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果然如雲淑所說的那樣,太后還是沒有老老實實的待在暢春園,藉着永琪大婚的名義,回到宮中。

“皇后,哀家瞧着這宮裡現在是亂得很,很該好好的治治了,要不然那些個奴才就該爬到做主子的頭上去了,”太后輕抿了一口茶,很是擔心的看着雲淑,拉着她的手好生說到,“不是哀家危言聳聽,你可別不放在心上,哀家吃過的鹽可比你吃過的米還多。”

“媳婦哪裡不知道呢,只是皇額娘不在宮中很多事情,媳婦也不敢擅自做主,”臉上帶着靦腆的笑容,要是弘曆見到了雲淑這番模樣,免不了又是一陣調笑了,“現在皇額娘回來了,媳婦總算是有了主心骨,您可別嫌媳婦辦不好事啊。”

太后可巴不得雲淑能給自己留一些把柄,只可惜天不遂人願,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這個皇后可是小心翼翼的很,自己也不能因爲一些捕風捉影的事情發作於她,“你啊就是這張嘴,每次都把哀家給說得服服帖帖了。”

“皇額娘,又在和媳婦開玩笑了,媳婦的這些小玩意哪裡能入了您老人家的臉了。”雲淑雖是心裡不耐,但在衆目睽睽之下,也只能與太后繼續虛與委蛇,心中無奈的很。

“不過這些日子愉妃爲了陪伴哀家,都把老五的事情給放下了,可見是個孝順的,”太后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雲淑,見她似乎沒什麼不滿,心裡暗恨她的城府過深,“雖說她嘴上不提,可是哀家也不是不知道,這下日子皇后可是把老五的事情安排妥當了?”

不經意的看了愉妃一眼,雲淑淺笑着說到:“老五也是叫媳婦一聲皇額孃的,既是如此媳婦自然也不會虧待了他去,況且這次老五要娶的可是回疆的香公主,事關朝上的事務,皇上也是關照過的,讓媳婦好生的準備着,就算皇額娘不放心媳婦,也不能不放心和親王啊,這次可都是他的功勞呢。”

說到弘晝,太后的心裡是更加的不放心了,這弘晝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長大的,自己當然清楚他有幾斤幾兩,只是近些年他似乎是愈發的不着調了,做出來的事,要是被太上皇給知道了,可少不了一頓訓罵,太后想到前些日子弘晝進宮來向自己哭窮,這回他不會貪了這比錢吧?

不得不說太后的想法有些時候還是有些先見之明的,不過卻完全料錯了這目的,其實弘晝敢明目張膽的這麼做,還不是有他的皇帝哥哥在背後撐腰,要不然就是給他十顆膽子,他也不敢這麼做啊

“弘晝辦事哀家自然是放心的。”這話說得連太后自己都不信,但是礙於面子也不得不這麼說。

“可不是麼,這次和親王可是花了大心思了,”雲淑在心裡面補充,是花了大心思怎麼讓永琪到時候出醜,“皇上也很是滿意呢,到時定不會令皇額娘失望的。”

“聽皇后娘娘這麼一說,臣妾的心總算是放下了,”愉妃面上帶着柔和的笑意,似乎是想起了自己的兒子,“要是永琪那孩子知道了他皇額娘與五叔爲了自己這麼忙前忙後的,必定會感動不已的。”

婉妃瞥了一眼愉妃,眼裡頗爲不屑,宮裡現在誰又真的不清楚那五阿哥的性子,不尊嫡母也就罷了,偏偏和一個包衣奴才交好,也從不去儲秀宮請安,依着皇上寵愛皇后的樣子,可是討不了好的,就看着他現在連自己的弟弟都比不上,也不知道愉妃到底在得瑟什麼。

“愉妃姐姐倒是說到點子上了,不過臣妾可是知道五阿哥可是天大的福氣,那香公主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就是那一身的香味也叫人啊。”婉妃出言諷刺到。

太后安坐着,不動聲色的看了看衆人的反應,倒也沒再說什麼,雖然她以前挺看得上永琪這個孫子的,但也只是以前罷了,現在要不是看着他還有些利用的價值,自己早就把他拋在一邊了。

而此時的五阿哥府上,也不是風平浪靜的。

“永琪,再過些時日你就要把含香娶進門了。”蒙丹把手放在永琪的腰上反覆摩挲,感覺到手下的身子越來越熱了,心裡不禁升起些許的成就感,畢竟堂堂的大清的阿哥就這麼被自己壓在身下欲與欲求的,怎麼能不叫蒙丹暗自高興了幾分。

面上帶着情事後餘韻的桃紅,微微喘息着,“蒙丹,求你不要了。”

“真的不要了,你的身子可不是這麼說的。”簫劍諷刺的說到,對於永琪這麼個玩具,他還是很滿意的,手在胸前的紅果上打着圈圈,“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對……”有些無力的放軟了身子,永琪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如今這般,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說實話他是真的愛過那個誤入宮中的小燕子的,可是現實卻那麼殘忍,生生的把自己與她拆散了,之後便是那段暗無天日卻又叫自己難以忘懷的日子

而對於眼前的這個名爲小燕子哥哥的簫劍,永琪心裡更是剪不斷理還亂,現在又橫空冒出一個蒙丹,自己是該把含香當成是情敵還是一個紅杏出牆的妻子?永琪有些迷茫了。

說實話現在的永琪心裡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娶含香,因爲他隱約中感覺到了等含香到了府中,那麼現在的平靜就會被打破。

“蒙丹,等你見到了含香以後,有什麼打算?”緩過神來的永琪,看着眼前這個霸道的佔有了自己的男子,心裡說不出的難受,“雖然我能幫着你們離開京城,但之後的,就只能靠你們自己了。”

蒙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永琪,他不清楚在自己的心裡這個五阿哥佔了多少的位置,可是現在他真的有些放不下他了,不過含香是那麼的美麗,那麼的善良,她一定會理解的自己的苦衷的,到時候再把永琪也帶上,這是再好不過的了,到了危難的時刻,永琪的身份還可以充當一下人質,可以說是萬無一失。

“你會跟我們一起走嗎?”蒙丹看着面上泛着紅潮的永琪問到。

沒想到他會問自己是不是一起離開,永琪潛意識的看了一眼簫劍,見他依舊是一派不爲所動的樣子,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簫劍,你覺得呢?”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要是含香真的跟蒙丹離開了,皇帝必是免不了追究責任的,到時候你恐怕也是自身難保,”簫劍一臉爲難的說到,“我知道皇帝在你的心裡十分重要,但你也不能爲了他而放棄自己大好青春啊,更何況小燕子還在杭州那邊等着你呢,你難道真的忍心扔下她一個人?”

“我,我。。”永琪也不知一時該如何是好,之前的經歷讓他清楚的認識到,沒有了皇阿哥的身份,自己便什麼都不是了,他早已經過慣了這錦衣玉食的生活,真叫他拋下一切,他恐怕是難以做到的了。

永琪蒙丹幾個在商量着之後的去留,福家可是發生一件大事。

福爾康看着昏睡在牀上的白吟霜,那慘白的小臉,未乾的淚痕,心裡是一陣陣的心疼,還有自己拿未出世的孩子,“吟霜,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放過那個傷害了你的人的

。”只可惜憐惜的表情出現在福爾康的臉上,那樣子實在不敢叫人恭維。

“孩子,我的孩子。”白吟霜輕聲喃吟着,她可是不在乎這麼一個孩子,雖然這次的意外不是在她的算計之下的,但她也要藉着這次的事情,得到最大的利益。

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深情的看着福爾康,心裡雖是噁心的很,但面上卻一點也不顯,白吟霜的演技可是越來越好了,“爾康,我們的孩子……”淚眼朦朧的樣子,叫人好不心疼。

“對不起,沒能保住,”見到白吟霜默默的流着淚,忙出聲安慰,“吟霜你放心,以後還會有的。”

“爾康,都是額娘不好,”就在這時福倫家的的走了進來,“要不是額娘讓那個掃把星過來侍候你,也就不會有這檔子事了,我可憐的小孫子啊!”拿出帕子在眼臉處抹了抹。

“額娘莫要再提那個惡毒的女人,我不想再見到她了。”福爾康惡狠狠的說到。

而此時的晴兒正站在門外,心裡止不住的淌血,自己爲了這個人可以說是放棄了一切,就爲了那可笑的愛情,可是到頭來自己又得到了什麼,太后這就是上天給晴兒的懲罰嗎?

晴兒自嘲的笑了笑,瞥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杜芊芊,看清楚了她眼裡的輕視與不屑,心中各種味道翻滾着,當自己還是那個太后寵愛非常的晴格格時,可有人能夠這樣輕賤了自己去。

而當自己成了無依無靠的爾晴之後,一切都變了,原本對自己信誓旦旦的福爾康轉眼愛上了別的女子,後來又娶了妻子,自己這個小小的通房原本在福倫福晉的保護下還能過的好好的,可是當她知道了自己毫無利用價值之後,自己就變得愈發的可有可無起來。

如果自己還是那晴格格的話,那麼整個福家怕是巴結自己還來不及吧。想到白吟霜倒下去之前那個瞭然的眼神,晴兒的心裡一沉,這次她是想要藉着自己達到什麼目的呢?

“額娘,現在就把那個爾晴給送到你的那個暗房裡去,我再也不想見到她了!”一句無情的話,打斷了晴兒的沉思,心不斷的下沉,她清楚福爾康是知道自己是誰的,爲了一件根本不是自己做的事情,就要處置了自己,晴兒嘲諷的勾起了嘴角,自己還在期待着什麼呢,不是早就知道了麼

屋子裡的白吟霜斂下了眼簾,遮住了她眼中的精光,雖然這次利用了爾晴,可是自己要對付的可不是她,微微擡起的頭,臉上的淚跡猶存,悽悽婉婉的開口說到:“爺,這次的事情真的與爾晴妹妹無關,只是吟霜自己不小心罷了。”

“不,吟霜,你就不要再爲那個毒婦辯解了,杜氏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要不是那爾晴在你的背後推了一把,你可是不會摔倒的!”福爾康一臉憤恨的說到,雖然自己不喜歡那杜芊芊,不過看在她懂事的份上,就讓她把正妻的位置給讓出來吧,自己果然還是太善良了。

“可是爾晴妹妹並沒有推吟霜啊,吟霜之所以摔倒也只是因爲地上有着幾粒珠子,不小心踩着了……”說到這邊白吟霜低下了頭,語氣說不出悲涼,“要是吟霜走路的時候多小心一些,就不會摔倒了,都是吟霜的錯。”喑喑的哭了起來。

“春花這是怎麼回事,我不是告訴你們以後白姨娘常去的地方都要小心的看着嗎?”福倫家的眼睛一吊,冷眼看着自己身邊的大丫鬟春花,這春花雖說名字俗了一些,但那樣貌卻是頂尖的,就是平常人家裡的小姐格格都難及她的容貌,要不是自己一時心軟,也不會收了這麼一個禍害回來,魏紫靈想要藉着這次機會好好打壓一下這個心大了的丫鬟。

“回夫人的話,奴婢之前可是仔細檢查過的,”春花低眉順眼的,深知是自家夫人要找自己的麻煩了,只能愈發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過……”

“不過什麼?”福倫家的冷冷的問到。

“奴婢走了之後看到少夫人身邊的巧言鬼鬼祟祟的走到了院子裡。”這話一出,白吟霜眼裡閃過一道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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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屋外的晴兒心裡頓時明白了,原來到頭來是要算計她,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杜芊芊,挑釁的笑了笑,恐怕這次之後這福爾康的院子裡就是這白吟霜掌權了吧,真是好算計,也是心狠的很。

看了一眼忙活的衆人,晴兒頭也不回的往自己的小屋子走去,心中凜然,回想起曾經宮中的生活,愈發的淒涼,不過眼前的這一切都是自己求來的,自己又有何面目再去改變它呢?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虹回家很晚了,就直接睡了,今天稍微寫肥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