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的時間一晃而過,考試也即將來臨,在我緊張的複習之餘,川北崎也很體貼的少有拉我去飆車,日子開始緊張了起來。
最近的幾天,聽說瑞豐酒店即將到來一位貴賓,當然,這個消息一傳出的時候,所有的一切也隨之開始忙碌起來,經理那緊張的神態,幾乎每天,我們都在演練如何以最隆重的陣仗來歡迎這個即將改變本公司命運的貴賓。
而這一切,都得歸功於最近全球爆發的經融危機的影響,總公司旗下的許多行業,開始產生急劇的呼應,甚至負盈利,而這位貴賓,據說是位日本人,在日本他可謂是投資的商首,爲了贏得他的投資,瑞豐酒店也是竭力盛邀,早早的準備好了總統套間。當然在他到來這之前的功夫,也讓我們這一干服務人員開始了艱苦的訓練起來。可是這位神來之客,卻始終遲遲都沒有現身。
而在我們眼裡,那位神秘的貴賓應該是坐擁數量高級轎車,前簇後擁的到來。然後在等了數天都沒有到來的時候,我們那緊繃的神經開始有些體力不支。
快下班的時候,我迎來了一位外賓,大概六十左右的年紀,個子有些矮,長相挺中國,站在我的面前,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語,對我說:“你好,小姐,我需要訂個普通間。”
“好的,請跟我來這裡辦一下手續。”由於是英語,我微笑着帶他到總檯登記。
他的名字,叫川北一木,川北這個複名讓我腦子裡突然聯想到川北崎,我想,世上沒有那麼巧的事吧,但是出於最基本的職業道德,我並沒有把這個川北一木住我們酒店的事情告訴給川北崎。一是因爲他的普通,二是因爲我聽川北崎說過,川北是一個很大的家族,有這樣姓氏的人,其實有很多。
經過幾句簡短的對話,我漸漸的瞭解,他是一個人來這裡旅遊的,出於對語言的考慮,他讓我做他的翻譯兼導遊,在這裡做接待,我也會經常遇上這樣的狀況,通常的情況下,我都會婉言拒絕,可是這次,他說:“我只需要打擾你一天的時間,我想了解一下這個城市。”
他的態度異常的誠懇,日本人的禮節是最讓人無法拒絕的。我只得叫來了Cora,可是一木的態度還是如常,他說:“如果把我推給別人,那是你們的做法,這酒店是否也太爲顧客的安全做考慮了?”無奈,在經理的首肯下,Cora答應,再幫我帶一天的班。
第二天的一大早,六點,我便早早的等在了酒店的門口,一木先生一臉溫和的笑着看着我:“年輕人,起的真早。”
“一木先生也很早。”我禮貌的迴應。
那一天,我陪着這位日本老人,幾乎遊遍了整個S市,奇怪的是,他逛的竟然不是商場就是房地產,而那些名勝竟是隻字不提,這讓我越發的奇怪了起來。
“一木先生真的是一個人來S市旅遊的嗎?”我試探着問。
“怎麼?Anne小姐,對我有什麼疑問嗎?”他笑着道。
“可是一木先生選擇的路線卻沒有本市的旅遊景點啊?”
“Anne小姐多慮了,逛一逛城市,也可以是一種旅遊啊,我就喜歡這樣。這樣可以讓我看到這個城市的現代美。”他的笑容裡藏着一種嚴謹。讓我突然意識到,也許我們的神來之客,已然坐在我的眼前。
“您是?!”我驚訝的發現,公司似乎對於那位貴賓的姓氏,毫無透露,這讓我不禁無法對比起來。
“本人非常感謝Anne小姐一路的相伴,Anne小姐的談吐非常不錯,也令本人折服,至於對我的一些猜測,還請Anne小姐,保留自己的意見。”他的說辭,帶着一種隱含的威嚴,最後的話,似乎是讓我對此事守口如瓶,這越發擊中了我的猜測,“那麼,Anne小姐,我們下車吧。”
他彬彬有理的朝我示意。我的喉頭突然有種難以言語的發堵,天啊,我們的貴賓,居然那麼素樸的出現在我們的酒店裡,我們竟然渾然不知?而且他就在我的面前,我居然一直把他當作一個普通人來看,如果經理知道的話,後果……
我無法想象,如果這一切在經理面前攤牌的話是什麼樣的後果,木然的下車,看着他微笑着朝我示意,我回給他一個日式鞠躬,目送完他步入電梯的身影,渾身有些不受控制的顫抖。
飛也試的衝回家,把自己埋在被窩裡,遮了個嚴嚴實實,蒼天啊,不要讓我見到明天的太陽,那是一種諷刺,因爲我自己也無法知道,如果今晚他出現在經理面前,明天我是不是還能出現在瑞豐的大堂……
十點的時候,翻來覆去,我始終都無法睡着,看了看手機,川北崎打了N個電話,留了一大堆話,最後的一條是:“Anne,我馬上過來!”心裡暗叫不妙,如果我還不想聽到他擔憂的質問,那麼……
對了對時間,發訊不過十分鐘,隱隱的聽到一陣腳步聲漸漸傳來,我迅速的打開門。
他一臉錯愕的站在門口:“你,還好吧?”
我木然的點了點頭,“讓你擔心了,我很好。”
“你的臉色,”他的手輕輕的觸了觸我的臉,我想,那時候,我的臉一定遭透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摸了摸臉,佯裝什麼都不知道的說:“我的臉有什麼嗎?我怎麼不知道?我一直在睡覺,剛纔看到你的短信和未接來電。”
“聽Cora 說你今天陪一個老男人玩了一天?”他的話語裡隱含着一絲醋意,眼神緊緊的盯着我,彷彿不讓我逃掉一絲可疑的神情。
“我們酒店一名顧客,他非讓我陪他逛遍整個市內。”我無奈的說。
“真的嗎?”他似有不信,眼神裡透出強烈的質疑,好在我已經習慣,毫不掩飾的把他讓進屋,說:“當然啊。”
“你沒有拒絕?”他坐在沙發上,一把拉着我的手,直視我的眼神。
“你在吃醋?”我終於有些無奈的直視他。
“算是!”他很爽快的承認,然後很認真的問:“你爲什麼不拒絕?”
我狠狠白了他一眼:“因爲他和你一樣,都是日本人!”
“日本人?日本人你就不能拒絕嗎?”他的言語裡充滿着不滿。
“你們國家那個,你好,謝謝,對不起,抱歉~那一系列的鞠躬啊點頭啊什麼亂七八糟的繁瑣禮節把我都弄得頭昏,稀裡糊塗的就這樣點頭答應了,反正,對這,我實在太沒抵抗力了。”我努力的用盡我渾身解數,儘量的把那些形象至極的動作發揮到淋漓盡致。
“哈哈,”他突然笑了,饒有趣味的看着我,“就這樣?”
“當然!”我無奈的翻了翻白眼。
“你真可愛!”說這話的時候,他一個飛速的抓起我的手,一把將我拉入懷裡,適時的把嘴堵了上來。不待我驚呼,舌頭迅速的搗入其中,我無奈的瞪着他,看着他含笑的眼神裡,充滿着愛意,銀色的耳釘猶爲刺目。
“一週不見,我發現自己着了魔一樣的想你。”良久,他把頭深深的埋在我的胸前,含糊的說。
“你的甜言蜜語越來越多了。”我撇了撇嘴,伸出手指,朝他的耳朵擰去。感覺我抽出了雙手,他不禁擡頭看着我,兩眼閃着微光,當我的手擰及他耳朵的時候,他的嘴非常準確的對着我的頸間襲來,“你在挑逗我!”
才記起,聽他說過,他最忌諱女人擰他的耳朵,對他而言,這更像是邀請,可是當我驚覺的那一刻,一切已然無法收場,讓我不禁有些愕然的愣在當場。緊接着被他一把猛烈的抱起,朝房間走去,絲毫沒有停止他肆意入侵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