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中所指的其它人,自然就是北明朝廷中的那些重臣了。在士人集團十分強大的明朝,很多時候皇上做事情是要看他們臉色的,很多時候他們的態度也是極爲重要,可以決定很多事。
“他們倒是聰明,更多人沒有表態。”楊三早就掌握了相關的一些資料,雖然說如今的安全局還不能在每一個重臣家中都安排眼線,但大概的情況還是可以通過各種方式去掌握的。
“想來也是,這一次抓的怎麼說也算是他們集團中的人。”楊晨東嘿嘿一笑,他可不會忘記,自已的岳丈胡長家還有一個好老子呢。胡濙的確士人集團中的重要力量,憑着這一條,那些人也不會落井下石。
眼見少爺什麼都想到了,楊三想要提醒的話都憋在了肚子裡。深知少爺心思深沉,定會有所反擊,便試探的問着,“少爺,那您準備何時動手呀?”
“你都準備好了?”
“是的,少爺,都你準備好了,只等您隨時下令便是。”楊三這一次是信心十足的說着。
“很好。”對於楊三的表現,楊晨東還算是滿意的。早在趕路的時候就收到了安全局送來的有關胡長寧被抓的消息。即然對方都動手了,他怎麼又可能沒有準備呢?對方不是要試探呢?那他就給一個迴應,省的一個人唱獨角戲也太沒有意思一些。“等我消息,這一次我們就陪他們玩上一玩。”
楊晨東的臉上露出了一道略帶譏諷般的笑容。自已要回來的消息一傳出,代宗馬就上召着手下的七大重臣開了會,這件事情經由徐有貞的口先是傳入到了安全局的耳中,接着又傳入到了耳中。對這一切,楊晨東認爲十分的正常。
七大重臣中,吏部尚書王直的孫兒跟隨着自已,禮部尚書胡濙的孫女嫁給了自己,這就註定他們不會給皇上出主意對付自已。或許有些事情涉及到他們的利益時,也會出手,但絕不至於公開的要對付自己。
在這一點上,楊晨東頭腦還是非常清楚的。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這句話並沒有錯。只要利益上不起什麼衝突,這兩位應該是會偏向自己最多一些。
刑部尚書徐有貞就不必說了,這是完全的自已人,大家的利益早就捆綁到了一起,他是最不可能向自已出手的人。如此一來,七便去了其三。至於餘下的四人,他們或許對代宗之言言聽計從,但與自己並沒有什麼私仇,加之一年多前他臨走的時候,還收拾了一個刑部尚書俞士悅,這便等於是敲山震虎,這也等於給他們敲響了警鐘。
當自己要全力的對付一個人時,便是連皇帝都沒有辦法可以保得住,這就很讓人警醒了。除非必要,他們也就不會下死力氣出招對付自己。如此一算,代宗當真是可憐,七位重臣在這件事情上一個也用不上,只能親自上陣了,雖然達不到赤膊上陣的樣子,但有很多事情他都需要費心費力不少。
想着北明的朝廷局勢,楊晨東自信了很多。內有不團結因素存在,外有僱傭軍在戰場上打下來的赫赫威名,已經具備了反抗之力的楊晨東便相信,這一次的北明京師之行,看似危險,實則遠沒有大家想像的那般困難,若不然的話,他也不會親自歷險了。
“去吧,這一次我的安全工作就真的交給你們安全局了。”楊晨東主意以定,緩緩起身。
“少爺放心,我等必全力以赴,保證少爺的人身安全。”楊三也站起了身,像立軍令狀一般的說着。
正事告一段落,楊晨東回到了內院,二夫人巧音和四夫人香娘子都沒有睡下,兩人已經摒退了左右,甚至連貼身丫環都沒有帶,就在廳中座着着。一年多沒有見面了,兩人對夫君都是十分的想念,以前有過大被同牀的經歷,雖然說是很羞人,但事實已經告訴了她們,任其中某一人似乎已經無法滿足夫君了,即是這樣,兩人便一齊上陣就是了。
決定已經下了,可畢竟一年多沒有做過,兩人的臉上還是一片片的羞紅,等着楊晨東一出現,她們的頭放的更低了。但六少爺哈哈大笑的聲音卻是傳了出來,“知夫莫若妻呀,兩位夫人,我來了!”
當下之事無法言表,但總之是一番的風雲,一番的征伐是避免不了的。等着精力旺盛的楊晨東把兩位夫人收拾的差不多了,這才一臂一個摟着兩人聊起了天來。
雖然說剛經歷一場“大戰”,兩位夫人已經很勞累了,但畢竟這麼久沒有見到夫君了,心中還是憋了許多的話,這讓她們強行的忍住了睏意,留下來與楊晨東細說着心事。
“七姐很可憐,雖然在莊子裡她吃喝不愁,但我看得出來,她的心情是有些壓抑的。”巧音躺在楊晨東的臂膀之下,換了一個比較舒服的位置,主動提起了楊朵的事情。
姐姐之中,楊晨東最尊敬大姐最心疼七姐,但凡是他身邊的人都可以看的出來,巧音才適時的爲楊朵喊冤。
“人言可畏呀。”楊晨東感嘆般的說出了這五個字。
封建社會之下,女人一向都屬於從屬地位。所謂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便是對她們生活的一種真實寫照。楊朵是離了婚的女人,雖然說因爲楊晨東的干涉,不是休妻,而是和離,但畢竟她不是普通人,就憑有着一個做國公爺的弟弟,那本就是強勢無比了,這樣的女人當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愛她的美貌和身份,恨也是恨她的身份。之前的夫君就被楊晨東不客氣的給收拾了,那如果把楊朵給娶過來,一旦有一天心情不好,給了她臉色,忠膽公是不是也會向對付之前的那人一樣對付他們呢?
和離的女人,在想做大婦便是一種不太可能的事情了。但忠膽公的姐姐,你還想着娶去做妾,你是當真活夠了不成?這樣的條件和環境之下,以使得和離了兩年多的時間,卻一直沒有人在來提過親,眼看着楊朵當真就要成爲一個老姑娘,要孤老終生了。做爲楊晨東的夫人,又是跟着少爺最長時間的一位,巧音豈能不去過問,心中不急呢?
“是呀,有時候看着七姐兒獨自站在一處的時候,真的給人好孤獨,好可憐的感覺。”香娘子也是極爲配合的說着。而她之所以會去關注 楊朵,自然是因爲自己的夫君很喜歡這位最小的姐姐,當爲人婦,理應爲這件事情操心的。
兩位夫人聲音中帶着哀怨之氣,楊晨東卻是一幅無所謂的表情,“無妨,這一次我帶你們離開的時候,也會帶着七姐兒一併離開的,她一定會找到自己喜歡的人,找到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找到屬於她的歸宿。”
京師之中,楊晨東的至親可不止七姐一人,但只有她現在沒有了夫家,所以最適合帶走的人也就是她了,別人不旦不會說出什麼來,還只會說他這個做弟弟的講情誼,那還何需什麼客氣。
楊晨東要帶楊朵走,巧音就長鬆了一口氣,她還真的擔心這一次夫君只是帶她們離開,獨獨把七姐兒留下,要是那樣的話,還真不敢想像會發生什麼樣的結果。至少她在這裡,還會時常的陪着七姐說說話,可一旦自己都不在了,人家豈不是要更加的孤獨了嗎?楊朵的問題解決了,新的問題又出現了,“夫君,純子的事情你準備怎麼辦?將人家一扔在這裡就是兩年多,你是怎麼打算的?”
“是呀,純子妹妹也是很漂亮的呢。”四夫人香娘子又開始了她的留縫行爲,然後還擡起頭好奇的看向躺在身邊的楊晨東。
說起純子的事情時,楊晨東自然無法像是七姐的事情那般表現的無所謂了。從內心中來講,美女哪一個男人不愛呢?尤其是純子本身身體中充滿着高貴之意,人又十分的漂亮和聰明。但若只是因爲對方漂亮,就一定要佔爲已有的話,這樣的事情楊晨東是做不出來的。相反他的心中還是十分的矛盾。
日倭國他是一定要會征伐的,這不僅是計劃中的事情,且有些事情已經開始暗中的進行。火炮已經運送了出去,聽說那邊正在做着積極的準備,只是因爲事情太大,如果沒有一擊必中的把握,是不能擅動的,這才一直沒有對後的對絕而已。
一旦日倭國大亂的那一天,便是楊晨東要攻取之時了。真到那個時候,要如何的面對純子呢?破壞了人家的家園,現在又要人家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已,縱然有些方面楊晨東很自信,但也並不認爲可以做的到。
心中有着這樣的矛盾,楊晨東對於純子就採取了若即若離的態度。本着一切順其自然的想法就是了,如果對方真的願意留下來,他當然歡迎,如果對方一定要走的話,那就放其離開好了,只能說彼此沒有緣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