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已經被賜封爲新一代幕府徵夷大將軍的暴力超齡僞蘿莉織田信子來說,九州十國本來就是她的役職管轄範圍之內。
按照天下大義來講,除非立花道雪、高橋紹運,乃至是大友宗麟不想繼續在武家體系中打滾,否則的話,織田信子這個武家之首的命令不得不聽從。
不過嘛,早在一百多年前的應仁之亂爆發後,對於幕府徵夷大將軍的命令持不聽從態度的武家大有人在。
但是,這種現象逐漸在織田家一家獨大之後,幾乎沒有了反抗的聲音就是了。
當然了,幾乎沒有不等於完全沒有,九州十國就是此時唯一尚未奉織田信子這個幕府大將軍爲上的地方。
“報!利家大人回來了!”
當織田信子和王天邪帶着內心仍然十五十六,感覺自己正置身於南柯一夢中的立花誾千代抵達黑瀨城的港口後的第二天清早,森蘭丸在織田信子和王天邪的寢室外大聲稟告。
作爲織田信子近衛旗本頭的森蘭丸,自然知道王天邪和織田信子昨天晚上到底做了多火熱的友(無)愛(節)運(操)動。
奈何的是,前田利家並不是一個人回來的,因此,他不得不急匆匆前來稟告。
“蘭丸,你的聲音好慌張,利家怎麼了?”王天邪摟着依然在熟睡的織田信子,好奇地詢問跪坐在拉門外的森蘭丸。
“天邪殿下,利家大人沒事,不過……有一位貴客到訪,蘭丸覺得……您或許會有興趣見見……”森蘭丸聽了王天邪的話後大聲回答。
“哦?貴客?”王天邪對於森蘭丸的話,感到一絲意外。
能夠讓森蘭丸說出“貴客”這兩個字的人,可不是什麼小人物。難怪森蘭丸的語氣中透着一股子緊張。
“殿下,的確是位貴客,雖然那位誾千代公主正在幫忙接待,不過,利家大人覺得殿下和大殿或許會對這位貴客更有興趣。”森蘭丸繼續回答。
“我明白了,叫侍女幫我們更衣吧。”王天邪聽了之後笑了笑吩咐。
森蘭丸的話雖然沒有說出貴客到底是誰。但既然能夠讓立花誾千代主動前去接待的話,王天邪已經猜出了這名貴客的身份。
雖然他從沒想過對方竟然會跑過來,但正如森蘭丸所說,他還真的挺有興趣與對方見上一見。
“呦……起牀嘍……快起來啦……”
王天邪笑着戳了戳織田信子的臉蛋,見對方沒反應,又抓了一小把這隻僞蘿莉烏黑的秀髮在對方鼻子上掃啊掃。
“嗚嗯……嗯……阿嚏!”
“天邪!你這個八嘎!八嘎!八嘎!”
織田信子被自己的頭髮撓得一下子沒忍住,閉着眼睛直接打了一個打噴嚏,整個人瞬間醒了過來。
緊接着,這隻暴力因子滿滿的僞蘿莉便對着王天邪怒吼咆哮了起來。右手“公主大掐”瞬間向着王天邪腰間癢癢肉上招呼。
直到寢室中震耳的雞飛狗跳總算結束了,織田信子的侍女們才連忙拉開拉門走進來爲兩人更衣。
當王天邪和織田信子穿戴整齊地走進客房的時候,一名年約七十的老人連忙向着兩人躬身行禮。
織田信子先是將同樣跪伏行禮的立花誾千代拉起來,抓着對方的小手走到主位坐下,並示意立花誾千代坐在自己身旁。
“這位想必就是名震九州的立花大人了吧,在下織田信子。”直到立花誾千代扭扭捏捏地坐下來後,她才笑着對仍然跪伏在地上的老人說。
“在下立花道雪,見過將軍大殿。請將軍大殿務必多多指教。”老人聽了織田信子的話後連忙開口問候。
對,前田利家所帶回來的貴客。就是立花誾千代的父親,有着“雷神”之稱的老爺子立花道雪。
“好了,立花大人,你特地前來,想必已經知道事情的原委了吧?”織田信子看着已經坐直了身子的立花道雪問。
她的臉上雖然仍充滿着笑容,但常年在戰場上打滾的立花道雪。卻明顯感到一股殺戮之氣向他撲來。
說實在的,織田信子其實對立花道雪還是很有好感的。
畢竟對方在立花誾千代這碼事上的做法雖然有些不地道,但卻不得不說是一個比較好的策略。
再說了,這位年輕時冒着雷雨砍樹練刀遭雷劈的彪悍老爺子雖然將立花誾千代逐出家門,但卻並沒有剝奪立花誾千代的姓氏。
也就是說。立花誾千代隨時可以回家,只需要再次昭告天下就行了。只不過,有着織田信子摻和一腳,立花誾千代這輩子是別想回到立花家了。
“將軍大殿,前田大人只是告知在下小女已被大殿收留,所以在下特地前來……”立花道雪看了一眼自家寶貝女兒,嘴裡連忙回答。
“哦,那麼,我告訴你好了!被你逐出家門的誾千代,現在是我織田信子的妹妹,想必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織田信子的嘴角翹了翹,大聲對立花道雪說。
聽了織田信子的話,立花道雪頓時臉色大變,滿臉都是驚訝與不可思議。
他在來之前就已經設想過各種見面後的結果,看到黑瀨城港口已經徹底戒嚴,四處都是身穿織田家足輕隊戰鎧的低級武士後更有了初步的結論。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織田信子竟然會將立花誾千代收爲妹妹,這可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高橋紹運的爲人到底怎樣,他這個年輕時就在大友家與對方共事的同僚怎麼可能會不清楚。
即便他已經拉下老臉跑到高橋紹運的屋敷大玄關前耍賴,對方依然揹着他跑去抓捕自己的女兒。
足以見得對方在這件事上抱着不死不休的態度,他之所以屁顛顛跑回來,也是抱着將立花誾千代接回家,然後再看看怎麼與高橋紹運交涉的心思。
用女兒的安危換取大友家的穩定,是他心中此刻唯一的想法。可以毫不誇張地說,織田信子的這句話,直接將他這個念頭抹殺了。
“……將軍大殿,這是在下的家事……希望……”立花道雪想要再努力一把,看看有沒有可能讓織田信子鬆口。
“放肆!立花大人,你現在實在對將軍大殿說話,請注意你的身份。”
王天邪開口了,一句大喊令立花道雪愣住了。
能夠在這種場合開口的,絕對是織田家中高層的高層,尤其是織田信子對於對方的插嘴,完全沒有一絲不滿,令立花道雪頓時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不知這位大人是……”立花道雪或許真的是老了,看向王天邪的目光中雖然十分銳利,但說出來的話卻沒有一絲底氣。
“這是我織田信子的夫君,他說的話就是我的話。”織田信子不等王天邪回話,就皮笑肉不笑地爲王天邪介紹。
納尼?詩嘛噠(不好)!這就是“織田家的惡鬼”?那個織田王天邪?立花道雪頓時臉色再次大變。
身爲九州十國最大勢力的大友家首席家老,對於“織田王天邪”這五個字可是一點都不陌生。他對於王天邪在戰場上所創下的每一番功勳,可都曾經深入研究過。
如果說只有織田信子在場的話,他覺得自己還是有可能將立花誾千代領回家。他自信以自己的武力值、身份、地位要做到這一點應該不難。
但是,有“織田家的惡鬼”在場的話,那就絕對是沒戲的了。
被對方斬殺的大名、大大名,根本就不是他這個地方豪族可以比擬,他這個“雷神”遇到對方這隻“惡鬼”絕對需要低頭。
最起碼,他有自知之明,自己絕對無法像王天邪那樣,十六七攻陷稻葉山城,火燒比睿山,炮轟石山本願寺分部,以四千騎馬隊橫穿信濃、甲斐、駿河、遠江四國國境。
這不僅僅需要自身的統率力,更需要自身的武運,他承認自己沒有王天邪那個魄力。
“在下明白了。在下會勸說高橋紹運,但是,以在下對他的認識,想必他此刻已經發動戰爭總動員令了。”立花道雪滿臉沮喪地輕聲說。
“納尼?父親大人!戰爭總動員令?”聽到自家老爹的這句話,立花誾千代反而坐不住了,滿臉驚訝地捂着自己的櫻桃小嘴。
“誾千代,安心,這件事情交給我和你信子姐姐處理就好了。”王天邪擺出一副十分和善燦爛的笑容看向立花誾千代。
“是,這件事情有勞天邪殿下了。”立花誾千代頓時低垂着頭滿臉通紅地說。
她自己也也不知道爲什麼,每當她看到王天邪的笑容,胸口頓時一陣發熱,小心肝撲通、撲通地撒了歡想要從身體裡鑽出來似的。
尤其是當她想到昨天下午織田信子笑着對她講王天邪的趣事,令她對織田信子真的是百般羨慕。
她還從未聽說過一個武士會身心如一地讓自己的妻、妾處於同等地位,彼此不分大小、一視同仁。
她更從未聽說過一個在戰場上可以毫不猶豫揮灑自己的武力值,砍死了起碼過萬人、戰功彪炳的武士,會甘願被自家老婆追在背後一刀接一刀地用大太刀砍劈,原因只是因爲這個老婆有着成爲天下第一劍聖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