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風點點頭,不容置疑的說道:“既然是貼身侍衛,當然要貼身保護你,直到尋到那三大魔頭爲止。”
子硯奇道:“怎麼變成三大魔頭了?”
疾風冷然不語,似是不願意與他多說一句,子硯無奈,只得把我這隻竹筆放在懷裡,把疾風懸在腰間,苦笑道:“我若不說,誰會知道,我身上有兩位神仙同行啊。”
朝野之上,政事仍然無限繁忙,各大臣回完地方政事以後,又聽子硯向國君回報道,已經查明有兩名貪官私吞了給百姓的賑災銀兩,人證物證俱在,那兩們貪官簌簌發抖,癱倒在朝上,各自用懷恨仇視的目光盯着子硯。我幾乎感覺到怨毒的目光投射在身上的泠冷寒意,好在子硯的懷抱仍然很溫暖,他似是毫不在意貪官污吏的仇恨,也不在意自己究竟得罪了多少人,只要是爲百姓好的事情,他總是不遺餘力的去完成。
處理完一干政事以後,國君溫和的對子硯說道:“老四,你如今代父王操心國事,也別忘了自己的終身大事,我看,早日選一個良辰吉日,爲你和心彤完婚吧。”
子硯一笑:“父王,我的婚事,就等這次水災之後再辦吧,不日我還要親自出徵去剿盜匪,還四方百姓一個安寧,歸期不定,不如延後再辦。”
國君欣慰的說道:“子硯,你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自你任太子以來,四海昇平,百姓們過上了太平日子,我早有意讓你提前繼位了,我就做個太上皇,享享清福吧,我也想,早點抱孫子呢。”
子硯聽到國君這樣說,面上浮出笑容:“父王切莫着急,我如今正有一件喜事向你回稟。我瞧二哥與我師父竹君情投意合,就象父王討個人情,給他們二人賜婚吧。”
此言一出,大殿之上突然靜的出奇,就在幾個月前,子硯剛向國君表明了我們的戀情,如今,已經忘記一切的他,居然又向國王提出了我與墨韻的事情。
墨韻不解的望着子硯:“四弟,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國君已然大怒,問道:“子硯,你的意思是說,竹君又喜歡上老二,哼,這個賤人,水性楊花,枉爲神仙之名。”
我在子硯的懷中苦笑,我現在是一隻竹筆,我不能跳出來爲自己辯白什麼,何況,就算我能出來,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天意弄人,聽到了這一切,曾被人視爲智多星的我,竟然也毫無對策。
子硯繼續說道:“父王,竹君是天宮的仙子,二哥是人間的王子,他們二人志同道合,正所謂英雄配美人,父王何不成人之美呢。”
墨韻氣得臉色發白,他知道我與疾風此刻就在殿上,也深深知道子硯的話會讓我多麼傷心難過,不過太子的話,又是一言九鼎,就連國君,此時也事事與他商議,他咬着牙說:“好,即然你決意如此,我就多謝太子成全。”
子硯一怔,笑道:“父王,你看二哥已經等不及了。”
國王怒道:“老二,你真的要娶那個賤女人。你不要忘記,前一陣子,老四纔剛剛被她迷惑了,如今,又輪到你了。”
墨韻一字一句的說道:“父王,竹君仙子爲了天下蒼生犧牲了很多,其中細節,不是一言兩語能說得清楚的,不過,她決不是水性楊花的女人,我心中對她傾慕,但從末有過非份之想,如今,即然這是四弟的意思,我從命便是。”
子硯笑道:“今日能夠成人之美,我的心中也十分開心。”只是他卻微微皺眉,似是不解本是一件喜事,爲何心中竟然疼痛萬分。
下了朝之後,王子衛隊來到了回王府必經的一處樹林,兄弟倆個一揮手,白族的人和青衣衛全都退到很遠之處,子硯從懷裡拿出竹筆,我變化回來,子硯笑道:“師父,我玉成了你們的好事,你拿什麼謝我。”
“子硯,收手吧,別再鬧下去了。”我靜靜的說道。
子硯的身子晃了兩晃,笑道:“我是認真的,師父爲何要說我在胡鬧。”
“我不管你記得了多少事,忘記了多少事,你可以恨我,但是,不要搭上你二哥,他是無辜的。”我走到子硯的面前,輕輕的拉起他的手,溫柔的說道:“我的錯,由我來贖罪,向國君收回你剛纔的話吧。”
子硯甩開我的開,冷笑道:“智謀超羣的軍師竹君也有認錯的一天嗎?”
墨韻實在看不下去了,他走到我的身邊,一把攬住了我的肩膀,朗聲說道:“四弟,竹君沒有做錯什麼事,你不要一味的折磨於她。”
我試圖掙脫墨韻的親呢,低聲道:“快放手,子硯一定是記起了什麼,他是在報復我。”
墨韻卻把我摟得更緊,嘴角是一抹冷森的笑容:“竹君,你不嫁到我也不行了,昨夜太醫診視過,你已經有了身孕,我不能讓你再受這樣的苦。”
我一下子僵硬的象個化石一樣,有了身孕?我有了孩兒了嗎?
子硯身子一晃,突然從馬上跌下來,疾風扶着他,他看着我們,臉色灰白,手捂胸口,“哇”的吐出一大口鮮血,卻又強笑道:“師父有了身孕,你們兩個的速度可真夠快的,不過這是一件好事啊,可是我不懂,我爲何心中痛的厲害,是不是中了什麼暗器?”
突然一陣青影向我掠過來,是手帶鐵鏈的靜兒在偷襲我,墨韻抱着我身形一轉,龍吟之聲響起,疾風已經向靜兒攻去,子硯強撐着身子,拉開神弓,只是手指劇烈顫抖,竟然一隻箭也發不出去。
這次出手的顯然不是靜兒本身,是夢魔,她的功力增強了幾十倍,就連疾風和墨韻也不能一擊得中,她招招狠毒,鏈子狠狠的甩向我的要害之處,我看着她的眼神,那麼痛楚,充滿了仇恨,她一定以爲,我騙了她。
沒想到才過了一天就功虧一潰,夢魔本來收手了,如今又被我激發出仇恨之心。
我伸手抓住了那根鐵鏈,靜兒用力一抖,我的手掌鮮血長流,我不還擊,只是說道:“靜兒,不要起了仇恨之心,我沒有騙你,相信我。”
靜兒冷笑道:“想讓我相信你,好吧,不要還手,受我一鞭,我就相信你。”
“好的,我受你一鞭,但是,你要記得我們的承諾,你與靜兒,終生不得爲惡。”
靜兒叫道:“打完再說吧。”
子硯怒吼:“你敢傷害她,我殺了你。”說道,神弓上已經搭好三隻箭,只待靜兒一動,這些箭就要衝着她招呼過去。
我左手一揮,把疾風封在了劍鞘之中,然後用定身術定住了子硯和墨韻,靜兒的鐵鏈錚錚的甩過來,我的身上頓時皮開肉綻。
血,在簌簌的流淌,靜兒收回了鐵鏈,問道:“你真的沒有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