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程之言的內心也是十分苦悶的。
吃醋吃到他這個份上，對方卻完全沒有感覺出來，到底是該怪他表現得太過雲淡風輕呢，還是該怪小兔的神經太過大條？？
程之言默默地看着小兔，眼神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幽怨。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他剛纔點的那些菜便都上齊了。
小兔看着這一桌的菜。
酸菜魚，酸辣土豆絲，醋溜白菜，菠蘿咕咾肉，酸辣湯外加一盤晶瑩剔透的酸菜餃子。
程之言一臉淡定的神色拎過桌子上裝醋的長頸瓶，拿過一個小碟子，默默地倒了一碟醋，推倒小兔面前，聲音低沉道：“給你。”
“呃……”小兔看着自己眼前的那碟醋，只覺得自己還沒開吃呢，光是這麼簡單地看着，她都覺得自己的牙根直泛酸。
“這醋……是幹嘛的啊？”小兔擡起頭來，勉強朝着程之言扯出一下笑容，聲音弱弱地問道。
“給你吃餃子用的。”程之言繼續淡定地朝着小兔回答道：“他家的酸菜餃子很好吃，配這專門釀製的陳年老醋，更好吃。”
“哦……”小兔低頭，眨眨眼睛看着那碟黑黝黝的醋，遲疑了一下，還是拿起筷子，夾起一個酸菜餃子，沾了一點醋，放進了自己的嘴裡。
酸……
一股濃濃的酸意瞬間在她的口腔裡面蔓延。
小兔的眉毛瞬間糾結在了一起，只覺得自己酸得眼淚都快要落下來了。
橙汁哥哥你真的不是在開玩笑麼！？
這醋酸成這樣，你確定是用來沾餃子吃的麼！？
“怎麼樣？好吃麼？”程之言微微垂眸，一雙清澈的眼眸中閃爍着一絲玩味的光芒看着她問道。
“還……還可以……”
小兔原本是想說“這也太酸了吧”，可是轉念一想，難道她橙汁哥哥就愛這種酸死人的口感？？
“哦，喜歡的話，就多吃一點。”程之言朝着她微微一笑，拿起筷子，又夾了一些酸菜魚和醋溜白菜到她的碗裡。
小兔一怔，顫抖着伸出筷子夾起自己碗裡的菜，雙眼一閉，放進嘴裡。
然而，大概是因爲剛纔受到的那碟醋的沖劑太大，此刻小兔再吃起其他的菜來，竟然覺得酸爽可口，好吃極了。
“……”
程之言微微蹙眉，眼看着小兔的筷子如同掃蕩一般朝着那幾盤菜不停地伸過去，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你……不嫌酸麼？”
“嗯……還好啦！！”小兔一邊呼哧呼哧地吃着，一邊朝着程之言豎起大拇指道：“橙汁哥哥，他家的菜真的很好吃哎，酸酸的，特別爽口，哎，對了，你怎麼不吃啊？？”
“……”
程之言默默地看着小兔，伸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只覺得內傷似乎更加嚴重了。
吃完晚飯，結賬走人，小兔扯着程之言的袖口，一臉興奮的神色朝着他問道：“橙汁哥哥，下次我們還來這一家吃，好不好？？”
程之言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沉默着，又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