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倒也沒有拒絕向雲錦的好意,畢竟這天氣在外面待着真的是受罪,單手拎着巨大的包裹翻身上了馬,而後利落的系在背後,雙腳微動馬兒衝了出去。
向雲錦直接拿過高興手裡繮繩,在高興的傻眼中兩匹馬先後消失,只剩下一個黑色的點點。
世子這是見到了古爺就把他這個兢兢業業一直服侍他的人忘得乾乾淨淨,徹徹底底了。
莫名的心酸有沒有!!!
“高爺,您騎我的吧。”城門尉眼力見的將自己的馬牽了過來。
“謝謝兄弟了,回頭有時間請你喝酒。”高興滿意的看着城門衛,這兄弟不錯,拍拍他的肩膀。
“不用不用”城門尉忙說,心裡卻明白是客套話,這種時候每個人都分身乏術忙的不得了,哪裡有時間請喝酒啊!
“馬我會派人送回來的”着急追世子的他留下一句話也打馬飛馳起來,一溜煙的消失在城南門。
一炷香後向雲錦已經帶着古蘭來到他暫居的地方,其實就是就近的一家客棧,被軍方暫時徵用,作爲休息商議的地方。
如今的靈江城已經沒有了最初那般緊張的氣氛了。
留下的百姓們得知蠻軍已經被向世子帶來的援軍趕至了清湖邊兒上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除了去幫助王縣令的百姓外更多的百姓也終敢踏上街道,不在龜縮在他們家裡狹小的地窖中。
對於這一次救靈江於水火之中力挽狂瀾的向世子,大家是打心裡感激敬佩。
以至於看着策馬經過如天人般的向世子幾乎都都不約而同跪地相迎,來表達他們的感激之情。
“我們的向世子深受百姓愛戴呀!”
跟着向雲錦來到她暫住房的古蘭,將身上巨大的包裹隨意的放在桌上,隨着哐噹一聲便開始調侃起向雲錦了。
向雲錦可顧不及古蘭的調侃,心疼的看着桌子上的大包裹,想着可別摔破了。
聽聲音定就知道是各種藥,這些可能他們目前最緊需的東西。
雖然有他這個世子在草藥一類的並不缺,但是這些哪裡有古蘭和老爺子新手製作出來的有神效,先前他帶來的那一批都已經用完了,那些可是救了不少士兵的命。
確定沒有聞到特別的藥香味向雲錦放心了,而後才無奈的看着古蘭:“本就是我應該做的,他們也只是感激,還有我更喜歡你喊我錦大哥。”
“行,錦大哥,帶我去看看病患們吧?”古蘭不準備和這個自從撞破她馬甲明顯看起來不太正常的錦大哥多廢話,也免的把自己套進去,直接步入正題。
如此着急的想讓她過來,相必病患們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不急這一時半刻,你先緩緩喝點水。”說到水,屬下端着剛剛燒好的熱水進來,向雲錦忙接過親自幫古蘭倒上。
病患們雖然重要,但已經用了藥,他更心疼古蘭,這麼塊的速度又這麼冷,這姑娘又那麼怕冷,一路上不知道遭多少罪。
“我沒事不累,趁天色還有亮光先看病。”說着起身解開大包裹,從中拿出藥箱,還有各種各樣瓶瓶罐罐,睨着向雲錦:“走吧”。
至於水,剛喝過一杯的她這會兒實在是不感興趣。
迎向古蘭目光的向雲錦看着這姑娘堅定的眼神果斷妥協,接過她手裡的東西,帶起路。
傷員們不遠,就在客棧十幾時米外的一間酒樓內,這裡被暫借收拾成了傷員收容所。
說是借,其實店主們都不在,但必要時期,必要對待,再者酒樓裡的所有設施也沒有破壞,只不過將桌椅這些暫時堆到一邊。
古蘭還沒踏入就聞到一股強烈的血腥及草藥的味道,這裡的氣氛顯然要緊張很多,還有時不時士兵們疼痛發出的壓抑聲音,大夫們和醫助幫手也在不停的在忙碌中。
兩人的進來絲毫沒有引起裡面人的注意。
“跟我來”向雲錦示意着古蘭跟他走。
接着徑直走向了一樓的最裡面。
一進去就看到一名大夫正在對一個傷者腿步進行笨拙的縫合處,速度慢不說血也沒完全止住,雖然如此但大夫並沒有因此而放棄,仍在認真的縫合。
屋內還有十幾個只是簡單收拾一下正在等待治療中的士兵,瞧着他們悽慘的模樣,能夠看出來每一個都傷的極重。
睨了向雲錦一眼,古蘭終於明白這傢伙爲什麼這麼急切的想讓他過來。
說啥呢開幹唄。
瞧着被痛苦折磨仍隱忍中的士兵們古蘭也是不忍心,二話不說就開始淨手,然後換上她專門製作的白大褂,從向雲錦手裡接過藥箱直接走向了屋內看起來最重的一個病患,此病患已經陷入昏迷中。
傷在手臂處,刀口很深非常嚴重,即便是用繃帶紮緊了手臂,血還是染紅了整個胳膊。
治療就必須解開束縛,一解開這血怕就像是開了閘的水龍頭,但如此必須解開,古蘭手裡的動作不見絲毫猶豫。
此刻手臂已經腫粗了一倍有餘,刀口猙獰,這一刀下去,整個骨頭都砍斷了一半。
說實話,這是古蘭迄今爲止見到的最嚴重的外傷,從傷口的程度來看受傷時間最少幾個時辰了,不是最佳的救治時間了。
好在做了最基本的急救,但以現在的醫療水平想要保住這個手確實有點難度,說實話即便古蘭這些日子一直不停的拿小動物在做實驗,也依然不是有全部的把握,畢竟傷者此處的經脈全斷,而難點就在這裡。
需要極爲細膩的縫合,儘管這樣也不一定能夠保證經脈能夠正常癒合,畢竟時間過長。
不管怎樣還是得試試,只要經脈能夠正常癒合再加上斷續膏手臂保住就沒問題了。
就在古蘭一邊動手一邊思考治療方案時,負責照顧傷員的醫助一看進來個陌生人二話不說就解開傷患的繃帶急了,正想制止時被向雲錦攔住。
忙暈了的他們剛想發火才發現攔他們的人竟是世子爺,惶恐中正想行禮再次被世子爺攔住。
“這位是本世子請來的名醫,分一個人過去當助手,其他的忙自己。”
世子親自發話,他們哪裡敢質疑,紛紛點頭。
至於一旁給病患縫製傷口的大夫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全身心都在手底下的病患身上。
古蘭這邊已經在傷着手臂上扎滿了銀針,隨着流血的速度明顯減緩,也震驚了過來準備幫忙的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