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不爽的說完,還覺得不夠似的握緊了拳頭,憤憤道:“阮小姐要是真的不行了,那她就是見死不救!”
“閉嘴!”
剛剛還心事重重的主治醫師,突然疾言厲色地吼了一聲。
小護士被吼的一懵,不明白怎麼回事。
甚至她還覺得有點魔幻,我是誰,我在哪,自己說錯了什麼嗎?爲什麼要吼她!
“做好自己的事,其他的不要多嘴!”主治醫師煩躁不耐煩的說完,急匆匆的就離開了,獨留搓着手眼淚花花不知所措的小護士。
小護士咬着嘴脣,最後跺了跺腳跑開了。
病房內,阮蔓見除了阮母已經沒有其他人了,一躍而起,動作靈活的拔掉身上的一根隨意粘上去的管子,哪裡還有剛剛虛弱無力病重垂危的樣子。
她不耐煩的對一旁阮母道:“媽,你快來幫我把身上的東西都弄掉,我簡直煩死這些了,讓他們下次不要弄的我這麼滿身都是了!”
“蔓蔓,醫生說這樣才顯得逼真……”
“哼,我不管,讓他們想辦法!”
阮蔓聲音煩躁又不耐煩,但她又想起剛剛司少爵答應她的事,嘴角勾起一絲笑容,得意道:“這次看曲月這個女人怎麼辦?”
哼,和她鬥!
“蔓蔓啊,你是真的打算讓曲月那丫頭片子捐腎啊,這……這你又沒真的生病……”
阮蔓見阮母這猶猶豫豫神情,神色不耐,語氣憤憤道:“是又怎麼樣?誰讓她和我搶少爵哥!”
“可這要真的出了什麼狀況……”
阮母話還沒說完就被阮蔓打斷,“媽,你就別操心這個了,你女兒我心裡有數。”
哼!
阮蔓眼中寒光一閃,曲月出了事更好!最好那個女人就直接死在手術檯上!
阮母嘆息了一聲,看着自己的女兒搖搖頭,她是又無奈又心疼,女兒前二十多年都沒有像別人健康孩子那樣盡情享受人生,時常被病痛折磨,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這麼執着的東西,按道理做父母的也應該支持。
但她就是怕這孩子最後還是受傷啊,看少爵那態度根本對自己女兒沒意思,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
以他們阮氏集團的實力,就算少爵不行,也有其他的多少的青年才俊,這些人敢對她的寶貝女兒不好嗎?
更何況女兒多才多藝容貌雙絕,一定會有從裡面挑到稱心如意的,但是她怎麼就偏偏在一棵樹上吊死呢?
阮母想到這裡摸了摸女兒的腦袋,再次嘆息了一聲,自己只要女兒能多點開心就好,他們陪着胡鬧沒關係……
另一邊,曲月回到家都晚上了,兩個孩子一看見她就圍了上來。
“媽媽,你怎麼突然不見了!”曲小寶眨巴着大眼睛,委委屈屈的看着曲月。
曲月捏了捏女兒的臉,趕緊道歉,“寶貝對不起,媽媽臨時有點事,下次不會了。”
“爸爸呢?”曲小寶瞄了眼曲月身後,“程爺爺說你被爸爸帶走啦,他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曲月捏住女兒的手一頓,她拉過兒子,親了親他的小腦袋瓜,笑道:“你爸爸等會兒就回來了。”
這個敏銳的小傢伙!
晚上,曲月將兩個孩子哄睡着後,司少爵也回來了。
兩個人躺在牀上,司少爵一把摟過曲月,溫香軟玉在懷,他有點不知道怎麼開口。
“少爵,你今天將我關一天了,我知道你有心結就不和你生氣了,明天該讓我去公司上班吧?”
司少爵還沒說話,曲月撇撇嘴就開了口。
“嗯。”
司少爵心不在焉的應着。
“那好,這可是你說的,明天不準再關着我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曲月這才高興的抱住司少爵的手臂。
“好。”司少爵還是淡淡應着。
曲月這才發現了身邊男人的不對勁,她擡起頭詫異的看着司少爵,“你怎麼了?”
以前司少爵不會這樣的,今天怎麼這麼不對勁?
曲月話問出口,男人盯着她的眸子漆黑如墨,一時間房間有片刻的安靜,就在曲月有些擔憂準備再接再厲的時候,男人開口了。
“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司少爵猶豫了半響,還是決定問出口。
曲月很少看司少爵這個樣子,不由有些急了,“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
“沒有。”司少爵搖了搖頭,在曲月疑惑的時候,男人接着說道:“是阮蔓……”
曲月神情凝固了,眼睛直直盯着眼前的男人,司少爵擔心阮蔓她能夠理解,但是現在是什麼意思?
大晚上了,還和她聊他那個小青梅?
想起今天在醫院的事,以及被步步逼迫的糟糕感覺,她敏銳的擡起眼眸。
難道……
“你什麼意思?”
聽着曲月的質問,司少爵嘆了口氣,解釋道:“月月,你也看到了,阮蔓的併發症真的很嚴重,到時候如果真的沒有匹配到腎源的話,你能不能……”
司少爵最後話沒說下去,他在曲月冷下來的神色中止住了話頭。
“能不能將我的腎換給你的青梅竹馬?”
曲月臉色難看得冷哼了一聲,猛的一下坐直了身子,聲音有些尖銳的道:“司少爵,我跟你說不可能!”
說完,曲月還粗粗喘了好幾口氣,顯然被司少爵氣到了,她沒想到這個男人一回來就竟然對她提出這種要求。
心中又委屈又酸澀,之前拍婚紗照的時候對方還說永遠不會辜負她,要照顧她一生一世,這就是他的承諾?
“曲月,我是說如果!她畢竟是我當作妹妹一樣的人,我不能見死不救。”
曲月聽見司少爵竟然還這樣繼續爲阮蔓說着,心中的失望越來越大,她難受的看向眼前的男人,大聲質問道:“司少爵,你問問她,你把她當妹妹她把你當哥哥了嗎?而且我憑什麼給她腎!”
司少爵被曲月吼的一怔,他還是第一次見曲月這麼生氣,他也有點慌了,安撫道:“月月,你別無理取鬧了。”
曲月氣笑了,她目光冷冷,語氣尖酸,“我從來不會無理取鬧!我問問你沒了腎我怎麼辦?孩子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