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言和衣坐在牀上，半倚在牀頭邊，伸手輕輕拍着小兔身上的被子。
小兔閉着眼睛乖乖地躺着，看起來似乎快要睡着了。
房間裡，一盞昏黃的檯燈在牀頭櫃上散發出柔和的光芒，程之言眼眸微垂，看着小兔的呼吸漸漸趨於平穩，正準備撤手，就聽到一聲低低地問話：“橙汁哥哥，你能親我一下麼？”
程之言微怔，低頭看向小兔，那傢伙依然閉着雙眼，只是剛纔緊緊抿着的小嘴，此刻正微微張開，剛纔的話應該是她說的吧？？
“啊？？”程之言有些不太確定小兔是還清醒着還是在說夢話。
小兔偷偷地睜開一隻眼睛，看着坐在自己右上方的程之言，朝着他露出一個調皮的笑容，再次問了一遍：“橙汁哥哥，你能親我一下麼？”
程之言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就是晚安吻啊。”小兔睜開眼睛，滿眼期待地看着他道：“我看故事書裡面，所有的家長都會在孩子睡覺之前給她一個晚安吻的，橙汁哥哥你也給我一個好不好？？”
“我是家長麼？？”程之言忍不住失笑。
卻還是依言，微微俯身，在她白皙粉嫩的臉頰上輕輕親了一下。
小兔只覺得自己左邊的臉頰上有一個溫熱和柔軟的觸感輕輕碰了自己一下，然後轉瞬即逝。
“可以了麼？”程之言直起身子，有些好笑地看着她。
“不行。”
小兔搖搖頭，一隻白皙纖細的手指指着自己紅潤的脣瓣道：“要親嘴！”
“……”
程之言微怔。
“晚安吻，晚安吻，肯定是接吻啊，你之前不是告訴我接吻是親嘴的麼？？”小兔眨巴眨巴一雙水潤的眼眸，直直地盯着程之言問道。
“但是……”
程之言遲疑了一下，沒有動靜。
十五歲的少年，已經不再是五年前那個被小兔隨隨便便三個問題就問得落荒而逃的小孩。
隨着年齡的增長，他已經大概知道了接吻是什麼，也知道了孩子是怎麼生出來的，偶爾在學校裡面，還會有幾個男生神秘兮兮地聚在一起討論類似於初吻的問題。
可是面對依然懵懂的小兔，他卻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
初吻啊……
程之言下意識地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脣瓣，要是這樣親一下嘴就算是初吻的話……
那他的初吻是不是好幾年前就沒有了？？
“橙汁哥哥？？”
小兔的叫聲將他的思緒喚了回來，他低頭，一眼就看到小兔正嘟着一張紅潤的小嘴，等着自己親她呢。
昏黃的燈光下，她紅潤的脣瓣閃爍着漂亮的光澤，彷彿是一顆鮮豔欲滴的櫻桃一般。
“嗯……晚安……”他低頭，柔軟的脣瓣在她紅潤的小嘴上輕輕碰了一下，聲音有些含糊不清地朝着她道。
“嘿嘿……橙汁哥哥，晚安！！”小兔心滿意足地抱着被子，閉上眼睛，準備睡覺了。
卻完全忽略了坐在一旁，白皙如玉的臉頰上透着一絲淡淡紅暈的程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