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女一族的大長老和雨天婆婆一樣身爲鬼、妖一族的大能,也是曾經參與過第一次千日鬥法的鬼、妖一族強者。再加上之前王天邪曾承這位大長老的出手相救,將雪女一族最珍貴的冰淚石相贈,用以解除王天邪當時內心的心結。因此,王天邪在這位大長老面前,將自己的姿態擺放得十分低。
這名三十多四十歲的少婦看上去十分慈祥,但是她看着王天邪的眼中,卻有着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不愉快感。
“天邪鬼不必太客氣,世間萬物一切自有因果,小女子雪凝也不過是爲雪之國未雨綢繆而已。”雪女大長老的眼睛緊盯着王天邪,嘴裡面說着客氣的話,但王天邪卻不由自主地感到面前這位大長老的眼神中有一淡淡的厭惡感。
嗯?她很討厭我?奇怪……王天邪敏銳地感受到這樣的感覺。他完全想不出來面前這位叫做雪凝的大長老到底爲什麼,會對他產生如此的感覺。
“雪葵,你安排各位貴客前往客房休息吧,至於天邪鬼……請隨小女子前往一個地方另有事情相談。”雪凝先是將目光看向侍立一旁的雪女御姐,隨後再看向王天邪。
雪女御姐雪葵並沒有開口回話,只是對着雪凝躬了躬身子,隨即伸手指向大殿的殿門並對一衆鬼姬公主們和妖族小蘿莉們點了點頭,率先走向殿門。衆人將目光看向王天邪,見王天邪對她們點了點頭後,才追在雪女御姐的身後,走出了大殿。
“天邪鬼,請!”雪女大長老雪凝同樣伸出手,指向大殿後方的一道銀白色的大門,示意王天邪跟隨在她的身後。
當王天邪跟在雪女大長老雪凝的身後,走出拿到銀色的大門,頓時被外面的景色驚呆了。
如果說進入雪之國後的通道、雪原、部落都是屬於“靜”的世界。那麼此刻出現在王天邪眼前的,就是一處“動”的世界。
漫天的暴風雪鋪天蓋地地吹襲着,雪花被呼呼地狂風席捲在半空,隨着狂風形成一道道利劍。
王天邪步出大門的一霎那根本就來不及反應,臉上已經被兩片雪花劃出了兩道小口子。王天邪連忙將自己體內的鬼氣外放到身體的表層,才令漫天飛舞的雪花再也傷不到自己。
雪女大長老雪凝扭頭看了王天邪一眼,目光中頓時流露出一股淡淡的鄙視。隨後便繼續向前走去。
這一道鄙視的目光,頓時令王天邪心裡面有了一絲火氣。不過,他並沒有發作,只是一聲不吭地跟隨在雪女大長老的身後,走向暴風雪的深處。
走着走着,王天邪突然發現。自己體內的鬼氣正在不斷地隨着抵抗暴風雪而變得精煉,更漸漸地開始茁壯起來。
正所謂有壓力纔會有動力。
就好像九尾金毛玉面天狐小蘿莉千代子那樣,爲了吃火鍋的時候,能夠同時間比小夥伴多涮一片和牛肉片,硬是逼着自己長出了第三條尾巴。但是,這幾年小蘿莉越來越懶,結果妖力竟然完全沒有一絲的增長。
再好像王天邪。雖然他每天都精煉體內的鬼氣,修煉自己的靈魂力量,消化融合陣九郎的靈魂,但他在這個戰國亂世中,除了先後幾次面對陰陽師的式神外,並沒有什麼值得他真正認真面丟的危機。
這就導致王天邪體內鬼氣的增長,遠沒有達到正常一個天鬼一脈皇族所應有的速度。
就好像一個坐擁數千億資金的大家族族長,卻胸無大志地跑去擺了個小小的地攤。雖然每個月都有一些盈利。但根本就沒有真真正正發揮自己所擁有資本的真正能量。
直到現在隨着他越來越接近暴風雪的深處,如果他再不拼命運轉自己的鬼氣,那絕對是被狂暴鋒利的雪花,切割成粉末消散在雪地中的結果。面對着必死的危機,他體內擁有的潛力,終於算是真正被徹底激發出來了。
雪女大長老雪凝彷彿完全忘記了王天邪的存在,只是用着均勻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慢慢走着。哪怕是王天邪的腳步越來越沉重,渾身上下感到有些乏力,她也沒有減慢自己的步伐。
王天邪看着不遠處的雪女大長老,咬了咬牙。加快了腳步追在雪女大長老的身後。
沒辦法,他和雪女大長老雪凝此刻已經走到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眼前除了漫天飛雪外,只有不遠處這位三十多四十歲少婦的背影。
如果王天邪不緊緊地跟在對方的身後,想必絕對會在這個白色的世界中迷路。
這可不是鬧着玩的事情,四處的雪花已經不是普通的利劍那麼簡單了。夾雜在罡風中的雪花,連普通的百鍊鋼鐵都能瞬間變成粉末。
這不是王天邪誇大其詞,而是王天邪真的試了試,將一把肋差拋進了不斷飛舞着的雪花中,眼睜睜地看着這柄肋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坑坑窪窪,然後出現一個個小窟窿,最終變成了鐵屑隨風飛舞。
如果在這樣的世界中迷了路,那麼等帶着自己的,絕對是鬼氣耗盡,然後被挫骨揚灰的下場。
也正是在這個環境中,王天邪越發清晰地感到自己體內尚未消化的力量,來自於陣九郎靈魂中的力量,正被他抽絲剝繭般地一絲絲剝離、一絲絲吸收,最終轉化爲他自己的力量。
兩人一前一後就這樣走了不知道多久,終於來到了一個畫着六芒星的封印前。
“這裡是每一個雪女誕生的地方。每一名懷孕的雪女,都是在這座封印的正中央,產下一名女嬰。”雪女大長老雪凝站在封印前,也不轉身,就這樣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王天邪靜靜地聽着雪女大長老雪凝的話,不是他不想開口吭聲,而是他現在正全力抵抗着風雪的吹襲,壓根就顧不上開口,能勉強集中精神聽雪女大長老說話就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不知道天邪鬼有沒有聽說過雪女一族的千年詛咒?”雪女大長老雪凝突然轉身看向王天邪。
她的目光中充滿了恨意,一股至親慘死的恨意。
王天邪有些鬧不明白髮生什麼事,貌似他和雪之國只不過是第二次接觸。但從剛纔看到這名大長老開始,對方眼中的負面情緒可說是源源不絕,從未消停過。
不過,他出於禮貌,仍然搖了搖頭。雖然他上衣是曾經看過一部動漫裡面有一些關於雪女的故事,但這個時空畢竟是一個奇葩的時空。他可不認爲,上一世的動漫會和這個時空有交錯。
只不過,雪女大長老接着說出來的話,卻令王天邪大吃一驚。
“雪女一族秉承着對大自然的親和力,這份親和力令我們可以和各種動物和平相處,但也令雪女一族的戰鬥力在鬼、妖一族中,幾乎是墊底的存在。”雪女大長老見到王天邪搖頭,直接開口繼續說下去了。
“雖然雪女一族不僅空有強大的妖氣,卻沒有戰鬥力,更每過一千年左右,就需要承受一次這份親和力所帶來的詛咒。”雪女大長老繼續說着,不過,當說到詛咒時,王天邪明顯看到對方原本嬌美的臉上,現出一絲猙獰。
“天邪鬼剛纔經過部落,想必看到雪女一族所有的族人都是女性。但天邪鬼看來並不知道,每隔一千年,雪女一族就會誕生一對龍鳳胎,而那名男嬰則被我雪女一族稱爲詛咒之子,會對我雪女一族帶來無情無盡的災難。”雪女大長老緊盯着王天邪,彷彿他就是那個詛咒之子。
王天邪聽了雪女大長老這幾段話後,目瞪口呆到嘴巴大張,就連他的拳頭都可以塞得進去。他的腦子裡面完全充斥着某套“白書”的字樣,以及裡面的哪些內容。
這情節貌似和那本白書中的描述,十分相似呀!這是巧合麼?王天邪頓時有些凌亂。只不過,雪女大長老接下來說的話,卻令他直接摔倒在地。
“但是,上一個千年的詛咒,本應帶着魔界的火焰誕生在這個封印裡的孿生龍鳳胎,卻變成了孿生雙胞胎。”雪女大長老繼續猙獰地說着,王天邪卻直接一口鮮血狂噴十公里之外。
這是什麼超展開?詛咒之子變成詛咒之女?某隻會飛的影子從外冷內熱的昂揚男子汗變成了外冷內熱的冰山御姐麼?王天邪不無惡意地想。
“雖然本應是男嬰的詛咒之子不知爲何變成了女嬰,但我鬼、妖一族的空間,也因此與這個古怪的空間相連。這已經不僅是我雪之國的詛咒,更成爲了整個鬼妖一族的詛咒。”雪女大長老的話,令王天邪完全顧不上吐槽了。
“難道說……鬼、妖一……族……居住的……時空……與這個世……界的時空相連……是因爲……”王天邪強打起精神,奮力地開口問。
“是的,我鬼、妖一族本與世無爭,卻突然與這個時空有所交集的時候,恰恰就是這名被魔界的火焰包裹住的女嬰誕生之時。”雪女大長老點了點頭,肯定了王天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