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兩天時間，李大牛先開了一輛車子出去幫親戚搬家，那輛車子還沒有開回來，李大牛又回來上班，還幫同事代班了。”黃勝道，“那李大牛先前開出去的那輛車誰開了？去了哪裡？”
樑振國咬着饅頭就把工作記錄本拿過去了。
很巧，李大牛幫親戚搬家出車那天，正好是蘇舒和三個孩子失蹤的那天。
出車記錄是那天早上很早李大牛就開着車出去了。
然後那天中午一點多，李大牛又幫同事代班，開了另外一輛車去送貨了。
送貨只用了半天就回來了。
兩天後李大牛又把前一天開出去幫親戚搬家的車子還回車隊了。
樑振國的指尖在李大牛的名字上點了點，“把這個人帶回來審一下。”
“我親自去把人帶回來！”黃勝急於將功補過，立刻將這個任務攬下，“就算真是一頭牛，我扛都給他扛回來！”
樑振國吞下饅頭，起身，“我和你一起去。”
李大牛走出磚廠沒幾十米就直接被胡餘生以強硬手段控制住了，等被押上車，看到車上還穿着一個制服的公安，李大牛人都傻了。
“我怕他們要偷車子，起初不同意，後來副廠長來了，副廠長作保，反正有副廠長作保，車子要是真丟了，也找不到我頭上來，那我就樂得清閒。”
開的是樑振國他們開來的車，到X市，單程就要近三個小時。
樑振國周身氣勢壓人，容易引起人注意，至於沒讓黃勝去，純屬是胡餘不信任他，怕他趁機通風報信。
一聽樑振國要和黃勝去X市，胡餘生說什麼也要同行，話裡是說他來開車，其實就是不放心黃勝，不想讓黃勝和樑振國單獨出行。
兩人剛到辦公室樓下就碰到匆匆往這來的胡餘生。
李大牛的茫然不作假，“除了交給車隊裡的，剩下的就是我自己的了，我們整個車隊都這樣乾的，隊長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沒說啥，這也犯法嗎？那怎麼只抓我一個人？”
李大牛連忙撇清關係，“同志，租車子的事情是我們副廠長做主的事，和我真沒關係，要是沒有副場長同意，你說我一個普通基層開車師傅，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把車子給一個不認識的人開啊。“
三個小時後車到了磚廠大門口一百米。
“是，我朋友聽他一個朋友說認識伱，想用車，可以找你。”胡餘生笑着給對方遞了一支菸，“要不我們去外頭說？快要吃午飯了，我請你去吃個午飯。”
問他，“你認真看下照片，找一下，上面有沒有那天借走車的人，再想想他們有沒有奇怪的地方或者行爲。”
見此樑振國揉了揉眉心，便直接問了，“我們看過你們單位的出車記錄，說說你怎麼做到同一天出兩次車，其中一次還是幫親戚搬家出了兩天才回來還車。”
李大牛舉着兩手擦着額頭上的汗，話說到這，李大牛不是傻子，立刻想到了可能是那天租車子租出事情了。
聽到有人找他，李大牛從值班室裡出來，大大咧咧的，看到胡餘生，便問，“兄弟，你找我啊？”
“哥，你們現在車上等，我下去問問。”胡餘生道。
“這個啊~那天早上一早出車，我到了那人的家裡，那人就讓我回家休息，說車子租給他用就行了，說兩天後車子回還回來，錢不少我，之前說好多少錢，就還給我多少錢。”
“那天我在家休息，正好我同事媽媽摔了一跤，他知道我在家，就喊我幫他代班出了一趟車送轉頭。”
“老實坐好！”黃勝亮出手銬，不由分說的就給人銬上的，省的一個沒看住李大牛會跑了。
這裡有衛浩聲作鎮樑振國很放心，而他對黃勝也不是百分百的信任，再加上乾坐着，樑振國也焦心，坐不住，索性和黃勝一起去X市走一趟。
樑振國坐在副駕駛座閉目養神，並未有和黃勝聊天的心思。
李大牛聽明白了，有問題的是那天借車的人，還真和他無關，這下他放心了，也更加配合了。
這個點磚廠還沒有下班，胡餘生在門口登記了一下就徑直進了磚廠車隊。
李大牛一聽公安同志問的是這個，忙道，“這個活是我們廠的副場長介紹給我的，給親屬拉活，廠裡會給員工福利，價錢算得便宜一些，所以記的時候就以給親戚搬家爲由。”
把最後一口豆漿喝了，樑振國從資料裡拿出一張高家的全家福帶走。
李大牛說話的時候樑振國幾人一直在觀察他的表情，等他說完，樑振國才把揣了一路的照片拿出來，讓同樣坐在後座的黃勝拿給李大牛看。
“你可真客氣。”李大牛甚少遇到這麼大方的人，想了幾秒，答應了，和值班室的同事說了一聲，便跟着胡餘生出去了。
“說重點！”樑振國沒幾分耐心聽李大牛說什麼廠子規則裡的小貓膩，“這一次出車兩天時間，當天下午你怎麼又能幫你同事代班送了一次磚？”
也是他運氣好，李大牛早上沒有出車。
樑振國一直觀察着李大牛，當他一雙手被拷上以後，他很慌，也很急，但同事，也很茫然，實實在在的事那種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事的茫然無措。
“同志，我是良民啊，我沒做什麼犯法的事啊，你們不能隨便抓人啊~”李大牛整個人都貼着車門，腦子是想跑的，但是三雙眼睛盯着他，腳卻動都不敢動。
胡餘生年紀把車鑰匙遞給樑振國下了車就往前走。
他伸着脖子仔仔細細的辨認，照片上老小的臉，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後搖搖頭。
“那天租車的人不在照片上，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男人，我聽到副廠長喊他小高，我就只知道他姓高，但不知道他全名叫啥。”
李大牛頓了頓，還在認真想那天的事。
幾秒以後，他忽然擡高聲音，激動的道，“要說奇怪的事情還真有一個！那天他們還車的時候，車裡拉了一車滿滿的磚頭，我問他怎麼不把磚卸了再還我車，他說磚不要了，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