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程之言滿意地笑了笑,低頭在她紅潤的脣瓣上輕輕吻了一下。
程詩童看看自己手中的捧花,又轉頭看了看站在自己身邊的顧寧書,衝着他甜甜的笑。
程之言跟小兔領過證後,顧寧書在Z市又呆了幾天,然後便坐飛機回北京了。
臨走之前,程詩童各種不放心地叮囑他一定要按時吃藥,一定要注意安全,一定要等她開學回去找他。
顧寧書都笑着一一答應了。
小兔跟着程之言去南京了,顧寧書也回北京了,程詩童突然發現,這個暑假,可能要變成她學生生涯中,最無聊的一個暑假了。
離開學還有一個星期的時候,程詩童終於忍受不了地提前回了北京。
在首都機場下了飛機之後,她便打開手機,打了顧寧書的電話,想着要給他一個驚喜。
然而電話響了許多聲都沒有人接,就在程詩童有些失望地要掛斷的時候,電話終於通了。
“小顧,你幹嘛呢,爲什麼不接我電話啊??”程詩童一隻手拖着行李,一隻手拿着電話,朝着那邊埋怨道。
“童童……”話筒中傳來的,卻不是顧寧書低沉好聽的聲音,而是顧寧書的爸爸那略顯蒼老疲憊的聲音。
“叔叔??”程詩童微微一怔,隨即心中便浮現出一抹不好的預感來:“顧寧書呢??”
“哎……”電話那邊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然後程詩童便聽到他的聲音低低道:“寧書已經昏迷好幾天了。”
“啪”的一聲,程詩童手中推着的行李箱,一下子便倒在了地上。
“叔叔……你……跟我開玩笑呢??”程詩童的聲音有些顫抖地朝着電話那邊問道:“這兩天……顧寧書不是都有和我發短信麼??”
“那是……”顧寧書的爸爸語氣有些艱難地朝着程詩童道:“那是我跟你阿姨……代替他回的……寧書昏迷之前,特地叮囑我們不要告訴你他的病情,不然你又要擔心他,不能好好地過暑假了。”
“他……他怎麼樣了??”程詩童只覺得這8月的盛夏天氣裡,自己渾身都在發涼,那種感覺就好像泡在冰窖裡一樣。
“……”顧寧書的爸爸沉默了片刻,然後聲音緩緩道:“情況不是很樂觀……童童,寧書他,怕是熬不過這個夏天了……”
程詩童只覺得全世界都好像被關了靜音一樣。
那些飛機起飛的嘈雜聲音,那些乘客們嘰嘰喳喳的說話聲,似乎一下子就離她遠去了。
她好像處在一個真空的環境中,聽不到別的聲音,也看不到別的人。
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顫抖着朝着電話那邊道:“我……我馬上就到。”
掛了電話,她拽起自己的行李箱,如同瘋了一般,朝着醫院奔了過去。
跌跌撞撞地來到醫院,程詩童又一次站在了重症監護病房外面。
顧寧書的父母正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目光中滿是期盼地看着躺在裡面的顧寧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