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樑振國結婚那天你譜不是擺的挺大的嗎?我們結婚當天回去,你帶着你男人就去看望你孃家叔叔,陳霞女士,你孃家叔叔發喪完了輪到你們夫妻發喪了是吧?”
“當初有膽子這麼擺譜,有本事你現在就別急,被人說幾句也臊不死你,反正你臉皮夠厚。”
“我雖然和樑振國領了結婚證,但我也沒在你們家吃一口飯,沒喝一口茶,所以你算我哪門子婆婆?再說了,我親婆婆在山裡埋着呢,婆婆這個位置你還輪不上。”
“再有,我也沒有收到過改口費,按我們這的習俗,你男人都不算是我公公,你們兩要真死了,發喪的消息也不該傳到我這裡,要也該是告訴樑振國,我這個和你們家沒關係的,我都不用給你們披麻戴孝,甚至都不用給你們送喪。”
蘇舒一口氣把這幾天憋着的氣都發出來了,還最後說了一句,“別再來找我!要是敢再找人給你傳話讓我回市裡,我明天就去替樑振國給你們訂一口管材送到你們家替樑振國盡了這個孝!”
說完蘇舒啪嗒就把電話掛了,絲毫不在意對方會被她這番話氣成什麼樣子。
她這一番罵,把郵政局的同志們都嚇的不輕,生平未見這麼會罵人的人。
蘇舒罵完人頓時覺得渾身舒坦,然後又去了一趟供銷社買了些東西,趁着無人的時候回了一趟別墅也買了些東西放在自行車上,然後才騎着張芬的自行車回了家屬院。
她在車棚鎖車,姜奶奶就牽着一一過來了,問蘇舒。
“志超和志強怎麼樣了?”
“昨晚半夜又燒了,早上又退了。”蘇舒道,“孩子晚上睡着以後燒的,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睡醒了又能吃能跳。”
“孩子身體抵抗力不太好,高燒反覆,但是睡醒了精神頭好,就光折騰大人了。”姜奶奶點點頭,“前天下午好多人都病了,咱二樓老黃的母親那天晚上病得更重了,第二天早上起牀了才發現,趕緊送到醫院,一檢查,醫生又讓帶回來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說是老人家不太行了。”
蘇舒點點頭,黃奶奶年紀有些大了,已經臥牀有一陣子了,蘇舒出嫁前家屬院就在傳,說老人過不了今年了。
“我帶一一去醫院看看那兩孩子,你上樓歇着去,看你眼睛裡都是紅血絲,熬了兩個晚上,別熬壞了。”姜奶奶只說了兩句話就催着蘇舒快去休息。
回到家蘇舒先燒水衝了個澡,然後沾枕即睡。
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可以說是狠狠的睡了一覺。
但是睡醒以後就發現喉嚨有些幹癢,她倒了杯水喝就去廚房做晚飯,做完晚飯帶着飯回到醫院病房的時候,三個孩子已經在病房嘻嘻哈哈的跑着,玩着你追我趕的遊戲。
三個孩子追廣鬆霖一個小夥子,張芬坐在病牀沿上和別的家屬嘮家常。
樑志超和樑志強一看到蘇舒來了立刻不追廣鬆霖了,掉頭就朝着蘇舒狂奔過去。
一人抱住蘇舒一邊的大腿,開心的跳着,“媽媽你來啦?媽媽你睡得好嗎?媽媽你帶飯來了呀?是你做的飯嗎?我們好幾天沒有吃媽媽做的飯了。”
“是是是~”蘇舒身上沒什麼力氣有點招架不住兩孩子這一衝,險險的站穩,然後拎着兩孩子去洗手。
吃完晚飯張芬沒有着急回去,而是幫着蘇舒領着三個孩子出去散步了一圈,蘇舒則在病房繼續和廣鬆霖工作,等八點多廣鬆霖離開了,張芬才帶着一一回家。
這天晚上兩個孩子睡得安穩沒有再發燒,第二天早上十點多就辦理了出院,十一點蘇舒就帶着兩個孩子到家了。
回到家的時候蘇舒還想着孩子病好了,她總算能輕鬆一些了,沒想到當天晚上八點多蘇舒自己也發起燒了。
坐在桌子前越發覺得腦袋沉沉的,臉還燙燙的,拿體溫計一量,三十八度五。
蘇舒藏體溫計的時候被張芬看到了,她一看,嚇了一跳,“病了?趕緊去醫院!”
“媽,我是大人,發點燒多喝點水睡一覺就能好,常吃藥也不見得好。”蘇舒搖搖頭,“晚上讓三個孩子去你那屋和你一塊睡,我一個人在這屋,省的傳染給他們,特別是樑志超和樑志強,他們病剛好,抵抗力不太行,得躲着我一點。”
看張芬皺着眉頭帶着擔心,蘇舒忙道,“放心吧,要是睡一覺沒好,明早吃了飯我自己就去醫院看醫生,我是大人,我都當媽了,肯定能照顧好自己。”
天不怕地不怕的蘇舒,她怕針。
在醫院護士給孩子掛水的時候蘇舒都不敢看針頭,還伸手捂住孩子的眼睛,也不給他們看。
所以蘇舒從小到大,但凡生病,就是一個詞,拖字訣。
能喝水就靠喝水扛過去,抗不過去去藥店買點藥。
可以不誇張的說,蘇舒長這麼大,有記憶以來,打過的針不超過三次。
自從獨立以後,就更是一次都沒有。
知道蘇舒生病了,晚上要和姥姥睡,樑志超和樑志強兩人嘆了口氣,蘇舒不讓他們三個進房間,三個孩子就在房門口探頭探腦。
過十分鐘過來,開了一個門縫,露出三雙眼睛,問她。
“媽媽,你病好了嗎?”
“姐姐,你難受嗎?”
這樣持續到快十一點才被張芬管住了纔沒再過來。
第二天早上蘇舒起來依舊沒退燒,張芬本想請假,被蘇舒勸住了,把三個孩子暫時交給姜奶奶,蘇舒跟着張芬一塊出門。
張芬去上班,蘇舒假模假樣的說去醫院。
等張芬把她放在醫院門口,蘇舒就去了沒人的地方直接回了別墅,吃了顆退燒藥,又吃了點水果,呆夠時間就回家了。
對於有些人來說大概就是,要麼不生病,若是忽然一生病,必然是要病上個好幾天。
蘇舒也不知道是自己什麼原因,每天吃的藥不起作用,兩天以後反而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