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願寺顯如十分滿意地結束了這場軍議,當天下午下間賴廉就自告奮勇地喬裝打扮一番,出發前往越後國春日山城。//??//
可惜的是,他並不知道就在他們召開軍議的同一天,織田家同樣爲出陣石山本願寺召開了戰爭總動員的軍議。
更可惜的是,他完全不知道……不,應該說整座本願寺所有人,乃至是整個戰國亂世的人都不知道,織田家和上杉家早就已經暗中結成同盟了。
其實想想也很容易理解,這個戰國亂世是一個男人的舞臺,突然出現兩位公主作爲上位者統領整個國境,再怎麼也會出現惺惺相惜的感觸。
在外人眼中這兩位公主的性格完全不一樣,但在王天邪這個對於逗大貓的等級與經驗值堪稱戰國之最的傢伙眼中,這兩隻大貓絕對有很多相同之處。
唯一的分別只有上杉姐姐那偏執到近乎奇葩的義理而已。
兩個星期的磨合,對於冰山大貓御姐李華梅所率領的李家艦隊,或九鬼嘉隆率領的鐵甲艦隊來說,其實並不是很足夠。
好在這次出陣,李家艦隊和鐵甲艦隊的任務只不過是封鎖木津川河口,從而切斷本願寺的補給線,並確保石山臨依大阪灣方向的制海權落入織田家的控制之中。
織田信子可不希望自己打得正開心、舒心,念頭正爽着的時候,本願寺顯如卻見勢頭不好,從大阪灣走海路逃跑了這種情況出現。
“報!越前國朝倉景鏡的使者在外求見!”
作爲織田信子新任近衛旗本頭的森蘭丸,一大早就在王天邪和織田信子的寢室外稟告。
“嗯?朝倉景鏡?這個時候派人過來……”織田信子聽了森蘭丸的稟告後,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毛。
朝倉景鏡是早前王天邪出陣越前國時,斬下朝倉義景首級。連同朝倉義景的母親光徳院、妻妾小少將,以及兒子愛王丸作爲投名狀,降服於織田家的。
一五五八年的新年慶典,織田信子親自接見對方,並吩咐他繼承朝倉家,並繼續在越前國擔任城主。
當王天邪和織田信子來到會客室之後。森蘭丸帶着一名看起來相當年輕,臉色蒼白中帶有一抹紅潤的使者走了進來。
“拜見織田大殿、天邪殿下,在下河野與左衛門,是朝倉景鏡大人的家臣。//??//”這名青年跪伏在地上向王天邪和織田信子行禮。
“你就是景鏡的使者……好吧,說說看,越前國有何動靜?”織田信子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青年,若有所思地問。
長年累月在戰場上享受着砍人遊戲,閒來無事在山間打獵,在河道捉魚的她。一眼就看出對方臉上的紅潤是因爲焦急地趕路所導致的,對方本來的臉色估計應該非常蒼白纔對。
“稟告大殿,由於本願寺下間仲孝的煸動,府中的虎杖、木芽、杉野、河野等勢力羣起爆發一向一揆暴亂,如今我家主人性命也危在旦夕!”河野與左衛門低着頭,彷彿十分害怕似的對織田信子稟告。
“一向一揆?府中的虎杖、木芽、杉野、河野等勢力……麼?你這個笨蛋!這麼說來,你的主人朝倉景鏡已經死了!”織田信子想了想後,突然大聲罵了起來。
王天邪倒是想了一下才終於猜到自家枕邊人會如此暴怒的原因。
既然這次越前國一向一揆暴亂是由本願寺三坊官之一的下間仲孝煽動的。那麼是朝倉景鏡爲叛徒的朝倉義景餘逆也必然在其中。
在這個叫做河野與左衛門的使者從越前國趕集似的橫跨近江國西北部,千里迢迢來到山城國的安土城這段時間。越前國肯定早就已經出現變數了。
“呃……大殿!這個……”河野與左衛門被織田信子這番大罵直接罵懵了,不由自主地擡起頭,目瞪口呆地看向在自己對面的織田信子與王天邪。
織田信子壓根就沒有心情向河野與左衛門解釋些什麼,直接揮手命令森蘭丸帶對方退下休息。
“眼看還有三天就要出陣石山本願寺,在這個時候鬧一向一揆……哼哼!本願寺顯如這個和尚不賴嘛!”織田信子在河野與左衛門退下後,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對着王天邪哼唧起來。
這件事完全出乎她和王天邪的意料之外,可說是打了他們倆一個措手不及。
王天邪同樣皺起了眉毛,但他並沒有回答織田信子,因爲在他的靈魂連接中弄傳來了上杉姐姐的聲音。
“天邪,本願寺三坊官之一的下間賴廉跑到了姐姐這裡呢!你猜猜看他想要做什麼?”上杉姐姐的語氣慵懶中帶着一份好笑。看樣子心情不錯。
“下間賴廉?他跑到虎千代姐姐那裡,恐怕是希望姐姐來對付我們吧?嗯……我猜猜看,恐怕還帶了那位將軍殿下的書信吧?”王天邪想當然爾地回答。
衆所周知,本願寺顯如和足利義昭這隻義昭大狐狸是一丘之貉,兩人早在幾年前就已經聯合起來了。
“哈哈……我早就跟瑩打賭,你一定猜不到!果然!哇哈哈!今晚的第八頓加餐到第十三頓加餐全是我的了!”上杉姐姐十分興奮,王天邪不用看就知道對方肯定鼻頭已經翹上天了。
不過,對於這個第八頓加餐到第十三頓加餐,王天邪實在時感到無語。
長公主瑩姬貌似是跟她共用同一副身體的吧?對的吧?無論是瑩姬吃下去的,還是上杉姐姐吃下去的,貌似都是上杉姐姐的身體吧?對的吧?
好吧,真正自己親手將飯扒進嘴裡享受美食佳餚的味道,跟在靈魂世界中感受美食佳餚的味道……之間的分別王天邪承認自己的確永遠不會理解。
但從一衆鬼姬公主們都究極喜歡親自控制身體品嚐美食佳餚這一點來看,兩者之間貌似還真有些分別就是了。
“好了,不逗你了。那個下間賴廉帶來了那位將軍的書信一封,本願寺顯如的書信一封,甲斐國武田晴信的同盟信一封,安藝國毛利輝元的書信一封。”上杉姐姐興奮了一陣後,開始說起了正經事。
“哈哈哈……聽清楚了嗎?是武田晴信呀!竟然是那個‘武田晴信’的‘親筆信’啊!”上杉姐姐正經了沒一會,就立刻哈哈大笑起來。
王天邪同樣笑了,武田晴信的脖子可是被他和上杉姐姐給聯手抹了一刀,右腳腳掌被剁了一半,右手前臂砍了下來,更親眼看着武田晴信脖頸傷口鮮血如噴泉般狂涌地倒在地上。
如果這樣甲斐國這隻大貓還能夠不死的話,那可就真的是神人了。
的確,下間賴廉其實並沒有真正得到武田晴信的親自接見,而是由武田晴信的嫡長子武田勝賴,以家父正在養傷爲由,向他轉交名爲“武田晴信的親筆信”一封。
因此,當他拿出“武田晴信”的親筆信時,他直接誤以爲上杉姐姐臉上那個戲謔神情,是因爲死對頭竟然就這麼大氣度的想要同盟。
如果他知道真相的話,絕對不會拿出這封“武田晴信”的親筆信出來。
這不明擺着說“我跑來忽悠你了!”的節奏啊!
“嘿嘿,姐姐現在可是香餑餑呢!怎麼樣?怕不怕?”上杉姐姐明顯以一副快來賄-賂我吧,以及快來賄-賂我吧,還有快來賄-賂我吧的神情得意洋洋地說。
王天邪聽了上杉姐姐的話後,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以他的無-節-操-性格,要讓他向上杉姐姐說些甜蜜蜜的討饒話,那絕對是臉不紅、心不跳,妥妥輕而易舉的事情。
類似這個戰國亂世中盛行的那種男人就要高高在上發號施令,女人就要跪在地上千依百順的風氣,在王天邪身上是絕對不可能找得到的。
當然,這也是他爲何如此吸引這個戰國亂世中的一衆強勢公主們的緣故。
當他將這件事情說給坐在一旁的織田信子聽後,對方的臉上同樣露出一副古怪的笑容。
上杉姐姐的這番話,令織田信子和王天邪頓時恍然大悟。
同時,兩人不得不佩服足利義昭的大手筆。
如此華麗麗的陣容擺在眼前,貌似也只有上杉姐姐堪稱奇葩的義理值,纔會有拒絕的衝動。
其實,最重要是本願寺顯如的信裡面,爲能登、加賀一向宗的所作所爲定了性,說是那些佛門的叛徒爲非作歹,並感謝上杉姐姐對這些佛門的敗類進行正義的討伐。
再加上那封“武田晴信”的親筆信,這就更加令上杉姐姐感到有些好笑了。她雖然向來注重義理,但她並不真的像王天邪所說那樣,偏執到黑白不分的地步。
“蘭丸,給我把那隻猴子叫過來!”
織田信子聽完了王天邪轉述上杉姐姐的話後,頓時念頭通達了。她的思路一清晰,解決的辦法自然油然而生。
對於越前國的騷亂,王天邪和織田信子並不是很擔心。
最根本問題還是在本願寺顯如身上。
正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只要把石山本願寺攻破,越前國的騷亂自然就會停止了下來。
當然了,在解決本願寺顯如之前,一定的措施還是必須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