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開始了嗎?在我還有些不能適應的時候,和川北崎?這是不是預示着我和蘇宇的徹底結束?還是告示着新戀情的開始?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我卻無法拒絕他的邀請,漸漸的,我開始勸說自己,就這樣吧,順其自然……
從那一天開始,Cora正式的加入到了川北崎的飆車隊伍,奇怪的是她沒有選擇男生的坐駕,用她的話說,坐過吉娜的車,對她有信任感,她不反感吉娜,也正是這樣,每天晚上下課之後,準有兩輛機車靜靜的候在門口,看着女孩們那些驚羨慕的眼神,Cora臉上,滿是得意。
也正是從那時候開始,吉娜和其它的人都開始改口,認識的不認識的,但凡叫他崎哥的人,都開始叫我嫂子,無法阻止,一時間,那些關於我們的流言,開始四處流竄……
我想我應該是幸福的,無論是在川北崎的臉上,還是在大家的臉上,都是充滿了笑容,那個冷俊的男人,開始蛻變,越來越多的笑容展現在臉上,整個人也開始充滿着另一種神采,用Cora的話說,越來越酷,越來越帥,而且越來越迷人了。他開始教我開車,偶爾也會興起教我騎摩托。
日子是歡快的,我也是快樂的,那些快樂漸漸的把記憶掩埋,我不知道會不會有一天,我會把所有對蘇宇的記憶忘卻,但是我知道,那時候開始,Cora和我漸漸的遠離了那些關於蘇宇的一切,包括他的歌聲,而那個手機,也已經很久再沒有收到任何他給的短訊以及關於他的未接來電,蘇宇,也許真的就這樣消失了……
“晚安!”站在門口,我開始習慣他的吻別,那一聲晚安,軟軟的飄進我心底,溫柔的打在心間,我享受着這份寵愛。
曾聽人說過,享受一份愛是美麗的,有時候它根本不需要你的回報。
這話應證在我和川北崎的身上,簡直對極了,用川北崎的話來說:“你不必急着回答我,我要的是你的心,你也不必躲着我,從現在開始,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拒絕我,這樣就好。”
是的,我沒有拒絕他,並且下定決心,好好的和他在一起,當是給自己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看着掛曆上的紅色記號漸漸接近的時候,我的工作發生的改變,經理告訴我,原來的那位外賓接待離職了,我可以上崗了。我的心裡充滿的喜悅,我想這大概就是苦盡甘來吧,我正式的成爲了瑞豐酒店的一名外賓接待,開始享受屬於我的那份正式工薪,當然也開始有了正式的假期。那天晚上,Cora也興奮的跟個孩子似的,直嚷我的又一個春天來臨了,也就是那天開始,所有人都知道我在瑞豐上班的事情,大嘆之餘,川北崎的眉頭不禁緊鎖。
回家之後,給家裡打了個電話,接電話的是宇翔,第一句話便是:“媽媽,我想你了,過幾天就是你生日了,翔翔給你過生日。”那一刻間,我的眼淚水頓時如斷了線的珠子,不斷的滑落,我想家了。
三天過後,我申請將輪休的假期提前,因爲Cora很樂意的答應了幫我頂班,所以經理也很爽快的答應了我。我感激的看着那位可愛的摯友,臨別的時候,她說,她答應幫我保密。
我的不辭而別意味着什麼?不信任還是故作神秘?保密,我想我曾經並不是一個詭秘的人,只是這次回去,有些事情卻讓我必須要這麼做。
踏上火車的那刻,我的心是不安的,Cora很賣力的朝我招手,並囑咐我一定要玩的開心,如果可以,把翔翔也接來,我知道我或許無法答應她的這個要求,在一定還尚未穩定之前,即使我想接,三老也未必讓我接來。
火車在急馳,看着窗外倒影閃過的速度,我想到了光年,是的,時間如光電,走了那麼多路,再回首,突然發現自己真的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對愛懵懂,爲了愛情可以不顧一切甚至離開出走的少女了。
三天的時間,不長,因爲有約在先,家裡竟提前爲了過了一個生日,那天晚上,宇翔興奮的摟着我,一晚上都沒有放開,看着他懂事的小臉上,充滿着對我依戀的神情,讓我心裡內疚的發慌,我知道,對他虧欠的愛真的太多太多,對二老的恩情我亦無以爲報。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決定,這是在我反覆衡量了許久之後,終於下定的決心,我想,我真的不能太過自私,二老的幸福晚年,我無法像哥哥那樣給予的更多。
生日的那天,在大家的理解下,我踏上了返市的路程,城東,那個集聚我童年全部回憶的地方,家已經成了一片廢墟,我試圖找到記憶中的小巷,可是一片殘磚爛瓦,讓我無法想象曾經那若大的菜場和幾乎落敗的平房。
公墓的陵園一片安靜,墓碑上,父親的笑容依舊勉強,在鮮花的映襯下似乎能看到病態的憔悴,“爸,我來看你了!”
說這話的時候,我是微笑的,時隔半年,我已經懂得了父親的苦心,我想,他是愛我的。
回到城西的時候,太陽已經曬得火熱,房東奶奶一臉熱情的把我存在那的鑰匙交到我手上,並且告訴我,那個男娃兒,沒有回來過,但是有個女人來問起過。
我在大腦裡搜索了很久,那個女人她會是誰?在明知我離開以後,她來做什麼?我猜不到是誰,也無力再去猜起。
六樓,曾經如此習慣的階梯。
久違了,打開門的那刻,映入眼簾的一切還依如離開時一樣。久別回來那四壁的塵灰已然厚足之極,掃帚還在那個角落的原處。記得來這裡的那天,蘇宇從一個角落起抽出一把掃帚,衝着我道:“現在,開始打掃吧。”
客廳裡的牀還依舊,我記得第一天在這裡的時候,蘇宇衝出去對房東奶奶說:“能幫我們在客廳弄一張牀嗎?”,那時候,他的樣子靦腆極了。那牆上的吉它也仍在,不知道那佈滿塵灰的弦上,會不會還有那時美妙的音質?
打掃過後,我癱在那牀上,腦子裡浮現的還是那些關於這裡的一切記憶。就連洗澡的時候,我還能想起蘇宇,每天晚上,我回家之前他都會幫我燒好洗澡的熱水。
記憶總是傷人的,這裡的全部記憶我似乎都未曾抹去,我才發現,只要我的目光落在這其中的一處,都會讓我黯然神傷,昔日的種種在腦子裡一幕幕上演,這讓我無法控制。
我想,我不能這樣,打定主意的時候,我已然拖上了行李,離開了這裡,住旅館吧,我這樣告訴自己。我想我應該遠離的,無論蘇宇回不回來,留在這裡,對我是一種煎熬。
在百米開外,新修的大樓裡,我住了下來。也是六樓,很巧。站在陽臺就能看見對面的房子,我不知道,這算不算遠離,但我知道,我在逃避,而這樣的逃避,對我而言,別無選擇。
夜幕降臨的時候,我踏進了蘇荷,在事隔半年後,這裡的佈局又改變了許多,變得越發奢華。找到燕子的時候,她並不驚訝,我記得,離開的時候,我們都有過同樣的約定。可能是我來的不是時候,她好像挺忙,不過聽燕子說Lily準備離開這裡了,剛說到這的時候,一個有力的手掌拍上了我的肩膀,驚嚇之餘,回頭,才發現,Lily一臉笑意的看着我。
“嘿,你挺守約的,老遠回來一趟可不容易喔!”
我不確定她說這的時候,話語裡是不是還帶着別的意思,但是看見她打扮越發瀟灑的樣子,我不禁衝她笑了笑道:“還好,畢竟家在這裡,總不能在外面就忘了回來。說說你吧,看你樣子是越發瀟灑了,怎麼剛聽燕子說你要辭職?”回頭看了看燕子,她已經不見了人影。
“沒呢,這地方呆久了太膩,悶得我發酸。”她嘆了嘆氣,說道,“東東,兩杯藍色心情。”
“好吶,馬上就好!”東東衝我們一笑,動作迅速的調了起來,一會兒功夫兩杯色澤鮮豔的雞尾酒就調了出來,她端起遞給我一杯道:“嚐嚐,還不錯,就是後勁大了點。”
“味道確實不錯,”嚐了一口,我點了點頭。
“談什麼呢?”燕子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一回頭,我衝她笑道:“怎麼樣?忙完沒?”
“還好,我交待助手了。”她若無其事的道。
“嘿,還有助手了,是升職了還是要離職了?”我一臉疑問道。
“她啊,是升職了,不過,不是從這裡升,而是從那裡升。”Lily猶然指了指燕子的肚皮道。
聽到這樣的消息,我想我除了驚訝還是驚訝,但是,祝福卻不能吝嗇:“好事啊,恭喜!”
“孩子是冠嵐的。”燕子的表情沒有想象的那樣興奮,而是麻木。
其實我想當我的祝福出口的那一刻,我是違心的,我無法確定,那孩子是不是和宇翔是兄弟,或者姐妹。她是愛着冠嵐的,我無法去評論燕子是不是真的找到了幸福,她跟着冠嵐會不會幸福,但是,初聽到這個消息的剎那,無論我從什麼樣的角度,宇翔的母親或是燕子的朋友,我想我都應該是驚愕的。當她說,孩子是冠嵐的,那麻木的表情在我眼裡出現的時候,那一刻,我更是難以抑制,我心頭的詫異:這到底是怎樣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