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蕁見蕭子靳走出來,正要衝他發火,蕭子靳擡起修長的食指放在脣上衝她‘噓’了一聲,指了指前面不遠處的董事長辦公室道,隨即率先往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沈雨蕁怔了怔,轉身追在他身後罵道:“蕭子靳你個臭不要臉的,你還會嫌丟人麼?你給我站住!”
蕭子靳轉身,用一隻手臂挽過她的肩膀,在衆目瞪睽睽下將她帶入辦公室。
一進入辦公室,沈雨蕁便立刻掙脫他:“你給我鬆開!”
蕭子靳走回辦公桌前拿起杯子喝了口水,轉身倚靠在桌沿笑笑地打量着她:“終於回來了?”
“終於?”沈雨蕁被他這個措詞氣得幾欲吐血,衝上去指住他憤憤道:“蕭子靳你告訴我!結婚證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某人故意裝傻。
“爲什麼剛剛我去應聘的時候人家查出來我已婚?而且配偶還是你的名字?當初我們明明說好是假婚的,你也說過是進去辦假證,爲什麼會變成這樣?你這個大騙子!”沈雨蕁氣得撲上去用雙手捶打他的胸口。
蕭子靳悶哼一聲,擡手抓住她兩隻使壞的小手,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她:“你見過去民政局辦假證的麼?”
簡簡單單的一句,即讓沈雨蕁如同被人當頭打了一棒,怔在了當場。
是啊,她當初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呢?辦假證原本就屬於犯法的事,就算要辦也不可能跑民政局去辦啊。
難怪蕭子靳總嘲笑她智商低,還真是低得讓人無語啊!
不過......。
她重新憤憤地注視着他:“那你爲什麼當初要告訴我是進去辦假證?你這明擺着是在騙婚!我可以去告你的!”
沈雨蕁恨得想立刻殺了他,後者卻毫無愧色地聳聳肩膀:“如果我不順着你的意思走,你會乖乖配合我演戲麼?我能坐上今天的位置麼?”
“爲了得到你的繼承權,就不惜犧牲別個女孩子的終身幸福麼?”
“別忘了當初是你先惹上我的。”蕭子靳用一隻手捏起她的下巴,低頭在她的脣上親了一下:“你不但惹了我,還在我的繼承典禮上發酒瘋,向所有來賓公佈我的小隱私,如果我剛結婚老婆就跑路了,不就剛好印證了我是那類人麼?”
沈雨蕁心裡劃過一抹心虛,好吧,她承認那天當衆公佈他是個對女人過敏的GAY挺不應該的,不過就算是這樣也不能拿她的終身幸福來替他遮羞僞裝啊!
“再說了,難道嫁給我就不幸福了麼?”蕭子靳又說。
“幸福你個球啊!十個同妻九個抑鬱,還有一個自殺死了,我纔不要做同妻中的一員!”
蕭子靳臉色微凜,注視着她的目光也陰沉了不少:“我說了我不是同。”
“別人都是這麼說的。”
“別人說什麼你就信?那我是不是也該信一下沈梓恆是你生的?”
“我......。”
“好了,我說了不是就不是。”蕭子靳頓了頓,脣邊染出一抹壞笑:“據說同妻都是沒有X生活的,爲了證明我的清白,大不了從今天起我每天晚上陪你在牀上滾一場。”
“你個臭不要臉的!”沈雨蕁又是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上,氣急敗壞道:“就算你不是同,我也不會嫁給你的,我要離婚!”
“嫁給我有什麼不好?”
“有什麼好?”
“你不是對蕭澤飛念念不忘麼?成爲蕭家的女主人,近水樓臺先得月,想泡他泡他,想甩他甩他,一個心情不爽還可以把他的零花錢斷了,讓他連開房的錢都沒有。”蕭子靳笑了笑:“這好處還不夠麼?”
這麼一聽,好處是挺多的.
沈雨蕁稍稍安靜下來,擡起淚眸望着他:“是不是還可以阻止他娶小三進門?”
“當然。”蕭子靳的臉色變了變,有些不爽地吐出二字。
沈雨蕁吸了吸鼻子,沉默片刻才重新擡頭盯着他問:“我知道當初是我不好,是我招惹了你,可是你已經得到繼承權了,爲什麼還是不肯放過我?”
“你以爲爺爺是那麼好騙的麼?咱們能想到的事情他會想不到?”
“什麼意思啊?”
“意思是他早就去民政局查過我倆的婚姻狀況了,而且最近開始懷疑咱倆是假婚,對咱倆都盯得挺緊。”蕭子靳長臂往她腰上一圈,將她圈入懷中,在她耳邊曖昧吹氣:“最重要的是,我發現你能治好我的女人過敏症......。”
沈雨蕁訝然,以爲自己聽錯了。
蕭子靳卻笑了:“所以這輩子咱們就這麼湊合着過吧。”
“你剛剛纔說我可以追求蕭澤飛的!你又騙我?”沈雨蕁驀地從他懷裡退了出來,憤憤地瞪着他。
蕭子靳用手抵在脣上輕咳一聲,臉上有着被抓包的尷尬。
沈雨蕁道:“爲了保住你的董事長一職,我可以暫時不離婚,但是我有條件!”
“你說。”
沈雨蕁環視一眼四周,隨即從他的辦公桌上拿了幾張A4紙和一隻簽字筆走到茶几旁坐下,開始奮筆疾書起來。
蕭子靳笑了笑,轉身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開始處理起工作。
半個小時後,沈雨蕁將寫得滿滿當當的三張A4紙遞到他前面,道:“這就是我的條件。”
蕭子靳從她手中抽過寫滿字的A4紙迅速地瀏覽了一下,拿起簽字筆在A4紙最末端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後將A4紙遞還給她。
沈雨蕁打量着上面龍飛鳳舞的簽名,微訝地望着他:“你沒有異議?”
這麼好說話,不像是他蕭大少爺的風格啊!
蕭子靳身體往椅背上靠去,一邊轉動着手中的簽字筆一邊睨着她笑笑道:“第一條,婚後咱們各過各的生活,互不干涉和過問對方的工作、交友、戀愛等事宜,這一點我支持。第二條,婚後倆人可以同房但絕不同牀,不可以調戲和偷看對方,這一條我也很同意,畢竟趁人不備闖入浴室偷看別人洗澡,半夜偷偷爬到別人牀上去這種事情你比我更喜歡幹。第三條......。”
“行了別念了!”沈雨蕁慌忙打斷他,小臉已是一片緋紅。
她闖入浴室和半夜爬上他的牀,這些都只是意外罷了,瞧他那一臉邪惡的樣子,好像她是故意的。
她改口問道:“還有,這假婚總得有個期限吧?一個月?兩個月?還是要等你正式坐穩董事長的位子?”
“到我膩了你爲止。”蕭子靳說一本正經。
“膩了我......?”沈雨蕁翻起白眼,隨即在心底偷偷一笑,這有多難?她這輩子就沒有被人真心喜歡過!
她眼底悄悄閃過的壞笑不偏不倚地被蕭子靳抓個正着,小丫頭不知道又在想什麼歪主意了,希望不要太過份就好。
“氣消了麼?”蕭子靳打量了她一眼:“氣消的話今晚陪我回老宅吃飯去,爺爺已經唸叨你好幾天了。”
“我下午還要去找工作。”沈雨蕁本能地拒絕。
她纔不想再見到那對男女,更不想面對蕭家那一家子人。
“找工作也不用找到晚上。”蕭子靳垂眸掃了一眼她手中的婚後協議:“看來我得在協議裡面加幾條,做蕭家的女主人要有女主人的樣子,特別是在遵守蕭家的家規上。”
蕭子靳從皮椅內站起,重新走到她面前,似是變戲法般手裡突然多了枚戒指,正是那枚代表着蕭家女主人身份的金鑲玉圈戒。
他一手捏着戒指,一手執起她的右手,小心翼翼地將戒指套入她的無名指內:“記住了,沒有我的允許不可以摘掉它。”
她明明是過來找蕭子靳算帳的,怎麼被他三言兩語一鬨騙又上當了又被這枚戒指套住了呢?
沈雨蕁氣憤又無奈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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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各種不甘願,可下午沈雨蕁還是被蕭子靳逮回蕭家老宅。
“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做麼?”下車時,蕭子靳在她耳邊問了一句。
沈雨蕁投給他一抹假笑,雙手往他臂彎內一插,和他一起往裡走的時候,心裡不禁暗忖:這討厭的男人,幹嘛偏偏不對她過敏了?不然就可以有理由離他遠一點了。
看到兩人親密地走進來,首先面露驚訝的便是唐曉了,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分了手的兩人會重新走到一起。
蕭澤飛和王素幾乎在同一時間將目光從蕭子靳和沈雨蕁身上移到唐曉身上,眼神裡面分明是在說:你不是說他們假婚嗎?不是說沈雨蕁無名指上早就沒有那枚戒指了嗎?
唐曉也沒料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心虛地低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