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記得運動會是這周星期五嗎??”老師又繼續問了一句。
“記得……”小兔跟在同學們的後面,有氣無力地回答了一句。
程之言的爸爸下午去接小兔放學的時候,看着她那耷拉着的腦袋,無精打采的神情,忍不住開口問道:“小兔,怎麼了,今天不高興??”
“嗯……”小兔雙手摳着書包的帶子,低着頭,踢着路面上的石子,低低地應了一聲。
“怎麼了??”程之言爸爸從摩托車上下來,走到小兔的身邊,蹲下身子,低聲問道。
“程叔叔……”小兔擡起頭來,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他。
他的臉上戴着金絲鏡框的眼鏡,眼鏡後面是一雙深邃而幽深的眼眸,他看着自己的時候總是笑眯眯,神情像程之言一樣溫柔,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看着他,小兔總是會想起自己的爸爸。
她的印象中,爸爸總是穿着一身墨綠色的軍裝,身姿挺拔,一頭短髮,臉頰料峭,笑起來的時候嘴角會微微上彎。
明明是兩個不一樣的人,可是卻總是給她一樣的感覺。
小兔看着程之言的爸爸,看着看着,眼淚就忍不住一顆顆地往下落。
“怎麼了,小兔?”程之言的爸爸看着她突然無聲無息地就開始哭起來,頓時慌了手腳,他伸手拍拍小兔的肩膀,關切地問道:“是不是在幼兒園有人欺負你了??你告訴叔叔,叔叔給你報仇。”
“不是……”小兔哭着搖搖頭,抽抽搭搭道:“我想爸爸了……”
程之言的爸爸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微微怔了一下。
關於小兔爸爸的事情,他後來聽周玥說了,可憐小兔小小年紀便沒有了爸爸,他平時也經常讓周玥幫忙多照顧一下小兔,只是這麼多年了,小兔從來沒有在誰的面前說過這樣的話。
大家也就都以爲,她不過是個小孩子,已經將那件事情忘掉了。
可是眼下看來,小孩子的記憶似乎也並不是那麼容易就遺忘的。
“小兔不哭。”程之言的爸爸伸手抱起小兔,將她小小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道:“怎麼突然就想爸爸了??”
小兔趴在他的肩膀上,聲音嗡嗡道:“老師說這週五幼兒園要召開趣味運動會,必須要有家長參加……我爸爸不會回來了,我媽媽工作又那麼忙……橙汁哥哥他又不算是我的家長……嗚嗚……”
“就是因爲這件事啊。”程之言的爸爸忍不住笑了笑道:“那叔叔陪你參加,好不好??”
“叔叔算是我的家長麼?”小兔擡起頭來,吸了吸鼻子,可憐巴巴地看着他問道。
“唔……這個麼……反正你以後是要嫁給你橙汁哥哥的,等你嫁給你橙汁哥哥以後,就要跟着他一起喊我跟你周阿姨爸爸媽媽,早喊晚喊反正都是喊,不如就現在喊吧。”
“啊??”小兔愣了一下,沒想到還有這個說法,“我以後要喊周阿姨媽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