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站隊是很必要的,尤其是像顧還卿這麼複雜的身份,不站隊是絕對不行的!
要麼,她選擇夜皇,有機會做回夜焰國的公主。
但是,她傻啊!——正如軒轅黛所言,她極有可能不是夜皇的女兒,再者,夜皇都不認她,一直棄她於不顧,若真有這樣狠心絕情的父親,她憑什麼要認?
她就那麼賤,上敢着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
所以,她義無反顧的選擇了龍豔光,做龍氏的後人。縱然這個選擇有點背叛父族的意思,發生在別人身上也許會被人瞧不起。
可發生在她身上,那簡直是再正常不過了——誰叫她的母族與父族是相對立的呢!矛盾的是她;痛苦糾結的是她;倒黴的也是她!
她的命運只會讓人心生同情,沒有人會覺得她選擇任何一方有何不妥,她是被夾在父親和母親之間的可憐孩子。
沒人能選擇自己的父母,她能如何呢?選擇父親也沒錯,選擇母親似乎也對。
當然,也許有人會說她傻,放着好好的公主不當,甘當平民。但是,由此也可以看出她不是愛慕虛榮之人——沒有因爲母親貧窮落魄就嫌棄母親,難道不是值得讓人稱訟的好品格?
何況她選擇母親這一方,聲明瞭自己的立場,便與姬十二離的更近了,與他再一起的機會也會大大增加。
果然,當她擲地有聲地表明自己會代龍家討伐夜氏一族後,何以春等人臉上的表情立刻放鬆了許多。
“還卿你真的決定要這樣做?不會後悔嗎?”易冬暖代衆人問出心聲。
他們也並不願視顧還卿爲仇人,畢竟顧還卿是什麼樣的人,他們有目共睹,這是個很好的姑娘,好接觸、受歡迎、人緣好、沒什麼架子,也不嬌滴滴的,跟誰都能聊得來,如果你有困難找她,只要她能幫忙的,她也會盡力幫忙。
只是雙方的立場不同,中間又摻雜着國仇家恨,他們也沒有選擇的餘地。
顧還卿願意站在他們這一邊,跟他們立場一致,自是再好不過。
“我說到做到,若有半句虛言……”顧還卿看着姬十二,粲然一笑,若三月桃花:“讓你們的少主宰了我。”
姬十二示威地瞪了她一眼——真是調皮,他怎麼可能宰她?開這種玩笑也不怕傷他的心。
“好了!”軒轅黛出來和稀泥:“她若出爾反爾,說話不算話,不用十二宰她,本宮主第一個不放過她。”
她拍了拍手:“事情到此爲止,還卿不是夜皇的女兒,也不是什麼夜焰國的公主,咱們以前怎麼待她,以後仍然怎麼待她。”
姬十二眉眼彎彎地望着軒轅黛,感動地道:“娘,您真好。”
“滾!”軒轅黛給了個白眼他。
她不好能成嗎?——
就剛纔,她抽空悄悄問姬十二:是不是非還卿不可?若還卿是個鬼怪,或是夜皇的女兒,再或者是個聶小倩,他仍然要娶她嗎?
姬十二的回答一成不變:“娘,我只要她,只是她!”平靜的口吻,卻包涵着執着的執念,狂熱的情懷。
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何況是自己兒子的終身幸福,她毀不起,也不想毀。
姬十二今天表現的特別乖,格外的孝順,連給軒轅黛額頭上抹藥膏的時候,都不假手他人,自己輕手輕腳的給軒轅黛把傷處抹的透透的,完了還要給軒轅黛捶背。
被軒轅黛制止:“你別折我陽壽了,打小到大,除了我侍候你,幾時見過你侍候過我?再說表孝心也不在這些事情上面,你平平安安,心裡有我這個娘,我就知足了。”
說的姬十二非常內疚,撩衣跪在軒轅黛面前,低聲道:“娘,您怪孩兒嗎?”若非他把孃親的弱點告訴卿卿,他娘不會輸,額頭也不會受傷。
軒轅黛!江湖上如雷貫耳的名字,只怕有十幾年沒輸過了,這次對她的打擊肯定不小。
“快起來吧,男兒膝下有黃金,何況你是我軒轅黛的兒子,更是不能輕易向人下跪。”
軒轅黛伸手去撫姬十二,頗爲感觸地道:“你別把娘想的那麼脆弱,以爲娘輸不起,江山代有人才出,長江後浪推前浪,輸在還卿手裡,娘心服口服。不管有沒有你參予其中,總的說來是娘太自負了,以爲穩操勝券,卻大意輕敵。”
“總之謝謝孃的成全,孩兒和卿卿這輩子都會感激娘。”姬十二楞是不顧軒轅黛的阻止,紮紮實實給軒轅黛磕了幾個響頭。
惹得軒轅黛又是感慨萬分,覺得孩子真的長大了,懂事多了。
顧還卿一直覺得軒轅黛是位令人可敬可佩的女子,睿智又明理,縱然是位女強人,但卻並不蠻不講理,更不會“一言堂”,事事基本都以孩子的意願爲主。
很開明又可愛的一位母親,很偉大。
這也正是她鋌而走險,願意向軒轅黛敞開心扉的原因。
事實證明,她的做法是正確的。
她給黛宮主做了一盤玫瑰花餅和一盤玫瑰花糕,裡面的玫瑰花醬全是她自己精心調製的,美味可口。
又按裘浚風的方子煎了一碗安神湯,弄妥後將這三樣一併送給黛宮主,以表達自己的感謝之意與歉意。
黛宮主高高興興的笑納,一點都不爲難人,並摒退侍女,留顧還卿說了會兒話,無非是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問了她一些現代的問題。
直到哈欠連連,她才止住興頭。
顧還卿出來以後,剛踏出走廊,發覺姬十二正靜靜佇立於廊下,顯然在等她。
不甚明亮的月色下,絕色少年一襲白衣,墨發如瀑,如玉的容顏宛若一件曠世珍品般毫無瑕疵,令人百看不厭。
兩人視線相對,略有些羞澀,脣角卻都綻放着一抹笑花。
“我送你回去。”姬十二過來牽住她的手,帶着她緩步踏月而行。
“今日累一天了,困嗎?”他側眸看着她,目光裡滿是眷戀,極好聽的聲音在夜色中顯得分外的溫柔。
顧還卿搖搖頭:“不累。”真與黛宮主交手的時間並不長,多半時間是聊天,口水浪費的多而已,體力上卻還好。
“倒是有點對不住黛宮主。”
“娘不會在意的,她只希望我們能快快樂樂的就好。”
“嗯。”顧還卿握緊姬十二的手,望着他用力的點頭,亮若星子的雙眸漾滿溫情與真摯:“我會對你好的,不會辜負黛宮主對我的希望。”
“這話不是應該我對你說嗎?你幹嘛搶我的話?”姬十二忍不住捏她的臉,但眸底的笑意卻如星光點點般醉人。
顧還卿頓時竊笑不已。
阻擋在兩人之間的陰霾已消,趁着路上沒人,兩人手牽着手,甜甜蜜蜜的回了顧宅。
龍豔光的骨灰只有一小撮,其上還附着一張她的生瘐八字。顧還卿沒有去找皇甫弘確認——這沒有任何意義,皇甫弘若想指鹿爲馬,那是分分鐘鐘的事情。
她帶着這撮骨灰,和姬十二到普陀寺,以央央的名義,在寺中的往生堂給龍豔光立了一個往生牌位。
儘管不知道龍豔光卒於何年,但給死者立往生牌位,對死者是一種尊敬,對生者也是一種安慰。
做完此事後,奉上香燭果品,又捐了香火錢,顧還卿心裡好受多了,只希望佛法能超度這個給了央央生命的女性。
普陀寺的香火鼎盛,出了大殿,外面一羣香客舉着香,虔誠地朝四面拜着。
姬十二被殿內殿外的香薰的眼睛都紅了,卻還在跟顧還卿耳語:“聽說這裡求籤特別靈,咱們不如去誠心拜一拜,也求求籤吧。”
他一身便服,沒有帶王爺的儀仗,只以一個普通男子的身份陪在顧還卿身邊,卻因爲生得實在是太好了,過目不忘的俊容走哪都引來百分之百的回頭率。
起初顧還卿對寺廟之類的地方還有點毛毛的,看見寶相莊嚴的菩薩和猙獰的怒目金剛,她都儘量不多瞧,後來覺出沒什麼不妥,她的心便放到肚子裡面去了。
見姬十二望着殿內躍躍欲試,她便道:“那就去求吧,看看籤文上都說些什麼,不過你想求什麼呀?”
姬十二神秘一笑:“都求。”
“貪多嚼不爛,菩薩哪有空管你那麼多事啊!”顧還卿覺得他要求太多了。
姬十二卻道:“心誠則靈,我誠心的求,菩薩不會不管我的。”
顧還卿一起也有理,於是兩人捧香進殿,在佛前跪拜,幾次三番後方起身。
拜畢,列御火拿來籤筒,意在讓他搖卦。姬十二接過來,持籤筒默禱一番,隨後傾斜着籤筒認真的連搖數搖。
只聽“嘩啦嘩啦”的聲響中,一隻籤從籤筒中跳了出來。
列御火正要彎身拾籤,忽聽旁側響起一道充滿悲天憫人的聲音,那聲音宣着佛法道:“阿彌陀佛,我佛慈悲,施主重新搖過吧,此籤爲二十一簽,無解。”
“……”
循聲望去,才發現不知何時,高大的佛像旁站着一位單手數着佛珠的老和尚,姬十二斂眉垂眸,溫聲道:“慈仁大師。”
“王爺。”慈仁大師雙手合什,滿臉含笑:“多時不見,王爺近來可好,不知王爺大駕光臨,未及遠迎,還望王爺恕罪。”
慈仁大師乃普陀寺的主持方丈,佛法高深,德高望重,顧還卿正要見禮,慈仁大師忽然看向她,恰好跟她四目相接。
慈仁大師臉上微笑加深,顧還卿則屏息靜氣,垂眼覆睫,雙手合十道:“大師。”
慈仁大師合什微笑,望着顧還卿的目光一片澄明:“女施主好福氣。”
姬十二非常高興,慈仁大師可從不打誑語,他言卿卿好福氣,那就是好福氣。
忙表示要再搖卦。
之後他連搖兩次,不知是不是運氣不好,還是那隻無解的二十一簽。
事不過三,姬十二卻不信邪,他又抱着籤筒可勁的搖,連搖了七八次,可也真是邪門!——次次依舊是那隻無解籤蹦出來。
姬十二生氣地抿了抿薄脣,把籤筒遞給列御火,面無表情地道:“不搖了。”
顧還卿挺納悶,小聲問他:“你求的什麼啊?怎麼菩薩就是不理你?”連求這麼多根無解籤,她也是醉了。
姬十二悶悶地看着她,他還能求什麼?無非是求他和她的姻緣美滿,兩人白頭偕老,恩愛一生,再求菩薩保佑爹孃長命百歲,無病無災,除此之外,他還能求什麼?!
慈仁大師溫聲相勸:“王爺要不再試試?保不齊下次不是無解簽了。”
姬十二搖頭,堅決不試了,若再搖一根無解籤,他鐵定會認爲菩薩故意在耍他。
隨後顧還卿要搖籤,他也給攔住了:“今日不適合求籤,咱們改日專程來求。”他大爺的!連求籤都要看黃道吉日,他有這麼衰嗎?
罷了,見他情緒不高,顧還卿索性放下籤筒。
拜別慈仁大師,出了普陀寺,回去的路上,姬十二一直悒悒不歡,顧還卿想逗他開心點,便調侃他:“是不是你心不靜則籤不成啊?或者因爲你臨時抱佛腳,菩薩不想理你?”
姬十二將頭擱在她香馥的頸窩,悶悶地道:“平生從未這麼誠心靜心過,菩薩真是太壞了!”
顧還卿笑,伸手撓他的後頸,安撫被菩薩傷透了心的少年。
安置好龍豔光的骨灰,剩下便是龍豔光之血。
龍豔光的血不多,約摸十來滴的量,但卻沒有凝固,裝在一個類似琥珀和松香狀的器皿裡面,蠟封口,透過器皿半透明的外觀,可以看到裡面的血液呈液態狀,連顏色都沒有怎麼變。
照說龍豔光死了許多年,古代又沒有抗凝血劑一類的東西,可她的血竟然保存的非常完好。
顧還卿覺得綱罕,拿着這個存血的東西摩挲片刻,發覺即不是松香,也不琥珀,非常的沁涼。
在現代,她曾看過一則報道,說是一位昆蟲學家發現一塊神奇的遠古蚊子化石,蚊子胃部仍存有血液,而據研究人員考證,該化石來自於4600萬年前。
可手中之物也不是化石,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姬十二見怪不怪,只輕描淡寫地道:“交給裘浚風去琢磨,幾天就會有答案。”
顧還卿點點頭,自言自語地道:“只是不知道皇甫弘是個什麼意思?將我孃的血給我有什麼用?是留做紀念嗎?”
姬十二勾脣冷笑:“無外乎是用龍之靈做誘餌,誘你上當。”
顧還卿看了他一眼:“皇上似乎沒有處罰他之意,是打算不了了之了嗎?”
短短几日的功夫,許多事都發生了變化,老西候逃了,東籬山底下的幾處寬大的山洞全被摧毀,所有的兵士和鍛造的兵器也消失不見。
姬十二的人翻遍了東翁已和東籬山,竟沒有發現一點有力的證據,所有的一切都被銷燬的徹底,而龍浩此人彷彿從人間消失,從此銷聲匿跡了!
至於花含煙,她則單槍匹馬的闖入顧宅,聲稱來索回她的女兒。
儘管偷聽過她和龍浩的談話,知道她就是靈靈的母親,龍潔派人把她的孩子偷走,只是爲了誘她出來。但顧還卿仍然謹慎的盤問了她一些細節問題,包括靈靈身上的胎記,想更進一步確認。
可是因爲花含煙態度輕漫,言行舉止囂張,顧還卿火冒三丈地和她動起手來,打的花含煙捉襟見肘,左支右絀地直呼不敵。
最後,她召了她的寵物過來搞代打,顧還卿才停手。
她的寵物是一隻毛髮雪白的大狗,不知是什麼品種,體型碩大,長着驢一樣的頸子。顧還卿起初未看清,還以爲是“神獸草泥馬”來了……
結果那貨勇猛無比地衝顧還卿“汪汪汪”的叫了幾聲,顧還卿才知道它是犬類……
跟狗狗打架,顧還卿未開過先河,自是不幹。
好在花含煙知道碰上了硬茬,不擺正態度,老老實實做人,女兒只怕是要不回來——虎落平陽被犬欺,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這不是在她的迦葉島,可以讓她隨心所欲,一人獨大。
於是花含煙爲了女兒忍辱負重,“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這才讓顧還卿和淺淺鬆了口。
聶九靈快難過死了,多好玩的小娃娃啊,他還未玩夠呢……
靈靈被花含煙帶回,走時,顧還卿和淺淺都很難過,每日聽着孩子咿咿哦哦,或者一逗便咯咯咯的大笑,幾乎成了習慣,冷不丁的要被帶走,這心裡真是受不了。
花含煙只是身居高位慣了,所以待人難免倨傲睥睨,可心地不壞,見顧還卿對靈靈真情流露,她也動了惻隱之心。
於是對顧還卿道:“你母親的血你儘管保留好,此物對你用處大着呢!至於龍之靈,越早到你手中,對你恢復記憶越有好處。”
顧還卿對自己恢復記憶早不抱希望了,若是原主,只怕衝破腦中禁制的那一刻,所有的記憶都會回籠。
“我可能恢復不了記憶了。”她對花含煙實話實說。
花含煙仰首大笑,臉上蒙着的水藍色輕紗劇烈蕩動:“傻瓜,等有了龍之靈,你不想恢復記憶都難,這正是我們花氏家族和你們龍氏家族的厲害之處,別人想仿都仿不來!”
又是龍之靈!此物似乎是所有癥結之所在,顧還卿對它不上心都不行了。
而龍之靈,憑慕明月所言,似乎真的在皇甫弘手中。
因爲姬十二沒找到老西羽候活着的證據,皇上也未把此事當真,待皇甫弘一如從前。而皇甫弘與慕明月的婚事也在緊鑼密鼓的進行中。
對皇甫弘,姬十二並無趕盡殺絕之意:“咱們靜觀其變,看他能折騰出個什麼花樣來。況且有他在,你身上的許多事情都能找到答案,咱們只需順藤摸瓜即可。再說了,他好歹是你的親人,不管他意圖如何,你對他也無兄妹之情,可龍氏家族就你們這麼幾個人,着實太調零了,把他一棍子打死,你肯定狠不下這個心來。”
顧還卿想說還好,她對皇甫弘真是一點兄妹情也沒有,他死活與自己無關,可話到嘴邊,她嚥了下去。
改而對姬十二道:“慕聽濤要成親了,我送點什麼大禮他纔好?”
姬十二毫不猶豫地道:“送他獸情香。”他還記着仇呢!
“……”顧還卿無語極了,人家成親當新郎官,指不定正需要獸情香這類的藥物催情呢,他倒好,知道急人家之所急,樂於助人。
“你想以德報怨?”她面無表情地問。
姬十二頓時紅了耳根,忙糾正:“我叫裘浚風弄點不舉的藥給他,叫他洞不成房。”
不舉!顧還卿滿頭黑線地望着他,都什麼餿主意?而且他現在越來越百無禁忌了,竟敢當着她的面兒提不舉?
不想理他,掙扎着想從他身上跳下來。此刻她正坐在姬十二懷裡,姬十二忙箍緊了她,低聲詢問:“去哪啊?”
顧還卿不苟言笑地道:“我去琢磨給慕聽濤的禮物。”
“交給我就好,就送他不舉藥,讓他終身不舉好了。”姬十二笑彎了一雙迷人的墨眸,覺得這主意真是不錯,正好可以報當初一箭之仇。
“不舉?你纔不舉,當着淑女的面兒,你居然一口一個不舉,我看你纔是不舉?”顧還卿惱的直捏他的臉頰——這人還有沒有臉啊!還是說他不拿她當女人?
“我怎麼可能?”姬十二一邊搶救自己的臉,一邊據理力爭:“我身心再健康不過,你又不是不知道,怎麼可能發生那種悲劇?”
他說着,惡意地摟緊顧還卿,把她往下壓,讓她清楚地感知他身體的變化。
顧還卿頓時面紅耳赤,捏他臉的手改去掐他堅韌的手臂:“混蛋,流氓,滿腦子都裝的些啥廢料啊?”
“你,裝的是你!”姬十二的眸色轉暗,聲音如喝了酒,暗啞不說,還很慵懶:“滿腦子都是你,在一起也想,不在一起也想。”
本來只是想讓她瞭解自己沒毛病,是個身心正常的男人,誰知不經意的動作卻引火燒身,讓他忘了初衷,只想與她膩歪。
他愛憐的撫着貼在懷中的少女,溫熱嬌軀讓他激動的不能自已,心裡充滿了渴望。
“你規矩點,慕聽濤,咱們說的是慕聽濤。”顧還卿感受到他身體蠢蠢萌動,而他望着她的目光幽深不見底,叫人難以揣摩。
“去他的慕聽濤!”姬十二討厭死慕聽濤了,尤其是在此刻兩人氣氛旖旎時:“別擔他那個掃興鬼。”
他低頭吻她,如今隨着時間的累積,他的吻技越來越高竿嫺熟,等他長驅直入她檀口內與她的舌頭嬉戲時,顧還卿的抗爭已經弱了許多。
不一會兒,她便微闔美眸,軟軟的將雙臂掛上他的脖子,陶醉在他的魅力之下。
他身上的氣息清洌乾淨,清新迷人,夾着淡淡的龍誕香,叫她着迷,而他的嗓音在此刻顯得尤其沙啞性感,輕聲的喚着她的名,如呢喃,安撫着她,讓她骨頭髮酥、發軟。
有一種男人,光聽聲音,都能讓女人有跟他滾牀單的遐想,姬十二便是這種人,他那帶着金屬質感的清洌嗓音略高冷,卻有一種禁慾的美。
顧還卿往往一聽見,就有一種撲倒他的*……幸好她忍耐力強,能夠按捺住自己。
她回吻着他,情難自禁地低聲叫他,此刻她雙頰酡紅,一雙美眸迷濛蒙的,半闔半睜,樣子不知有多嫵媚,聲音格外的嬌軟,喊得姬十二的心都化了。
她嬌喘微微,撫着他的髮腳。
姬十二口乾舌燥,喉節上下滑動,覺得房間裡的空氣不夠用,他伸手鬆開自己的衣襟領口,露出漂亮而分明的鎖骨,愈發的俊帥迷人,而且還多了一種不羈的邪魅。
“親親,我喜歡你,你心裡也有我,我們不要在蹉跎彼此的時光了,好嗎?”姬十二喃喃的在她脣邊傾吐自己內心的焦渴。
這個少年,一路給予她極致溫情和親情,顧還卿心甘情願把自己交給他,只是不是在此時。
她撫着他的臉,聲音也低低的:“頂多兩三個月咱們就成親了,幾年你都忍了,這幾個月你還不能忍?”
她輕輕的笑,眼波瀲灩如水,罕見的嫵媚在她的眉眼間悄然綻放,不知有多*,讓人有犯罪的衝動。
顧還卿的眼睛確實生得好看,黑寶石一般嵌在微凹的眼眶中,睫毛長如蝶翼,妙的是眼角眼尾收得也好,宛如張開的扇子般誘人。
何況她此刻的聲音溫婉柔美,姬十二真是不爲她瘋都難!
正當兩人難分難捨,濃情蜜意時,外面傳來丫鬟低低的聲音:“姑娘,雲蘿聖女又來了!”
雲蘿聖女?顧還卿的腦子頓時清醒過來——她咋把這荏忘了呢?真是男色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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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快成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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