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儲秀宮,弘曆舒了一口氣,終於不用再看見那些煩人的蒼蠅了。
“雲兒,怎麼了?”弘曆見到雲淑看了墨梅遞過來的消息微微皺眉,有些擔心的問道,可別是出了什麼事。
雲淑無奈的道:“是阿瑪和乾爹。”那兩位似乎還沒有回來的打算,都在外面跑了那麼些年了,也不知道回來看看,明明都回到大清了,還要在外面多遊玩幾天,“說是等西藏土司回去了以後再回宮。”
弘曆突然想到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那個,阿瑪他知道了宮裡的事了?”雖然阿瑪已經把暗衛交給了自己,而粘杆處也由自己和雲兒兩個人打理,但是弘曆心裡很清楚,自家阿瑪手裡還有着一支奇兵,就是暗衛對上了也討不到好處,而且有着很廣的消息來源,龍衛可不是擺着看的。而且自家阿瑪是最重規矩的,要是知道了夏雨荷的好事,必定不會輕易的放過自己,還有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八叔在旁邊挑撥……到時候也不知雲兒會不會站在自己這邊啊。
好笑的看着弘曆吞了蒼蠅的表情,“阿瑪當然已經知道了,還關照我要好好照顧你,別去了一個夏雨荷,又來了一個秋雨荷、冬雨荷什麼的,到時候阿瑪他可不會輕饒了你。”說完便咯咯的笑了。
“好了,別取笑爲夫了,你看你。”颳了刮雲淑的鼻子,弘曆到現在還在懷疑,自己是不是阿瑪撿來的,其實雲兒纔是他真正的女兒,不然爲什麼每次都只發消息給雲兒呢,弘曆有些吃醋了,“阿瑪也真是的,有了八叔就不要我這個兒子了!”
“他們兩人在外面過慣了,哪裡還適應的了這一步一規矩的皇宮呢,”雲淑安慰的握住弘曆的手,“聽墨梅說,阿瑪和乾爹兩個人如今過得可滋潤了,倒是越活越年輕了,和皇額娘站在一起的話,倒不像是夫妻了,反倒是像母子了。”
弘曆想到自家阿瑪和八叔那兩個愈發滋潤的過活,而自己卻在宮裡備受煎熬,心裡那個嫉妒啊,只盼着永瑞能早日獨當一面,自己也好撂下這副擔子。
只是雲兒提到了皇額娘,那確實是個頭疼的問題,雖然她是自己名義上的生母,但是畢竟也骨子裡自己也算不上是她的兒子,也沒有多少的感情,對她的孝順有很大一部分是爲了做給天下人看的,只希望她不要做什麼令自己爲難的事情。不過想到她看阿瑪的眼神,弘曆一陣冷汗,您老人家就不怕八叔一個不爽滅了您嗎,幹什麼不好,非要朕幫你去搶阿瑪的注意,最好她在皇阿瑪離京之前都不要回來啊!不然可真的有好戲看了。
看着弘曆糾結的神色,雲淑就猜到了他大概是想到了他那個活寶皇額娘了,也不知道那老太太是哪根神經搭錯了位置,整日都想着要和阿瑪親近,都上了年紀的人了,哪裡比得上乾爹風華正茂、風神如玉(您那是什麼形容啊!)。
“再過些日子西藏土司就要回去了,我看着那塞婭八成是看上了富察皓禎了,”弘曆抽了抽嘴角,“也不知道那姑娘看上了看上了富察皓禎什麼,京裡面清楚的人可是都知道他不過是一個草包而已,倒是配不上那塞婭了。”
“還真別說,塞婭那丫頭確是有幾分想法的,”雲淑把和婉、蘭馨幾個告訴自己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弘曆,“她還問了蘭兒她們可有什麼厭惡的人呢,到時候她在求了你指給她做駙馬呢。”
“如此看來倒是個識趣的,既然如此,那碩王府的確實很合適,”自己也不用擔心指了個有能耐的過去會幫着西藏造反了,“如此良辰美景,空談這些未免也太掃興了。”說着又開始不規矩了。
雲淑很是無語的瞥了外面一眼,明明是烏雲密佈、月黑風高殺人夜好吧,哪裡來的良辰美景……
這廂弘曆懷擁心愛的人兒,做着愛的運動,可謂是*苦短,而外面的那些個人呢,卻是相當的不好過了。
先來看看紫薇,雖說證明了自己是夏雨荷的女兒,紫薇心裡有些得意,想到以後高人一等的生活,不免開始做了一些美夢,可到了晚上,紫薇便發現不對了。
先是到了晚飯時間也不見明月幾個送飯過來,以前還在延禧宮的時候,小燕子可是一日三餐準時,而且頗爲豐富的,沒道理自己這個真格格會比那個假的待遇還要差的。
其實紫薇並不知道,宮裡上到公主、阿哥、妃嬪,下到宮女太監都是有自己的份例的,沒有弘曆的特殊關照可沒人能越了逾去。
小燕子在延禧宮的時候,並沒有什麼封號,所以也沒有自己的份例,她的一切的支出都是令妃買的單,所有的支出都是從令妃的份例裡面扣的,魏氏那是還是一宮主位當然經得起小燕子用的,而如今紫薇被單獨放了出來,弘曆也沒有說給她按照什麼品級的份例,甚至根本沒有承認她皇女的身份。
何況紫薇如今住的是什麼地方,漱芳齋是皇帝看戲的地方,堂堂正正的公主格格哪有住在這裡的,不都住在西三所嗎,這不明擺着這個紫薇是不得寵的,宮裡哪個不是才高就低的,更何況明月幾個原本是跟着令妃的,雖然不是最得寵的娘娘,但好壞還是一宮的主位,在她手底下的奴才也不會太受打壓,總體來說日子還是不錯的,可是如今,爲着個紫薇的事情,令妃生生的被降爲了答應,延禧宮裡奴才就跟着倒了黴,哪裡還會給紫薇好臉色。
幾日下來,吃的不過是普通宮女的吃食,在紫薇身邊伺候的也不過只有金鎖一人,好在金鎖之前是跟在和欣公主身邊的,奴才們多少還是給她幾分面子,這日子總算還能勉強過得去。
“金鎖,你說我來到京城認爹,是不是錯了?”紫薇哭着問道,她從未認爲自己做錯了什麼,可是爲什麼事實完全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樣?
“小姐……”看着自家小姐哭的這麼傷心,金鎖很是不忍,進宮了這麼久,尤其是在儲秀宮待了那些日子,金鎖已經明白不少宮裡的規矩,但是她的小姐並不清楚,在她的心裡,只要是能見到皇上,便能有與和欣公主一樣高貴的身份了,其實金鎖心裡清楚事情哪有紫薇想的那麼簡單,這都怪那永琪,不現在該叫他汪五了,都是他給小姐灌輸了錯誤的思想,“且忍忍吧,金鎖出去打聽過了,說是等皇上派往濟南的人回來了,就能認下小姐了。”
“那你說皇上是不是不想認我了?”紫薇雖然對宮裡的規矩不是很瞭解,但是這麼久了,總能看出些端倪的。
“其實這都怪小燕子,要不是她來了這麼一出,皇上也不會一朝被蛇十年怕草繩了,小姐可是皇上的親身女兒,又是這麼才華橫溢,哪裡會有不喜歡自己女兒的爹爹呢?”金鎖安慰道。
紫薇止住了淚水,並不是因爲金鎖的安慰,而是突然明白了,自己哭又能如何呢,只能讓金鎖擔心罷了,抹去淚痕,扯起嘴角笑了笑,“金鎖,我沒事了,如今也只有你我二人相依了……”
那日耗子贏了比武以後,因爲沒看到永琪也不便進宮,就跟着他阿瑪回府了,等到第二日得到了永琪病中的消息,倒是吃了一驚,連忙跑去五阿哥府上探望,卻被擋了出來,只得去福倫府上找福爾泰。
“爾泰,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才一日不見,永琪便得了重疾了?”耗子問道。
福爾泰無奈的搖了搖頭,“皓禎,你別問了,有些事情可不是你我所能談的,看看令妃娘娘的下場,你便能明白了。”
“令妃娘娘?”耗子想到似乎自家額娘提起過什麼,“她怎麼了?”
“被永琪的事情所累,讓皇上給降爲答應了。”福爾泰飲了一杯酒,“爲了你的吟霜,此事你便不要打聽了,做好自己的事情,別撞到了傷口上!”
“既然魏答應不在延禧宮了,那紫薇姑娘現在該如何是好?”想到那個眉目含情的女子,耗子不禁有些癡了。
福爾泰不屑他的做派,但是面上不顯,只是笑了笑道:“這你就放心吧,紫薇的身份高貴哪裡能有什麼事了。”
聽了福爾泰的話,耗子倒是猜到了幾分,恐怕是皇上知道了紫薇姑娘的身份了,所以才連累了魏答應,那這麼說紫薇就是宮裡的格格?想到雪如的耳提面命,一定要自己尚主,可自己不忍心讓自己的梅仙子受到委屈,便一直虛與委蛇,可若是紫薇的話,她那麼善良美好,一定不會錯待吟霜的,想到一朝能夠享齊人之福,耗子的興奮躍然臉上。
福爾泰看了耗子的樣子,就知道他心中所念,說什麼對白吟霜一片真心,也不過是個見異思遷之徒,與那孝期失貞、無媒苟合的j□j倒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和自己那瘋狂了的哥哥,也算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叫人看了就心生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