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向陽走向羈押的車子，這還沒走進囚車，車窗那就射來一記怨毒的眸光。
他只當沒看見，徑直上了車，守着趙飛的兩個武警向陸向陽敬了個禮，在他的示意下下了車。
趙飛見狀冷笑：“殺手？我該叫你長官呢還是條子？”
陸向陽不說話，只淡淡的看着他。
“怎麼，沒找到賬本？對了，我們連交易都還沒來得及呢，看來，我得感謝你的豬隊友。”趙飛邪邪冷笑。
陸向陽從衣兜裡拿出煙，點燃了一根，遞了一支過去：“要不？”
“不抽。”
陸向陽也不在意，慢條斯理的吸着，道：“賬本在哪？”
趙飛噗嗤笑了，只是笑意壓根不達眼底：“你是不是當條子傻了，我會說？我告訴你根本沒有什麼賬本，我也不過是幫人看工廠的，壓根不知道這裡面都是什麼，你信嗎？”
陸向陽定定的看着他，分辨着他心底的聲音，卻聽不出關於賬本的去向，垂了垂眸：“原來是在她那啊。”
她，她是誰？
趙飛瞳孔微縮，不可能，他不會知道芊芊的存在。
“芊芊，真是個好名字。”
趙飛渾身一震，呼吸都停了一瞬，怎麼可能，怎麼會？
咕嚕。
他聽到自己吞嚥唾沫的聲音。
陸向陽又吸了一口煙，定定的看着他：“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這天底下，哪有能藏得住東西的地方，除非那東西根本不存在，你說是不是？”
趙飛不說話，看着陸向陽起身，忽然問：“你怎麼會知道芊芊？”
是誰背叛了他，究竟是誰？
他身邊一直藏着一條毒蛇嗎？
趙飛驚疑不定的想着。
陸向陽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好半晌才道：“是你告訴我的。”
趙飛怔住，眉頭皺起來，這是什麼意思。
陸向陽脣角勾了下，鑽出車子，對兩個武警示意，這才走到周指揮官的面前。
“如何？”
陸向陽說道：“我親自去拿，你給我兩個人就行。”
周指揮官挑眉，卻也應了。
三個小時後，陸向陽站在一棟環境清幽的小別墅前，按響了門鈴。
他看到了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白衣少女，不過十五六歲，長髮飄飄，面容精緻，十分漂亮，大腿上搭着一個毛毯，上面還放了一本書，毛毯掀起一個大角，露出一節，可以看到那褲管是空蕩蕩的。
肖芊芊，趙飛同父異母的妹妹，隨母姓，是他在世的唯一親人。
她睜着一雙大眼定定的看着陸向陽，好半晌，才道：“我哥來不了了？”
“嗯。來不了了。”陸向陽淡淡的道。
“哦。”肖芊芊轉着輪椅轉身，來到大廳，指着角落的一個箱子：“都在那了。”
陸向陽一怔，沒想到會這麼順利：“你知道……”
“拿走吧。”
陸向陽脣一抿，對身後兩個人招手，那兩人立即上前打開箱子，裡面整整齊齊的放着些賬本，打開看了看，對他點了點頭。
陸向陽讓他們搬起箱子離開，身後，又傳來那女孩的問話：“他會死嗎？”
陸向陽腳步一頓，轉過身：“可能。”
“謝謝。”肖芊芊看着他們離開，眼淚落了下來，半晌又擦掉，讓傭人推着自己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