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奇怪考驗
兩道厚實的夯土城牆一內一外,把整個營地圍了起來,既可以提供保護也能作爲制高點,外側城牆的四個角分別有一座哨塔,執行瞭望或者火力壓制都很合適。
只有一個出口朝向博達城區的方向,韓峰能夠看到比利時人停着兩臺裝甲車作爲哨卡,並且兩道圍牆留下開口的位置並不相同,想要從外面進入營地必須在圍牆之間拐一個大彎才行。
這樣的設計讓車輛即便衝過了第一道圍牆,也無法提高速度,給基地內部留下了更多的反應時間。
如果放在歐洲戰場,這個營地或許不堪一擊,但是在阿非利卡已經算得上非常堅固。
一般的本地武裝組織根本沒有能力威脅營地內部——直射火力難以穿透多道城牆,而曲射火力如迫擊炮也會被比利時軍隊壓制,後者的戰術水平再怎麼說也要強過黑叔叔們。
就算在韓峰看來,把這種地方拿來當養殖場,也確實有點浪費資源的意思,當然比利時人強取豪奪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整個博達只有兩棟比較醒目的建築,就是市政廳和警察局,CAF的絕大多數人信仰本地原始宗教,並沒有教堂之類的地方。
無人機在這裡停留的時間似乎長了一點,在圍牆上警戒的比利時哨兵發現了天上有一個緩慢移動的奇怪黑點,下意識舉起手中的SCAR步槍,但不帶放大功能的全息瞄準具並不能讓它看清楚那是個什麼。
士兵拿起肩上的對講機,猶豫着是否要通知營地的指揮官杜阿特上校,但他又擔心那只是一隻禿鷲之類的大鳥。
而另一邊,控制着無人機的韓峰和黃喬卻能夠看到有人舉着槍對準了無人機,黃喬趕緊介入,讓無人機加速趕往下一個點。
“果然是一隻鳥……”比利時哨兵看着黑點逐漸遠去,長舒了一口氣,然後把對講機放回肩上,繼續自己這個方向的警戒任務。
“我覺得比利時人應該還是挺靠譜的,至少這座營地的佈置還行。”黃喬一邊控制着雲臺,讓攝像機拍攝自己想要的畫面,一邊隨口評價道。
他似乎是想對整個博達進行一次航拍,但這裡既沒有自然風光也沒什麼人文底蘊,很難想象會有人對這種視頻感興趣,
韓峰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輛武器壞掉的裝甲車,還有杜阿特上校的態度,這讓他實在沒辦法把靠譜兩個字安在這羣人頭上。
“我不好說,他們對付一下CAF的叛軍大概是夠了,但王老闆那天說的黑旗勢力,據說不那麼容易對付。”
黃喬擡起頭用有些奇怪的眼神看向韓峰,不過轉瞬之後目光就重新回到了面前的屏幕上,也沒再繼續剛纔的話題。
黃喬給無人機設定的航線似乎只是單純繞着博達飛了一圈,韓峰也摸不準他到底想要拍些什麼,總之在無人機的電量已經見底的時候,終於降落回了剛纔起飛的地方。
二人又一起把攝像機從雲臺上拆下來,無人機則需要維護和充電,因此暫時不需要裝箱。
“中午留下吃個飯?算我請你。”
由於王老闆的雪中送炭,黃喬這裡的菜品重新變得豐富起來,雖然只是暫時的。
韓峰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拒絕了,不出意外的話,他下午還要和杜阿特上校談生意,時間有點急。
看着韓峰離去的背影,黃喬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也就是這個功夫,揹着攝影包的安託萬從外面推門而入。
“你這個臉色……怎麼回事?”
安託萬正想跟黃喬說些什麼,但看到了後者不太正常的表情。
“韓峰今天來找我,和我說你看上去很可疑。”黃喬一隻手摸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安託萬緩緩說道。
“可疑?”安託萬把攝影包擱在旁邊的桌子上:“他有沒有具體說爲什麼?”
這件事情往大了說可能很嚴重,韓峰本人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立場傾向,但同樣的破綻也有可能被其他人看出來。
黃喬搖搖頭:“沒有,他的原話是,你一個法國人不應該對比利時軍隊有好感。”
安託萬坐在門邊的一張椅子上思索了片刻:“你這麼一說……比利時人對我的態度確實很冷淡,甚至有一些……警惕。”
“說起來你不是法國人麼,這些事情應該很瞭解纔對吧?法國和比利時的關係之類的。”黃喬一邊說話一邊從旁邊的攝像機取出儲存卡遞給安託萬:“我上午的時候,航拍了一下比利時人營地的佈防情況,這個是視頻。”
安託萬接過儲存卡,揉了揉有些發脹的額角:“我只是有法國國籍而已……我從7歲開始就生活在加拿大,一個半月之前才從北美被調到非洲,說是要執行緊急任務。”
“你昨晚不是和他一起參加了那個招待晚宴麼,會不會是那上面出了問題?”黃喬起身給安託萬倒了一杯茶:“我剛纔試探了一下韓峰對比利時軍隊的態度,他的評價不高,覺得他們對付不了黑旗勢力。”
此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打斷了二人的對話,應該是吃午餐的人陸陸續續進店了。
“算了,我先上去,等你忙過去了之後我再下來吃就行。”安託萬說完重新拎起攝影包上樓,現在這裡人多眼雜,他不適合表現得跟黃喬過於熟識。
另外一邊,韓峰在草草吃了頓飯之後,並沒有等多長時間,就等來了杜阿特。
只不過除了上校和他的衛兵之外,後面還跟着一個女人,正是那個名叫德里沃的外交官。
並且三個人還開過來了兩輛車,準確地說是由一輛車拖過來了另一輛車。
“參贊女士,上校,下午好。”
韓峰主動走出門迎了上去,跟兩人分別握了握手。
打過招呼之後,杜阿特上校不露聲色地後退了一步,而德里沃則直接開口和韓峰說道:“韓先生,上校和我說你能夠給我們提供一些緊缺的車輛零配件,但是你需要證明給我看。”
女人的語氣帶着一種慣有的傲慢,讓人聽着不太舒服,但畢竟人家是出錢的,韓峰也只能在心裡罵上兩句,表面上仍然維持着一開始的表情:“那麼德里沃女士,您需要怎麼證明?”
“後面的那輛車,它的剎車和發動機都有問題,你能不能在五天之內修好它?”德里沃說着指了指身後。
難怪要靠另一輛車拖過來。
不過這個德里沃顯然是在刁難人,不到一週時間,要是手頭沒有零備件的話,哪怕從華夏國內發航空快遞也不可能送到,明擺着不可能修好。
韓峰眉頭一皺正準備說話,杜阿特上校卻在旁邊插了進來:“韓先生肯定得先檢查一下這輛車吧,說實話它的毛病有點多,阿非利卡的環境實在是太惡劣了。”
上校一邊說話一邊猛地使眼色,韓峰突然意識到這件事情可能沒那麼簡單。
“沒錯,我得先看一下情況,如果問題比較嚴重的話,五天時間恐怕不太夠。”
韓峰說着越過了德里沃,來到第二輛車邊上。
這是一輛荷蘭生產的DAF輕型卡車,這家公司原本不涉及軍車業務,是直接從捷克買來了太拖拉的底盤,雖然是軍用裝備,但利用了大量民用技術,修起來不算難,當然前提是備件充足。
根據原身的車輛知識,加上系統的掃描,韓峰基本可以應付所有種類的汽車故障。
看着韓峰蹲下身檢查車輛,德里沃有些不滿地小聲對旁邊的杜阿特說道:“五天時間難道還不夠麼,我的車子維護保養一次也只不過需要三天而已,這些華夏人的效率真是糟糕。”
杜阿特沒有回答,只是厭惡地瞥了一眼身後的女人,這些泡在蜜罐子里長大的文官似乎認爲只要有錢,產品就能從貨架上自動長出來,而對於生產和勞動一無所知,在比利時大城市的經銷商那裡維護,和在鳥不拉屎的阿非利卡當然不是一個概念。
不過他根本不指望對方能理解這些。
作爲軍人,杜阿特從一開始就不贊成出兵CAF的決定,倒不是說他怕死,只是文官們對於軍隊的情況一無所知,在出發之前,比利時軍隊把全軍的儲備集中起來,才勉強給這個營級單位湊夠了兩個基數的彈藥。
“這是一輛裝甲車,結構要……複雜一些。”杜阿特給出了最簡單的解釋。
不過這樣也好,有德里沃這種人頂鍋,上校幾乎可以爲所欲爲,實際上讓韓峰在五天內修好車以證明其能力的主意是杜阿特本人提出來的,至於爲什麼要這麼做……
杜阿特看向了不遠處正焦頭爛額的韓峰。
“算了,我先進去等着,這裡太熱了……”德里沃顯然沒什麼耐心,而且CAF哪怕是在二月末的時節也仍然氣溫不低,因此直接走進修理廠的一樓,把幾張紙鋪在門口的木質長椅上,坐了下來。
與此同時,正在檢查車輛的韓峰已經陷入了懷疑人生的境地,他用系統連續檢查了發動機、變速箱和整個傳動系統,結果顯示雖然這些部分都處在嚴重缺乏維護的狀態,但並沒有損壞。
剎車系統,從控制制動總閥到空氣壓縮機再到儲氣筒和制動氣室,也是一樣的狀態,總之一番掃描下來,根據系統的判斷,這應該是一輛略顯破舊但仍然能正常使用的車,並且整車的耐久度也還有72%。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