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還是被陸夫人帶回了老宅,滾滾一直沒睡,趴在桌子上無聊的晃動着兩條小短腿,見九歌走了進來,雙眼一亮,蹬蹬瞪跑了過來,一下撲進了她的懷裡,“姐姐,我以爲你不回來了。”
“不回來,我能去哪呢?”九歌抱住他,苦笑,天大地大,卻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小九,你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點吃的。”蘇墨染說着,已經走進了廚房,滾滾在她身後做了個鬼臉,“這個姐姐好討厭!”
“你不喜歡她?爲什麼?”九歌驚訝,蘇墨染那美的驚天動地的容貌,以及溫柔可親的性格簡直是男女老少通吃,想當初她也很喜歡她,要不是她也喜歡陸旗安,說不定她會一直喜歡下去。
“因爲你不喜歡她啊?”滾滾一本正經的道,“她和你搶男人啊!”
九歌摸了摸臉,“我有表現的那麼明顯嗎?”
滾滾點頭,戳着臉蛋認真的道,“你見到她就蹙眉頭,見到陸旗安就臉紅,眼睛還水汪汪的。”
九歌瞪他,“誰說的?我纔沒臉紅!”
“我明明看見了啊,陸旗安他親你的嘴巴,你紅着臉說不要啊不要啊…。”
“圓滾滾!”九歌大喝一聲,羞憤的無以復加,竟然被這臭小子給看了去,“你不知道非禮勿視嗎?”
“什麼意思?”滾滾眨巴着眼睛,一臉天真可愛。
九歌敲了敲他的腦門,“就是不該看的不要看,小孩子不宜看這些!”
“爲什麼小孩子不能看這些?”
九歌糾結了,結巴道,“因爲…。因爲…會帶壞你…”
“陸旗安說,喜歡一個人就要吃了她,他喜歡你,所以吃你對不對?其實我都明白,不要小瞧我,我不是三歲小孩子!我已經五歲了!”滾滾皺着小眉頭,一副你不要小瞧我的模樣!
九歌抓狂,擼了把頭髮,惡狠狠的問他,“誰說陸旗安喜歡我的?”
“他自個說的啊!”滾滾託着腮,搖頭晃腦的學着陸旗安得語氣道,“他說,陸滾滾,不要整天纏着小九,否則老子崩了你。我不答應,他就揪我的耳朵,他還吼我,說:老子喜歡的人,誰也不能喜歡!”滾滾吸吸鼻子,切了一聲,“他喜歡的人,我偏喜歡!哼!”
九歌抽着嘴角,腦袋嗡嗡直響。
有杯盤碰撞的聲音傳來,接着嘩啦一聲,瓷杯碎裂的聲音再次響起,九歌回眸,見蘇墨染正慌亂的蹲在地上撿碎片,“真是不好意思,不小心碰了一下。”
她滿臉歉意的衝九歌道歉,“做好的飯菜都髒了,我再給你做一份吧。”
“不用了!”九歌攔住她,“你真的不必討好我。”
蘇墨染一愣,沒想到她會說的如此直接,有些尷尬,但依然笑着道:“你是旗安的表妹,我對你好是應該的,沒有討好的意思。”
“我不是他的表妹,這一點你很明白,其實你真的不必這樣,就算你不討好我,陸夫人也認定你了不是嗎?”九歌不想再和她虛與委蛇下去,她覺的累。
蘇墨染臉上的笑容終於退了去,直直的看着她,一雙清水明眸似有暗潮涌動,九歌卻沒有再看她,牽着滾滾上了樓。
等她把滾滾哄睡再下樓來的時候,蘇墨染還在,她坐在客廳中央的大沙發上,端着一杯茶,上半身斜斜躺在寬大的靠枕上,姿態慵懶而悠然,全然是在自己家裡一樣自在。
“小九。”見她下來,蘇墨染輕笑起身,“你過來,我有東西給你。”
九歌慢慢走過去,蘇墨染拉過她的手,將一串鑰匙放在她的手心裡,“這是我在江東別墅的鑰匙,你拿着吧。”
九歌擡眸看她,“什麼意思?”
“你可以隨時去住,小九,你可以擁有自己的房子,不用再租房了。”蘇墨染笑的,像觀音般,慈悲而博愛。
九歌知道,因爲她住進來了,所以,這是要趕她走了,只不過找了個好點的名頭。
九歌將鑰匙還給她,問:“蘇姐姐,你是以什麼身份給我這串鑰匙的?”
蘇墨染愣了下,繼而臉色微微有些泛紅。
九歌看着她,一雙眸子慢慢冷了下來。
“兩個丫頭都沒睡啊?”陸夫人從樓上下來,一身輕便的睡衣睡褲,顯然是要打算睡了,不知道爲什麼又下來。
“在聊什麼?”陸夫人笑眯眯的走到她們身邊,“沒想到你們兩個還挺投緣。”
“阿姨。”蘇墨染過去挽上她的胳膊,嬌嗔的道:“你來勸勸小九吧,這小丫頭,我給她別墅的鑰匙,她卻不要!”
陸夫人露出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點着九歌的腦袋恨鐵不成鋼的道:“你呀,不要和她客氣,你就當是安安送你的嫁妝,反正她早晚會成爲你的表嫂,她給你也是一樣的。”
“阿姨!”蘇墨染羞紅着臉,眼眸含着水光,嬌媚的如一朵盛放的玫瑰,真真美到了極致,見她羞的一副嬌滴滴的小模樣,陸夫人真是越看越滿意,恨不得自家兒子馬上和她洞房,然後再生幾個孫子孫女給她玩。
“哈哈…。”陸夫人喜不自禁,笑出了聲,牽着蘇墨染的手邊上樓邊道:“小染,你幫我挑一下禮服,哎,人老了,不知道穿什麼好看。”
“阿姨您氣質高華,穿什麼都好看,我們這些年輕人可是萬萬比不上的。”
“呵呵,你這丫頭,嘴就是甜…。”
九歌站在原地,手裡握着那串鑰匙,放佛一尊雕塑,失了生氣,她邁着沉重的步子慢慢走上樓,然後開門、關門、上牀,機械一般,她矇住被子嗚嗚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罵,“陸旗安你個人渣!混蛋!王八蛋!爲什麼你總讓我哭!我的眼淚都快要流乾了!嗚嗚…我再也不要因爲你哭了!嗚嗚。再也不哭了!嗚嗚嗚嗚…。”
可是眼淚卻流的越來越兇,彷彿開閘的洪水,洶涌而出,九歌哭了一會,騰地一下起身,快速走到窗口,狠狠將手中的那串鑰匙仍了出去--
“去你媽的嫁妝!陸旗安你這個大頭豬!大頭豬!我詛咒你性生活不和諧!不舉!不育!啊啊啊啊我要瘋了!”
“我也要瘋了!”
樓下,一道高大的黑影矗立在那,夜色裡看不清他的模樣,但他清冷慵懶的嗓音九歌再熟悉不過,她心尖顫了顫,吸了吸鼻子,探身仔細往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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