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有人說看見楊業抱着一個骨灰盒回農場了。”
王嬸子表情嚴肅，“有人問楊業爲什麼把戴珍珠骨灰帶回農場，聽楊業說，等有空了，要把戴珍珠的骨灰撒進海里，和他二女兒一起，說是有伴。”
說到這，王嬸子嘖嘖了一聲，“話說起來，楊業家最近有點倒黴，這半年內一下子沒了兩個人，前妻還在坐牢，後面娶的一個也死了，二女兒也死了，好像楊業二女兒的骨灰還在他家裡放着吧？沒聽說他拿出去撒了，蘇老師，你有沒有覺得楊業這人克妻啊？他這人是不是命硬克妻克子？”
老一輩的人很難擺脫迷信這個詞語，只是平時不敢表現出來，但是在熟悉的人面前，說話沒遮掩，想什麼就說什麼。
估計這會兒背地裡傳楊業克妻克子的人得不老少了。
這些事情王嬸子都是聽說的，她自己也沒親眼看見，所以語氣都不是太肯定。
但說完，王嬸子又添了句，“我覺得戴珍珠出事這事多半是真的，要不然外頭也不會這麼傳。”
蘇舒聽了以後除了驚訝，之後差點憋不住笑。
不是她不厚道，實在是楊業和戴珍珠兩人，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沒想到楊業還被傳出克妻克子的名聲。
他扭頭看向蘇舒，“這個時候我就有點遺憾蘇老師太過於有才華了，但凡蘇老師再平庸一點，衝着她的廚藝，我都要把她安排進我們單位的食堂當大廚，造福我們單位的同志們。”
騎車過來的，再加上天氣熱，食盒到現在還是熱乎乎的。
蘇舒對此是一點都不意外。
“要不是楊業篤定他之前無意間見到過戴珍珠書桌上工作簿上寫着什麼明代茶盞，乾隆花瓶等這類詞語，也確認戴珍珠工作簿裡被撕了幾張，要不然我們都要懷疑戴珍珠有沒有我們想的這麼聰明留着那份底了。”
“行吧，你肯定也要回去忙，那你先回去，晚飯我給伱們三送。”蘇舒道，“再忙也要記得抽空喝點水，你看你嘴皮都乾的脫皮了。”
蘇舒直接去了肖力的辦公室，她到的時間正好，樑振國和胡餘生這會兒正好在肖力辦公室透氣。
吃了飯蘇舒就找林素紅借了自行車騎着出去了。
樑振國中午都沒有回家，早上六點多就出門了，早飯都沒顧得上好好吃。
“怎麼樣？順利嗎？”說起來，他們應該是昨晚就開始秘密抓捕戴珍珠了。
“先吃飯，有什麼重要事情，一邊吃一邊說。”蘇舒把食盒放在桌上。
蘇舒回到廚房幫着吳香蘭做飯，做完以後先裝了四份出來，一份留給還沒有回到家的周學軍，三份給樑振國他們，然後就先吃了。
“是，和肖隊長在一起審戴珍珠。”胡餘生道。
“沒結婚，我這不也吃上了？”肖力嘴貧不影響他乾飯速度。
“楊業以整理戴珍珠遺物爲由把家裡裡裡外外都整理了一遍過去，都沒有找到類似清單名單這樣的東西。”
蘇舒也不用問，那傢伙午飯肯定也是寥寥幾口應付過去。
等洗完飯盒回到辦公室以後，門關上，蘇舒才問起案子的進展。
戴珍珠沒了，楊業往後也難結婚了。
“戴珍珠的嘴巴和縫了針似的，什麼都不說。”
現在就是，可以確定戴珍珠保留了一份清單，但是卻不知道戴珍珠藏在了哪裡。
現在有孫子了，還要給林素紅坐月子，王嬸子沒法長時間去找以前的老姐妹聊天，所以就愛來樑家找蘇舒或者吳香蘭聊上那麼十幾分鍾。
說完，樑振國和肖力胡餘生兩人炫耀着，“瞧見沒有，男大當婚，結了婚，纔有人疼，沒吃飯，纔會有人惦記，再忙也能吃上一口熱乎的飯菜，纔會有人給你做紅燒肉還堆着大半碗。”
胡餘生搖搖頭，嘆了口氣。
樑振國還在那說呢，那兩人已經吃上了。
“樑振國下了班應該是去了公安局吧？”蘇舒問。
“我對不熟悉的人就那樣，後來知道你做飯這麼好吃，我要再那樣端着，我能蹭上你家一口飯纔怪。”肖力嘻嘻哈哈的笑着。
“從被關到現在，戴珍珠沒有說過一句話。”樑振國道，“骨頭硬的很。”
“肖力啊肖力，我是真懷念初見的你。”蘇舒嘖了一聲，“就我們家金糉子案子那事，那天我是第一次見到你，那會兒我還以爲你是不好接近很冷酷的人。”
但是像楊業家那樣的，哪個女孩嫁進去，都是倒了幾輩子的黴。
戴珍珠的辦公室楊業也以整理遺物爲由去整理過了，楊業家更是翻了個徹底，牀板都撬開一片片查過去了。
肖力和胡餘生兩人一邊聽着樑振國這一長串的排比句，沒理他，拿起筷子就大口吃了起來。
小孩子沒一會兒就餓了要喝奶，所以王嬸子在蘇舒這裡沒帶太久就抱着孩子回去了。
“謝謝嫂子關心。”胡餘生感激萬分。
晚上廖振國找胡餘生回來說了一聲，晚上沒空回來吃飯。
但也是真的忙，胡餘生匆匆又走了。
“還是我媳婦兒心疼我。”樑振國美滋滋的拿了一份起來，打開一看，“晚上做紅燒肉了？家裡三隻小饞貓又饞了？”
一邊拉着蘇舒去洗飯盒，一邊問蘇舒家裡三個孩子今天有沒有造反。
樑振國是三個人裡吃飯最快的，五分鐘吃完所有飯，然後到一碗湯進食盒裡咕嚕咕嚕一口喝了。
公安這邊的人都和蘇舒熟悉，一看到蘇舒來，和她打了聲招呼就放她進去了。
“楊業當時看到也沒多想，還以爲戴珍珠在整理廢品站那邊的東西，知道我們告訴他了，他才知道他那天看到的那些名詞代表着什麼。”
但都沒找到。
再生資源公司幾人已經啓程去京市了，留給樑振國他們的時間並不多。
肖力端起茶缸喝了口水，道，“走，蘇老師來都來了，帶蘇老師去秘密關押室長長見識。”
最大的領導前幾天就被安排去參加長期進修學習了，沒三個月都回不來，現在這裡都是肖力說的算，這也是爲了確保消息封鎖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