們下了噬靈蠱!她現在是要催動噬靈蠱殺人滅口
情況危急,可後有追蹤而來的梓寧,前面還有正欣賞她絕望痛苦的韓菲菲,她要是現在撤,定會暴露,所以還是得用些小手段。
想到這裡,她強忍疼痛,催動魂力對韓菲菲忽然釋放出神魂攻擊。
韓菲菲修爲不高,這一道神魂攻擊讓她有片刻的慌神,一溪趁着這個機會趕忙從查楠的識海鑽出,如一記流星一般鑽入旁邊的石塊中。
在她離開的瞬間,查楠的身體中迅速被涌.出的肉蟲子鑽空。
“啊!”兩道尖叫聲同時響起,其中一道叫聲是神魂剛得自由得查楠發出的,另一道則是被眼前的詭異情景嚇得暴露了身形的梓寧。
韓菲菲顯然也聽見了,她面色變得更加狠厲陰沉,身形急閃,人已如一道風一般躥到了梓寧藏身的位置。
“是你!”她顯然沒想到跟蹤她的人是梓寧,震驚過後她眼底涌.出得是無盡得憤怒和殺意。
梓寧愣愣看着韓菲菲,整個人嚇得瑟瑟發抖,
“菲菲,你你要相信我,我什麼都沒看見,我什麼都不會往外說得!”這個時候他的理智總算迴歸,可似乎已經太晚了。
韓菲菲眼中閃過厲芒,片刻猶豫都沒有,只見她臉上忽然再次泛起一陣扭曲的青筋,梓寧那剛要拉住她胳膊的手就這麼僵在了半空,然後,在她的冷笑聲中,梓寧被噬靈蠱蠶食了個乾淨,最後化作一堆粉塵散入塵土中。
“靠,這個女人還真是心狠手辣,連朝夕相處的熟人都下得了手!”識海中,小魔看到這驚險一幕,目瞪口呆,半晌才說出這麼一句。
玉溪也被這神轉折給驚到了,她沒想到韓菲菲居然還是邪修中的小頭目,難怪當初即使她與邪修賀鈴蘭有瓜葛,卻沒受什麼處分,看來應該是那些被邪修掌控的玄天宗修士在暗中操作,她才能如此輕易就脫身。
“一溪,別讓她逃了,趕緊將她控制住!”這可是活生生得證據。
一溪不負衆望,再一道神魂攻擊,將韓菲菲直接震暈。
邪修用蠱蟲控制門內弟子,這可是關係到宗門存亡的大事,以前她人微言輕,沒有實質證據,不敢隨意沾惹,可如今她有靠山,不用擔心寡不敵衆,無論如何也得將他們的罪行告之於宗門。
她不知道對方到底控制了多少人,有誰是值得信任得,可起碼倫德真君待她不錯,從前世他的結局來看,他應該不是邪修一夥兒的,應該是可信的。
想到這裡,她快速出了洞府,直奔倫德真君的洞府而去。
門童見是她,大方得放了行,玉溪對此處甚熟,直接跑到煉器房。
沒錯,沒什麼煉器天賦的倫德真君時刻不忘研究他的業餘愛好。
“師傅,弟子認爲,此處添些淬火晶石怕是不妥!”玉溪剛跑進器房,就聽見五師兄姚注正耐心與倫德真君探討。
“問心過來了!正好,爲師剛好有個設想……”倫德真君很有興致,見她過來,拉着她便要將他的新理論。
“師傅,弟子有要事稟報!”玉溪忙打斷他。
倫德真君這才發現玉溪神情緊張嚴肅,不似作僞,這纔將注意力轉移到她身上,“有什麼事,說罷!”
“師傅,我發現咱們宗門有……”她剛準備將事情和盤托出,餘光瞧見五師兄還在旁邊看着熔爐,忙擡手佈下一道結界,這纔將她之前得種種發現告訴給了倫德真君。
倫德真君越聽臉色越凝重,“你是說宗門極有可能有大批弟子被邪修控制!”他說完,又接着道,
“此事非同小可,爲師得和掌門仔細商議一番,此事你莫要再伸張,裝作什麼都不知便是,爲師現在就派你大師兄過去將人嚴密看管起來!”
他說着,打開禁制,身形一動,整個人已不見蹤影。
玉溪正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怔怔出神,就聽得一道輕柔得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師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師傅走得如此匆忙!”
玉溪回神,這才發現五師兄姚注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她身旁,朝她露出一抹和氣的淺笑。
既然師傅交代此事不要伸張,玉溪自然不會再說出來,她笑道,
“我也不知,是大師兄讓我過來喊師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