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媽咪討厭的傢伙
寧桐悠悠醒來,恍惚間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她眨了眨眼,邢柯的身影逐漸在眼前清晰。
寧桐心裡咯噔一下,整個人被澆了一頭冷水似的瞬間清醒!她猛然起身,倉皇的向後退去,如避瘟神一般。
見她如此防備,邢柯的心陡然一沉,眸子裡也暗淡了幾分。
五年前……該死的五年前!
“你不用這麼怕我,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邢柯的聲音又低又沉,而且帶着好聽的磁性。
“既然如此,就請你不要在我周圍陰魂不散。大家保持該有的關係就好,我也不跟你提以前。”寧桐口氣不善,臉色也很難看。
因爲還在飛機上,寧桐還沒有完全從恐高症中脫離出來。她依舊感到耳鳴目眩,不過好歹是不那麼嚴重了。
邢柯從來沒有那麼在意過一個女人的舉手投足,因爲她而心動,因爲她而心痛。然而從始至終,她對他都是一副厭惡至極的態度,邢柯不想這樣。
寧桐翻身下牀,因爲機體有些波動,她腳下一個不穩,身子一歪,撞在來邢柯投來的懷裡。
寧桐正要抽身而退,她忽覺腰上一沉,竟是邢柯的手臂纏了上來。迎上他溫情脈脈的視線,寧桐頓時覺得心裡煩躁不堪。虛弱無力的她,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一掌將他從身邊推開。她本人也受到反作用力向後踉蹌而去,若不是背後有牀撐着她,只怕她已經栽倒在地。
邢柯眸光攢動,不管是五年前,還是現在,想要觸碰她的慾望,不但沒有絲毫改變。反而愈加的強烈了!
“跟柴禹分手吧,然後跟我在一起!”說出這種話,連邢柯自己都覺得吃驚。發現對她的真實心意後,他也意識到了一點——
他不能容忍除他以外的人,觸碰這個女人!
聽了他命令口吻的話,寧桐不怒反笑。她撩撥了一下額前的碎髮,媚眼一挑,譏諷道:“你到底對我有多着迷啊?”
這一回,寧桐沒有看到邢柯流露出一絲一毫的狼狽。他反而不躲不閃,視線筆直的定在她的身上。
邢柯的眼裡沒有情/欲在燃燒。卻有一種讓人着迷的情緒在裡頭。寧桐差一點就深陷進去了——
既不是戀,也不是愛,只因爲身體的糾纏。彼此纔有了諸般交集,這是多麼可恨又可悲的聯繫。
邢柯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寧桐卻看清了他的答案,所以她纔會悸動不已麼?不,一定是因爲恐高的關係……
寧桐冷冷一笑。竟起了惡作劇的心思。她坐在牀上,雙腿一伸,小腿撈住了邢柯的腰。她稍稍一用力,便將他整個人勾進了她的雙腿間。
兩人呈現着既怪異又曖昧的姿勢,這一次是寧桐主動拉近與他的距離,這讓邢柯的心臟有些不堪負荷。心臟雀躍着。似乎要從胸腔裡跳脫出去,邢柯以爲下一秒自己就會壞掉。
寧桐的冷笑依舊掛在嘴角,即便她的眼裡滿是嘲弄也有着誘人的味道。她用自己的下半身。摩擦着邢柯的下半身,沒幾下就感受到他高高腫起的慾望。
在繼續這樣被挑逗下去,邢柯也不知道自己會在這裡做出什麼事情。偏偏這個害他有感覺的女人,擺出一副樂此不疲、遊刃有餘的態度,實在讓他焦躁難耐!
“喂。你……”邢柯正要出言阻止,寧桐停下了讓人覺得羞恥的動作。
邢柯心裡陡然一空。他竟希望寧桐保持下去!?再怎麼慾求不滿,這裡可是飛機上啊!
就在他失神的瞬間,寧桐一腳將他蹬開。臉上沒有一絲笑意,就連眼眸裡都滿是讓人顫慄的寒意,她淡淡的道:“不要說多餘的話,也不要做多餘的事,乖乖的扮演你禽獸的角色就好。”
邢柯渾身一僵,整個人如跌入不見底的深淵一般,眼前最後的一道光亮也消失不見了。果然是這樣,因爲五年前的事情,她至今仍恨着他!
邢柯猛的回過神來時,寧桐已經不在眼前了。他低頭看着沒有絲毫減弱跡象的慾望,明明隔着衣料,屬於寧桐的觸感還強烈的殘留在上面。
糟糕,他的慾望已經開始抖動了!如果不盡快擦去的話,一定會在褲子上留下難堪的痕跡!
好在休息室旁邊就是廁所,邢柯狼狽的鑽了進去,褪下褲子用手紙揩拭着從慾望的頂端溢出的液體……
寧桐回到位置上,見寧則梧坐在邢柯的座位上呼呼大睡,她不由擰了一下眉頭。她屏住呼吸靠近窗口,將寧則梧整個人抱了起來。正待她要將他放回他原本的位置上的時候,小傢伙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叫了一聲:
“媽咪~”
“回自己的位置上睡覺,好不好?”寧桐輕聲道。
“不嘛,我要看雲彩~”寧則梧單手勾着她的脖子,不肯乖乖的坐回位置上。
“雲彩搶走了我的小寶貝兒怎麼辦?”寧桐故作一副怕怕的樣子,總算是軟化了寧則梧的小心腸。
“我會一直在媽咪身邊的~”寧則梧放開了她的脖頸,改牽着她的手,身子歪在她身上,又睡着了。
察覺到斜上方投來的視線,寧桐瞪向對她虎視眈眈的林辰歐,不悅道:“看什麼看?”
林辰歐迅速扭回頭,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他剛纔去廁所的時候,路過休息室聽到的那些都是真的麼?邢柯跟寧桐,居然是那種關係麼?林辰歐覺得自己貌似知道了一樣很不得了的事情。
啊啊啊,國王的耳朵是驢耳朵朵朵朵——好想打開旁邊的窗戶,對着藍天白雲嚎這麼一嗓子!
邢柯回到位置上,就跟陌路人一樣與寧桐擦身而過。
之前伸出援手的那位老先生,端詳了他們一陣,然後傾身湊近寧桐,“姑娘,身體好點兒了嗎?”
寧桐一愣。被像老先生這樣年紀的人搭訕,還是頭一回。她輕輕一笑,帶着抱歉的口吻說道:“之前嚇壞你們了吧,真是不好意思。”
“說的哪裡話,”老先生瞅了瞅面朝窗外的邢柯,隨即埋頭壓低聲音小聲問道:“那位不是你先生嗎?”
寧桐又是一愣,臉色難掩尷尬,“不是……”
老先生頗難爲情的呵呵笑了兩聲,“你們坐在一起,看上去還真像一家三口。”
寧桐的臉色倏地一變。美眸一轉,淡淡的瞥向熟睡的寧則梧。她仔細盯着那張讓人百看不厭的小臉蛋,似要挑出不一樣的地方來。卻是越看越覺得他跟邢柯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莫名的讓她心生不耐和厭倦。
一到南島,寧桐就將寧則梧的小外套扒了下來,接下來還要乘車去旅館。
他們一班人馬分了三批打的士,邢柯乘坐了寧家母子之後的那輛的士。不是他不想去礙寧桐的眼。而是有一件事讓他特別在意,那就是在飛機上一直沒有被找到的藥盒子。
邢柯記得那個藥盒子有兩個顏色的格子,粉色的格子裡放的是治療恐高症的藥,藍色的格子裡放的是什麼藥呢?
生怕寧桐再有什麼閃失,他一直耿耿於懷這件事,所以一上的士就給樂平打去了一個電話。那天他們坐在一起喝酒互留了對方的手機號碼。自那之後,邢柯還是第一次跟樂平通話。
“喂……?”
“是樂先生嗎?”電話一通,乍一聽電話那頭懶洋洋的聲音。邢柯還以爲自己打錯了。在他的印象中,樂平還是一個挺精神的小夥子的。這可是他未來的大舅子,萬萬是怠慢不得的。他將手機屏幕移到眼前,確認是那天保存的樂平的號碼無誤。
寧家母子不在,樂平本來是想偷個懶的。結果在牀上趴一天下來,他渾身跟散了架似的。想起也起不來了。若不是邢柯的這一通電話,他現在還跟周公較勁兒呢。
“叫我樂平就行了,打電話了什麼事啊?”樂平拍着額頭,興許是睡太多了,他現在頭好痛。
接下來,邢柯居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難道面對未來的大舅子,他在緊張嗎?思忖了半晌,邢柯決定還是省去寒暄的話,索性將寧桐在飛機上恐高症發作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樂平。
“居然有那麼嚴重?那位老先生還真是厲害啊!”聽完邢柯的話,樂平恨不得立刻就飛奔到寧家母子身邊去。“邢柯,真要謝謝你照顧我家桐桐跟寧則梧了,之後也要麻煩你幫我看好他們了。”
“需不需要聯繫程苑小姐,再準備一份藥?”
“你見過程苑了?”樂平的聲音提高了八度。其實邢柯跟程苑見面,也不是一件值得稀奇的事情。只是程苑在樂平心裡存在的位置,還是舉足輕重的,隨意乍一聽到她的名字,好似觸碰到了他心口的某處開關。現在可不是緬懷過去的時候,樂平抹了一把臉,沉澱了一下心情,然後繼續對邢柯說道,“其實程苑拿給桐桐的,並不是治療恐高症的藥,只是普通的營養劑而已。但桐桐不知道這件事,一直以爲那就是程苑針對她的病症下的藥。你不要告訴桐桐,不然她無法從心理上克服恐高。”
不用樂平提醒,邢柯也知道該怎麼做。雖說他心裡滾動着諸多疑惑,在藥盒子不見的當下情況,最主要的還是寧桐的身體健康問題。“樂先……樂平,寧桐的另一個藥盒的格子裡裝的是什麼藥?”
“普通的安眠藥……”樂平煩躁的用手耙了耙頭髮,早知如此,他就該在那對母子臨行前確認一下了。好端端的藥盒子,怎麼會突然不翼而飛了呢?現在不是追究這個問題的時候,樂平當即下了決定,“我看我還是去一趟吧!”
“這邊有我……”
真不是樂平故意要打擊邢柯的自信,想想那對難伺候的母子,邢柯一個大少爺能爲他們辦成什麼事兒啊!“你不知道,桐桐除了在自己家跟醫院裡,她睡不好——”
聽電話那頭急得快要抓狂的聲音,邢柯不由安撫道:“安眠藥的話,當地藥店應該有售。實在不行就去當地醫院走一趟,總之。我會想辦法的。”
“謝謝你了,那倆讓人操心的傢伙,我就拜託給你了,回來我請你喝酒。”樂平的聲音聽上去輕快了一下,應該是放下心了。
掛了電話,邢柯從腦門上抹了一把汗,他扯着領口扇了幾下風。不愧是南島,他已經聞到了大海的味道。
住進預定好的酒店,母子倆跟另外兩名女性公用一個房間。她們其中一人叫羅蘭,是林辰歐的專屬化妝師。另一人叫朱念念,是整個班子的道具師之一。
她們這個房間的陽臺,面朝着遊客嬉鬧大的海和沙灘。而且底下還有一個極受歡迎的游泳池,是個不可多得的好位置。
見除他媽咪以外的兩位女性當着他的面,毫無顧忌的換起衣服來,寧則梧登時就羞紅了臉,捂着眼睛。撅着屁股,趴在牀上。
看他滑稽的樣子,羅蘭跟朱念念笑的合不攏嘴。
“你可不能偷看喔,阿姨們還沒換好衣服呢。”寧桐拍着他扭捏的小屁股,取笑道。寧則梧撲到她的腿上,依然緊閉着雙眼。寧桐摸着他的小肚腩。興許是碰到了他的癢癢肉,小傢伙在她懷裡一邊扭動着身體,一邊咯咯歡快的笑起來。“媽咪也給你換衣服。”
寧桐三兩下把他身上的衣服扒了下來。正要給他脫褲子的時候,寧則梧提着褲子,扭捏道:“媽咪不要啦~有人啦~”
“有什麼關係嘛,剛纔你都把阿姨們看光光了,你不給阿姨們看光光。是不是不公平呀?”寧桐捏着他的四角褲衩,在他面前晃了晃。
“不要啦。人家害羞嘛~”寧則梧在牀上滾來滾去,就是不給寧桐得手的機會。
寧桐索性將被子往他頭上一罩,她跟着也鑽了進去。“那我們偷偷的在被窩裡換,阿姨們就看不到你了。”
寧則梧的小腦袋從被子裡冒了出來,他虎視眈眈的看了兩位忍俊不禁的阿姨兩眼,然後羞怯的鑽了回去,在黑布隆冬的被窩裡對寧桐說:“媽咪,你快點~”
人不大,羞恥心倒不小。寧桐手腳麻利的脫下寧則梧的褲子,然後給他套上了四角褲衩。掀開被子一看,才發現給他穿反了,她又迅速的將四角褲衩從寧則梧身上扒了下來,水平翻了個一百八十度再給他穿上。
“好了!”寧桐把他轟下了牀,將亂糟糟的被子疊好,又把寧則梧的褲子扔進了行李箱。
見寧桐掛上了照相機,羅蘭有些緊張。他們纔剛到沒多久,眼下就要開工了麼?話說她還沒來得及給林辰歐化妝來着,更別說去海邊逍遙了。“桐桐,我們現在就開工嗎?”
“不用,我待會兒先去取景。”寧桐牽上寧則梧的小手,燦爛的笑容爬到了臉上,“現在我們去吃點東西。”
寧桐剛一打開門,就迎上了全身上下就一條泳褲遮羞的林辰歐。
“我不是爲了看你穿泳裝的樣子纔來的喔,我來找你們家寧則梧玩兒!”林辰歐到底是坦率呢,還是不坦率呢,不過他真得失望了,因爲寧桐根本就沒換上泳裝。“誒?你沒帶泳裝來啊?要不要我去附近給你買一件?”
寧桐白了他一眼,領着寧則梧徑自去餐廳了。
餵飽了這小子,寧桐用一個椰子就把他打發了。寧則梧赤腳踩在沙灘上,即便站定在沙灘上,小小巧巧的腳趾頭仍不安分,像小蟲子一樣爭搶着鑽進沙子裡。
林辰歐本來是跟他結伴來的,但是他一出現在人羣中,就被團團圍了起來。現在林辰歐正在海邊給粉絲們簽名呢。
因爲胳膊上還打着石膏,寧則梧不能下海碰水,便抱着椰子坐在了一個安靜的地方。
他正專心啃着椰子肉,整個人突然就被一團黑影給籠罩了住——
一把太陽傘立在了上空,然後又多了一張小桌子,再然後又多了兩把躺椅,最後多了一個人。
啊,是媽咪討厭的傢伙!
寧則梧目瞪口呆的看着裝備齊全的邢柯,一時羨慕的不得了。他也好想帥帥的戴着墨鏡躺在太陽傘底下,喝着冰鎮過的果汁,欣賞來回溜達的美女!
寧則梧啃一口椰子肉,看一眼邢柯。啃一口椰子肉,看一眼邢柯……
如此循環了數遍,小傢伙也沒等到邢柯的邀請。他有些賭氣似的嚶嚶道:“待會兒我也讓媽咪給我椅子和太陽傘~”
說罷,他還衝着邢柯扯出了一張大大的鬼臉。
不大一會兒,兩個美女姐姐抱團上前來跟邢柯搭訕,“帥哥你好,要不要跟我們一起打排球啊?”
寧則梧瞪着邢柯,那眼神兒似乎在催促他接受邀請快滾蛋的意思。嚶嚶~只要他一走,太陽傘和椅子都是他的啦,當然也不會放過冰鎮果汁!
“不好意思。”邢柯摘下墨鏡,露出廬山真面目。對面兩個女人眼前一亮,似乎是被邢柯的長相驚豔到了。邢柯勾了勾脣角。睇了一眼寧則梧,說道,“把我兒子一個人留在這裡,我不放心。”
原來孩子都有啦,有一位美女明顯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另一位卻不死心道:“沒關係。讓他跟我們一起玩嘛!”
“你們也看到了,我兒子胳膊上打着石膏,行動不便,又不能碰海水,我還要照看他,所以謝謝你們的邀請。”邢柯拒絕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他見那兩個女人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便衝寧則梧招了招手,“寶貝兒過來。跟兩位姐姐說拜拜~”
寧則梧鼓着腮幫子,瞪了他半晌。他人小鬼大,自然懂得邢柯這是要打發美女姐姐的意思。但是——
誰是他兒子啊!他纔不願意當他兒子呢!媽咪討厭的人,他也討厭!
雖然心裡面憤憤不平,寧則梧還是不情不願的走上了前。爬到了邢柯的大腿上,衝兩位美女姐姐揮了揮手。“姐姐們再見~”
“小朋友再見。”
那兩位美女姐姐還沒走多遠,寧則梧就開始在邢柯身上作怪了。
“這把椅子是我的,你去那邊坐啦~!”寧則梧蹬着他的腿,伸手揪着邢柯腿上的毛,威脅道,“你不去那邊,我就告訴那兩個姐姐你不是我拔拔!”
看了看旁邊跟他坐的這張一模一樣的躺椅,邢柯哭笑不得。坐哪邊有什麼區別麼,他爲什麼一定要換過去啊?
寧則梧這是要把他的裝備佔爲己有啊,這死小子把他趕走了不說,還把他的墨鏡搶走了。
臉上戴着不相稱的墨鏡,右邊的胳膊上還打着石膏,左手裡抱着椰子,寧則梧自以爲很酷的樣子,悠哉悠哉仰着小臉兒躺在了椅子裡。如果他不把小臉兒高高的揚起來,墨鏡就會從他臉上滑下來。
見邢柯端起了果汁被子,寧則梧蹭的一下從椅子上坐起來,不顧掉在地上的墨鏡,他將懷裡的椰子舉到邢柯跟前,“乾杯~!”
邢柯一愣,不由莞爾,手裡的被子跟他的椰子碰了碰,也說了句,“乾杯。”
這小子,總會做一些讓他始料不及的事情呢!
寧則梧佝着小腰,將椅子下面的墨鏡拾了起來,卻沒防住椰子裡插着的吸管掉了下來。
吸管上沾滿了沙子,不能用了,寧則梧自認爲闖了禍,登時就委屈的溼了眼眶。沒有了吸管,他要怎麼喝椰子裡面的果汁呀?
他是男子漢,不能哭!寧則梧咬着脣,努力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可一看到邢柯,不知怎的,眼淚就不受控制的滑落下來。
邢柯低嘆了一聲,真是怕了這小鬼了,動不動就哭鼻子!
“我的吸管給你用。”邢柯從杯子裡抽出吸管,遞到寧則梧跟前。
哪知這小傢伙頭一撇,露出一臉嫌惡的表情,“上面有你的口水~!”
真是讓人火大,好心借給他用,他居然還嫌棄!邢柯沒脾氣的給他說了一聲,“你等着。”
邢柯在附近的果攤,重新買了一個開了口的椰子。做保姆不夠,還當了一回跑腿兒的,他是少爺的身子,小二的命嗎?邢柯怎麼就覺得那麼憋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