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野空面無表情的撿起了地上的書,將書放到了垃圾堆中。
嗯,地上還有其他的不堪入目的雜誌,他也一同收拾起來。
這具身體原主人竟然是這麼悶騷的人,明明是日常連飯都吃不起的人,還有錢去買這些書。在學校裡不敢和女生搭訕,卻用這些東西來填補空虛的內心。
年輕人有需求,這一點水野空能理解,但看着收拾起來的二十多本書,這需求着實有點大。
而且……
看了眼海部紗,水野空深吸了一口氣。
修煉了剛拳的原因,水野空的深呼吸分外悠長,整個房間都聽得到他深沉的呼吸聲。
“嚀。”癱坐在牀上的海部紗害怕的縮了縮身子,雙手移到了左邊撐着牀鋪,連厚劉海都蓋不住她眼神中的慌亂。
聽在耳中的悠長呼吸聲讓她想起了野獸,身前彷彿站着一頭要發狂的野獸!
她低垂着頭,兩條腿緊張的摩擦着。我發現了水野君的秘密,而且還被水野君撞見了,這可怎麼辦,雖說年輕的男孩子據說都會看這些東西,可……水野君萬一想對我做什麼……
做那些不好的事情,我是該接受還是拒絕……
海部紗低垂着頭,用蚊子似的聲音懇求道:“在……在開始那個前,水野君……能不能把門關上……”
“關門幹什麼?我還得繼續扔垃圾呢。”
說完,水野空雙手提着垃圾快步刨除房間,留下海部紗一個人愣愣的坐在牀沿。
他提着垃圾袋,給海部紗留下了個轉身而去的背影。
“啊,啊。”海部紗的嘴脣上下開合着,發出了無意義的喃喃聲。
她居然以爲水野君會做那樣的事情,水野君怎麼會是那樣的人,更糟糕的是她居然還說,說什麼把門關上!
水野君又不是傻子,肯定明白自己在說什麼。
爲什麼要腦袋發熱說出那樣的話?!
完了,水野君會不會認爲我是個不檢點的人,我以後要怎麼去面對水野君!
海部紗捂住臉在牀上來回打滾。
水野空站在樓下垃圾回收點旁,瞪大眼睛喘着粗氣,忍術教會了他應該怎麼去戰鬥,可沒有教授他如何去處理這樣的突發事件。
那種東西怎麼會被海部紗翻出來,海部紗最後的那番舉動又是怎麼一回事,欲拒還迎?是讓他還沒有確定如何去迴應這份情感就要直接上壘嗎。
這一次水野空倒垃圾的時間格外長,足足倒了有半個小時,估摸着雙方的情緒都穩定下來後,水野空揉了揉臉,掛着十分公式化的僵硬笑容回到了出租屋。
海部紗又開始在房間裡打掃衛生了。
她的脾性就是這樣,打掃衛生,做飯,收拾家中,在水野空的眼中海部紗將來一定是一個很好的家庭主婦,整個人不愛發言,用行動證明着自己,她的未來目標也許就是在家中相夫教子,盡一個妻子的本質。
水野空忽然覺得海部紗還真是一個不錯的好人選,十七八歲的人三觀已經固定了,海部紗在那樣的人生困境中都沒有墮落,將來無論貧窮富貴,也一定會笑着陪伴他走下去。
足足一個下午連通着晚上打工時間,兩個人之間都陷入了沉默,話基本沒有多說幾句,尤其是海部紗,看到水野空就會繞着走。
該不會是前身的變態嚇着了他吧。
水野空打工回去的路上,思考着前身收藏的雜誌也不飽含什麼特別變態的愛好。
都是很正常的知識。
今天的佐田一家並不平靜,水野空又看到了佐田真依搬着板凳坐在走廊裡。
看樣子又來了一個和尚。
“晚上好。”水野空打着招呼。
佐田真依看了水野空一眼,又迅速擰過了頭,嘴裡還不屑的哼了一聲。
這丫頭是屬狗的嗎?
水野空也從房間中搬出了板凳,隔壁的聲音又開始了,讓他根本無法安心的鍛鍊。
“今天晚上吃了嗎?”
水野空的話本來是善意的,但聽在佐田真依的耳中卻像是在嘲諷,即使明知善意,可敏感的她還是抿起了嘴:“不勞費心了!吃了!”
還知道說一句不勞費心。
水野空覺得之前的便當還是有效果的。
不過她這張臭臉擺出來,就如昨晚的飯菜裡有毒一樣,好似昨晚的那張謝謝字條不是她留下的似的。
“字寫的不錯。”水野空從包中找出了那張謝謝字條,夾在兩指間晃了晃。
“……”佐田真依臉色有些微紅的撇開,眼睛看着外面的夜空。
水野空揉了揉額頭,鄰家女孩的性格這麼惡劣,以後到了社會上還怎麼和人打交道,不過他又不是佐田真依的父母親人,沒有必要插手整治她的性格。
LV2到LV3的進步比前一階段難,體術、醫療忍術和劍術都進入了瓶頸,由於沒有施展的空間,火遁依然停留在LV1的階段。
其他三項按部就班早晚有進步的機會,唯獨這火遁,水野空想要找個足夠大的場地來修煉都沒有。
按理來說在冬天剛過去的初春是不下雨的,但今天的天氣明顯反常,天氣預報上今天是多雲轉陰,十點半的時候卻淅淅瀝瀝下起了雨。
好在走廊上方還有一層遮陽板,不會讓小雨直接滴下來,可被風吹的偏離軌跡的雨點零星的飛進了走廊中。
水野空抖了幾下身上的雨點子,修煉體術後的身體素質不可同時而語,這些小雨只是讓他鼻子一酸,連寒冷都算不上。
但旁邊的佐田真依就倒黴了,性格上再怎麼堅強,身體的素質卻不會由意志決定,她已經把板凳向後移了,可哪怕避開了雨點,透着涼意的風依然嗖嗖而來。
穿過她的黑髮,吸走脖子上的熱氣,然後竄到身體裡竄到尾巴根,讓她一直打着哆嗦。
水野空一直在思考着問題,等他注意到佐田真依的模樣時,小女生已經環抱着雙臂,咬着牙瑟瑟發抖了。
“要不要披個外套?”
水野空解下自己的外套,看到的只有佐田真依不屑的臭臉。
世界上怎麼會產出這樣的倔驢?!
十頭牛都拉不走的倔驢。
“阿嚏。”
佐田真依抱着自己。
“阿嚏。”
佐田真依抽了抽鼻子然後抱着自己。
“阿嚏。”
水野空嘆了口氣,打開房門,擡起下巴示意着。
佐田真依不屑的看了一眼:“我不進去!阿嚏!”
“我的意思是你在這裡打阿嚏的聲音太吵了,打擾到我了,你能進去打阿嚏嗎?”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