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攪弄風雲
據謝輕衣的三叔公所言,按謝氏典籍,洛湖底的果子其實離成熟尚早,現在擷取爲之過早,慶隆帝命顧還卿和雲緋城在太子大婚之後便離開,顯然有點操之過急。
不過轉頭想想慶隆帝的顧忌,他約摸是擔心有人搶在他的前頭,壞了他的好事,這才過早安排。
顧還卿對此行毫無怨言,甚至充滿期待和躍躍欲試,彷彿慶隆帝的決定正和她意。
姬十二隻神色冷凝,面無表情的命人悄悄準備好去洛湖的一切,並不想對他父皇的做法發表隻字片語。
在慶隆帝看來,姬十二必是有點怨他——慶隆帝錯了,姬十二一點都不怨他,他只是心寒!
父皇對母親如何,他不想評論,子不言父過,何況那是母親自己的選擇,他尊重母親,但父皇這樣對待顧還卿,他除了痛心和失望,只覺齒寒!
不想說話——任何一句話他都覺得多餘!連深呼吸,都覺得心在隱隱作痛!
他只悶不吭聲的爲顧還卿準備路上要用之物,力求此行穩穩妥妥,務必不讓顧還卿出任何的差錯。
反倒是顧還卿勸他:“我們就是爲娘爭取時間,拖延時間,你高興點,只要我們能把龐家和太子的注意力吸引到我們身上,甚至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我們的身上,娘在滄月便可以大刀闊斧的大展拳腳,不必處處受人掣肘。”
黛宮主雖是去滄月建國,但龐皇后等人豈會讓她順順利利開創新紀元?只怕從中小動作不斷。
再加上週邊國家的虎視眈眈,皆對黛宮主此舉大爲忌憚,可以預見,黛宮主尚未抵達滄月,各種魑魅魍魎便紛紛出閘,一路圍追堵截黛宮主等人,手段更層出不窮,務必讓黛宮主的建國夢胎死腹中。
建滄月,勢在必行!想脫離慶隆帝以及龐皇后等人的掌控與左右,再沒有比這更一勞永逸的辦法了!
越早當家做主越好!對顧還卿來說,沒有什麼比這個更爲迫切了!她早煩了龐皇后和太子等人的頻頻試探與騷擾,甚至膽大包天的欲加害她肚子裡的孩子。
她以前不覺得自己野心勃勃,可現在,她熱血沸騰,奔流的血液猶如火山爆發的熔漿般在她的血管裡“嗶嗶”作響,催促着她快點幫助黛宮主!
那種迫不及待的心情,前所未有!
她興奮的不行,一個勁的對姬十二洗腦:“目前正是天時地利人和,你看,突然就有了洛湖的珍果,還有什麼狗屁倒竈的長生不老之功效;其次,花非花偏巧也沒死,他還好死不死的跟龍弘他們攪和在一起了;再其次,龍弘和太子一派竟也結成了同盟,想要對付我們,而我,又懷着孩子。這所有的事情都整在一塊了,簡直太巧合了有沒有!”
“我們這一路,說是去洛湖,不如說是聲東擊西。”
她握緊拳頭,做了一個手刃仇敵的動作:“我們只管竭盡全力的分散敵人的注意力,給娘他們換得喘息的機會,滄月建成,娘自會有餘力援助我們。到時候,哼!別說龍弘,便是花非花,我都要把他切成生肉片喂甲甲!”
太子和龍弘父子約摸是想兵分兩路,以去洛湖之名挑唆得慶隆帝支走他們夫妻,好趁着他們不在大越的時候,架空或者吞併姬十二的勢力,同時拼盡全力的阻止黛宮主建滄月。
他們的最終目的,不外乎是分開這母子倆,並孤立他們,使他們都無法對對方施以援手,然後逐個擊破。
計劃是很完美的——姬十二去了洛湖,黛宮主又遠在滄月,縱是明知姬十二的勢力被瓦解,她也鞭長莫及。
何況她此刻面臨的是更危險的局面——四面楚歌,危機重重危機四伏,說不定正盼着姬十二帶大軍來救她呢,哪有餘力去救姬十二呢!
只是,姬十二麾下的謀士和慕僚也不是吃乾飯的,在太子和龍弘等人暗中謀劃姬十二時,他們也推演了各種局面,假設了各種可能,以揣摩太子等人的最終意圖。
大家各位其主,各展所長,明面上兵不見血刃,亦不見硝煙,都和和氣氣的,暗地裡不知鼓了多大的勁在較量智謀。
見她全無難過之情,似乎根本未把父皇的冷情與自私放在心裡,渾身都是鬥志昂揚,姬十二也被感染。
他們是那種“狼狽爲奸”的夫婦——一個喊殺人,另一個就會遞刀。
他把顧還卿抱在懷裡,親了親她因興奮氤氳出一層粉紅的臉頰,又愛憐地啄了啄她的脣:“獨樂樂不如衆樂樂,我找人把洛湖有珍寶的消息迅速散播出去,給大家一個公平奪寶的機會,也給別人一個長生不老的機會,多好。”
“對頭,你要誇大一點,最好找人把整個禹國宣揚成一個四處埋寶的仙境寶地,不光有駐顏養容及長生不老的奇花異草和奇珍異果,地底下還埋着數不盡的珍奇異寶和金銀財寶。”
她眼珠狡猾地一轉:“那裡的寶石堆積如山,地底下巨大的寶藏無數,黃金樹、玉石泉、瑪瑙湖、翡翠洞,怎麼胡說八道你怎麼編,越華而不實越好。”
“嗯,無非是無中生有,再找人三人成虎、衆口鑠金。”姬十二爲之失笑:“務必讓世人相信,龍氏父子佔下禹國不是偶然和沒有選擇的,他們只是看中了禹國地底下數不盡的財寶,還有禹國那長生不老的果子。”
顧還卿點頭:“對,就是要渲染出這種驚人的效果!管他假的真的,這叫造勢!”
她笑眯眯的:“人爲財死鳥爲食亡,這世上總不會都是些清貴清廉之士,貪財愛財、爭名奪利、狂熱的追求長生不老者似乎更多,我就不信一個個忽然間都變得那麼聰明絕頂了,沒有一個人來上我們的當!”
“怎麼會!我們都要去了還有誰不信?”姬十二笑得像狐狸,俊極的眉眼彎彎的:“我們是去奪寶的活招牌啊,懷疑誰也不會懷疑我們的誠意。”
“這倒是。”顧還卿目光一轉,沉吟着:“若果真如此,那不久之後,禹國勢必不會太平。”
在他們有心的煽動下,禹國無異於是一塊人人趨之若鶩的大肥肉,惹人垂涎三尺!龍弘父子只怕會應接不暇,同時也自顧不暇,要防着那些奪寶的人和國家弄的禹國大亂,甚至有滅國之危。
這個時候,他們大概會向大越求救,讓慶隆帝發兵解他們之危,那事情就不一樣了。
發兵,可以,相信慶隆帝沒有異議,但這麼多人來搶洛湖珍果,絕對是他沒有想到的——他也擔心果子被搶,導致他賠了夫人又折兵。
只是慶隆帝沒有想到,他一發兵,其他國家以爲他想獨吞,也會加強兵力往禹國而去。
如此一來,就不止奪寶那麼簡單了!眼看就要演變成幾國大混戰了。
相信這個時候,太子一派早就坐不住了,一面派人去攻擊黛宮主,一面拼命瓦解姬十二在大越的勢力。
只是,若無其他的國家參予攪局,以黛宮主的實力,對付龐太后和太子的人馬還是綽綽有餘的,何況姬十二這邊的勢力未必好瓦解,他的下屬們也非什麼省油的燈。
太子也不想想,他們夫妻說走就走,若無萬全的準備和安排,會走的那麼瀟灑從容嗎?
“放心好了。”姬十二親暱地拍拍她的臉:“有聶灝在,太子的如意算盤只會落空。”
就太子會結黨營私,拉幫結派?他也會!以前是不屑於爲之,而今上有老母,下有妻兒,不想任人宰割,那就化被動爲主動。
所以說,人是會變的嘛!
太子想早點娶到東陵郡主,以免夜長夢多,橫豎他們八字相合,慶隆帝也早命欽天監看好了婚期,定在十月十六。
也沒多少日子了,東陵的和親使團是在九月末抵達的,這都過了幾日,皇宮裡爲了太子的大婚,已做足了排場和準備。
但是,沒兩日,滿京城的百姓都議論起“禹國地下埋寶,洛湖參果欲熟”的浮誇傳聞。
這則傳聞一經傳出,便以撲天蓋地之勢,迅速席捲了京都的大京小巷,乃至以長了翅膀的速度向京城外擴散!有那消息靈通者,還道陛下意欲派了軒轅王爺去洛湖採果。
許多人被這道消息打了個措手不及,首當其衝的自然是慶隆帝。
“是誰在外面妖言惑衆?胡鬧,簡直是胡鬧!”慶隆帝龍顏大怒,正在批摺子的他隨手便將硃筆擲下,落在金磚地面上,發出啪的一聲響,驚的戴明海眼角抽了抽。
他趕緊上前:“陛下請息怒。”
“息怒息怒,究竟是誰走露了風聲?朕不是一直強調要再三保密嗎?”
戴明海不敢答話。
慶隆帝氣的離開御案,揹着手走來走去:“莫非是龍弘父子?他們的國師?或者是皇后?讓朕知道,定斬不饒!”
他一徑猜着,猜來猜去都沒有懷疑姬十二和顧還卿。
想想也是,隨着這消息的泄露,只會給顧還卿和姬十二此行帶來無盡的麻煩與危險,想必也是他們不願意看到的。
“皇上,現在追究是這些也於事無補,消息已經傳開了,您還是想想怎麼善後吧。”戴明海適時提醒皇上亡羊補牢。
“氣死朕了!”慶隆帝頭疼地坐回龍案後:“本以爲讓十二陪着他媳婦兒無聲無息的去一趟,取回果子便得了,誰知道又給朕來這一出。”
“陛下,如若各方人馬都想搶奪這果子,王爺和王妃如何能悄悄的來去?恐怕連人帶少了都不行啦!”搶不贏人家唄!
“朕何嘗不知?”慶隆帝一手按着額頭,一手煩惱地輕捶龍案:“朕這不是正在琢磨嗎?”
第二受到衝擊的卻是龍弘等人。
慕聽濤皺着眉頭,慢悠悠地在富麗明亮的屋中踱步,龍弘催他:“你想出什麼好主意了沒有?消息乍然傳出去的,其他一些國家恐怕都知道了,這於我們可沒有好處,你懷疑是誰故意走漏的?”
慕聽濤看了看窗處,面露不悅:“殿下,都什麼時候了,南國師猶在閉關?”
龍弘遲疑了一下,也納悶地道:“這次不知怎麼回事,他閉關的時間格外的長,以前只得七八日便出來的。”
慕聽濤眉頭皺更深了:“陛下,趕緊請他出來商量議事吧,此事沒有您想象的那麼簡單,這世上除了權力,便是財寶最動人心,這消息一聽就是假的,必是人爲製造噱頭譁衆取寵,可這世間,有些假話說的人多了,便成真的了,我們不得不防啊!”
“已經成真了。”龍弘沉着俊美有型的面孔,眉間慍怒,沉聲道:“尤其是在有人斗膽跑到軒轅王府找人求證之後,一時間,恍若真的不能再真了。”
“……怎麼?他們還會承認去尋寶了不成?”慕聽濤訝然。
“當然不會。”龍弘惱怒地道:“可他們關門閉府,所有來客均不見。”
“……”
“默認?”他用合起的扇子抵住眉心思索,既不承認也不否認,不是默認是什麼?
龍弘道:“正是他們這種模棱兩可的態度,讓外面的人對洛湖傳聞更加深信不疑,你說氣不氣人?孤真懷疑,此事就是他們乾的!就不能乾脆否認,表示決無此事,以平息謠言,非得這麼含含糊糊的把事情弄的更糟嗎?”
“可殿下以爲,他們真的否認了,事情便平息了嗎?”慕聽濤倒不敢苟同:“也許他們越否認,外面人愈發的起疑,認爲他們欲蓋彌章。”
“可他們什麼也不說,這就對嗎?”龍弘總覺得不妥:“至少要來句‘謠言止於智者’吧?以姬十二在民間的威望,他的話還是很有分量的,容不得人不信。”
“如若真是姬十二所爲……”慕聽濤以扇敲掌心:“那我們更不能等閒視之,或在花時間在這裡討論了,當務之急,必須趕緊修書陛下,讓他早做萬全準備,不然,恐有人會跑到我們禹國去圈地挖寶,甚至把我們禹國掘地三尺了。”
“搞不好,我們國家的百姓到時也會興致高漲地加入到掘寶的行列,把自己的家園毀的面目全非。”
“不可能吧?”龍弘倏地起身:“你會不會太危言聳聽了?”
慕聽濤擡眸看着他,目光深沉而平靜:“倘若殿下不相信我的話,那又何必這麼緊張呢?”
龍弘臉色一變,卻聽慕聽濤冷冷地道:“這或許不是最壞的,最壞的局面是,與我們毗鄰而居的幾個小國,只怕已在密謀如何瓜分他們的鄰居了。”
龍弘:“……”
他臉色鐵青地高喊:“來人,快傳國師!”
第三受到衝擊的自然是皇后等人。
太子正爲大婚而沾沾自喜,聽得消息後還有些幸災樂禍,對皇后道:“母后,真真是無稽之談,禹國能有個什麼寶?枯冷之地,常年積雪凝山,就連龍弘吹的神乎其神的那個參果,依兒臣看也未必真有其事,也只有父皇這種一心想長命百歲的人才會信以爲真,換了兒臣,也只當笑談聽聽。”
“不過這樣也好。”他眯眼冷笑:“有人去奪寶的話,一來可以讓龍弘緊張;二來增加顧還卿此行的難度與危險,一個不好,傷及到她那肚子,呵呵,到時給本宮來個一屍兩命,姬十二那小子就有好看的了。”
龐皇后蹙着秀眉,小宮女跪在錦榻下輕輕替她捶腿,她琢磨來琢磨去,對太子道:“如此一來,豈不是四方人馬雲集,俱往禹國而去?皇下的計劃也會受到阻撓?”
“似乎是這樣沒錯,這世上也不止父皇一個皇帝想長壽,據兒臣所知,東陵的皇帝年紀也不小了,怕死着呢!至今仍未有傳位給我岳父的打算,連儲都還未立。”太子笑微微的,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東陵宇瀾?”皇后揉額:“這老傢伙是狡猾,你說他旁的兒子都死了,就酈王一個,居然也遲遲不肯立儲,真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不管他賣什麼藥,酈王總歸不會走在他的前頭,不然他東陵國可就無以爲繼了。”
“說的也是,只是這麼一來,看來東陵也勢必會派人趕往洛湖,不管真假,總歸是一個長生不老的希望,想必東陵宇瀾不會放棄。”人爲了活着,有時什麼事情都乾的出來。
“北蒼也不會放棄,他們取道向北,離洛國比其他國家都近,佔了不少先機。”
太子非草莽,肚子也還是有不少墨水的,論起朝野之事亦是頭頭是道:“南陽如今已落入安昶辰之手,他還年輕,不一定對這則消息感興趣,可他南陽如今正鬧饑荒,國庫空虛,缺銀子缺的恨不得到處打秋風!想必也不會放棄這個發橫財的機會。”
“嗯,是如此。”龐皇后沉吟:“至於其他小國嘛,恐怕心思都一樣,渾水摸魚,趁火打劫,搶得到就搶,搶不到也沒有什麼損失。”
太子笑道:“正是,如若不知道這個消息是假的,兒臣也只怕會心癢難癢,忍不住會派上人馬去搶。”
“如此一來,龍氏父子辛辛苦苦折騰來的天下豈非要被人瓜分?”
“母后,那不關我們的事,他們被瓜分了纔好,不過他們恐怕會向父皇和兒臣救助。”
“不會影響我們的計劃吧?”龐皇后只對除掉姬十二母子感興趣。
“影響定是有的。”太子沉下臉來:“至少先前這些國家都把注意力放在軒轅黛的身上,而今可能都會放到搶寶上,左右黛宮主不好對付,且還有大越做後盾,他們不想先與軒轅黛這個刺頭對上,再引來姬十二這個後患的話,或許會先去奪寶,對滄月則靜觀其變。”
“可惡!這麼說來,只有我們的人馬,會不會顯得勢單力孤?”
之前,皇后並不知道軒轅族有多少人馬,這次,通過細緻的查探,他們才發覺,原來不知不覺中,軒轅族也在深山老林裡招兵買馬,然後分次分批的轉移到了滄月,算上滄海宮散在各地的弟子——那數量,決非他們一個大越的外戚可比!
“母后,機會只此一次,您也看到了,黛宮主心機深沉,她其實早有重建滄月的打算了,不然軒轅族的人馬怎會如此之多?便是立刻和他國軍隊交手,他們也不會吃虧。”
“算了,別捶了!”
皇后火大的揮手讓小丫頭下去,理着華麗的鳳袍,咬牙切齒地道:“所以纔要趁此機會滅了她,不然,她軒轅黛手裡有的是銀子,滄月皇族積攢下來的鉅額財寶由她任意揮霍,兵馬很快就會壯大起來,到時候再想要除掉他們母子,那不亞於雞蛋碰石頭。”
太子也知其利害,卻比皇后沉得住氣:“母后莫急,待兒臣大婚之後,姬十二也會護着顧還卿出行,到時兒臣有的是法子對付他!至於軒轅黛,我們仍按原計劃行事,儘量挑得他國和她起矛盾,尤其是迦南島的夜氏一族,夜焰被滅,同是族人,他們未必能容忍軒轅黛如此囂張下去?”
皇后沉着臉點頭:“最好讓她國未建便開戰,三兩下讓人把她滅了,頭顱懸城,才解我心頭之恨!”
慶隆二十七年,十月十六,東陵的燕然郡主與大越的太子姬睿舉行了大婚之禮。
那一日,整個大越皇宮張燈結綵,紅綢飛揚,舉國上下歡慶一片,羣情沸騰。
太子大婚,多麼的熱鬧和喜慶便無需贅述了,而軒轅王府,已備好了長途的車行馬駕,一應隨從與侍衛,只待天一明,便往北而行。
果然如顧還卿所料,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只短短十幾天的功夫,各國人馬該知道消息的都知道了,人人聞風而動,還有跑在他們前頭的……
龍弘等人沒來得及參加姬睿的大婚,便先回禹國去“護地”了。
至於花非花,顧還卿再也未看到他露面過,想必去療傷了——那一日,她用袖箭射中了花非花,儘管花非花身體的復原能力強大,然而她的袖箭上卻是抹了藥的,並非一般的毒藥可比,夠花非花受一陣子了。
如今,她並不急於殺死花非花,她得跟他慢慢耗。
只是,她沒有想到的是,她本是爲自保的一個計劃,算得是上戲言,卻沒料到,一語成真——那禹國,真被他們先知先覺的百姓挖出寶來了!
------題外話------
嗚嗚嗚……追我的言侯爺去了,每次看我言侯出場,都恨不得跑舔!只可惜,言侯的戲太少了,強烈要求謝玉重新振作,跑出來跟氣場強大的言侯對撕!握爪!
謝謝夢隕丶淚傾城 投了1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