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天,顧家就有了個翻天覆地的變化,一場車禍,直接讓顧家傷筋動骨,愁雲慘霧,那壓抑低沉的氣氛,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堂弟死了,他是二叔他們唯一的孩子,才十八歲,就這麼去了。
而二叔廢了,是那種傷了根本的那種廢,再也不可能有後代了,二嬸天天流淚,病倒在牀,哭累了睡,睡醒了繼續哭,家裡氣氛太沉重了。
顧嫣熬得雙眼通紅,姿容憔悴,千金小姐的氣場也散了不少。
家中適逢鉅變,她能有個好臉色,怕是要叫人覺得心寒了。
如今喪事辦好,她立即回校,質問起唐瑜來。
當初,她分明是知道了什麼纔會那樣說。
唐瑜看着她,倒沒出言諷刺,道:“節哀順變。”
“我不想聽這個,我只想知道,你當初爲什麼這麼說?”顧嫣赤紅着眼追問:“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我,我堂弟死了。”
唐瑜眼神微閃了下,腦中飛快閃過一絲什麼,卻沒來得及抓住就消失了。
“你節哀。”
“別和我說這些場面話,我不想聽。”顧嫣聲音微尖。
唐瑜靜靜的看着她。
“你……”
“若我告訴你我會算命你信嗎?你家會出禍事,都是從你面相看出來的。”唐瑜聲音清冷。
顧嫣怔住,半晌冷笑出聲。
“你這是在逗我嗎?”算命,她咋不說自己是黃大仙,能掐指會算呢。
“信不信隨你。”唐瑜轉過身去,繼續收拾自己的東西。
顧嫣想去拉她,卻被唐瑜冷眼一瞪,手微微僵住。
“你最好別在這胡攪蠻纏,你家出事,與我無關,我也不是你發泄憤怒不甘的對象,請你自重。”唐瑜冷冷地開口。
顧嫣和她對視着,心裡暗驚。
明明是小地方來的,憑什麼氣勢比她還強,不可一世的樣子,她憑的什麼?
顧嫣後退兩步,盯了她一眼,沒再說話,只一屁股坐在自己的牀上發呆。
唐瑜收回視線,繼續收拾自己的東西。
目睹了全過程的張苗苗眼神閃爍,深深的看了唐瑜一眼,她內心裡的想法就和顧嫣一樣,唐瑜是有什麼底氣,敢正面懟顧嫣這個本地人?
而且,聽丁心靈她們的意思,顧嫣還不是一般的本地人,家裡是有點名望的大家族呢。
中午,張苗苗逮住周田田,把這事說了,又問她:“你和她不是同一個省的麼?你知不知道她什麼來路啊?”
周田田莫名其妙的瞥她一眼,道:“你管人家是什麼來路?不管人家啥來路,和你也沒什麼關係啊。”
張苗苗吃了一嗆,心裡有些不快,撇着嘴道:“是沒關係,但你也知道,這是京市,要是人家有什麼大來路,不小心得罪了,我們這樣的小人物,能順利畢業嗎?”
“你這話也是奇怪,只要你自己立身正,不去故意沒事找事,不找麻煩,還能平白得罪人?”周田田道:“唐瑜也不是那樣的人,你要是怕,還不如小心那姓顧的呢,那纔是眼睛長在額頭上的。”
說完,她就走開了,心裡對張苗苗背後說人的行爲也有些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