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人生若只如初見
在人潮擁擠的火車上,人的吃喝拉撒睡就跟受罪一樣。
寧則梧一老喊着尿尿,給寧桐造成了嚴重的心理陰影,現在她都不敢再給他衝奶粉喝了。
一開始,火車每停一站,寧則梧就嚷嚷着要下車。現在他精神頭兒上來了,就跟打了雞血一樣,興奮的來回跳。
“媽咪,火車轉彎了~”看到火車頭,也能讓他一驚一乍的。
“坐好,別把毯子蹬掉了。”寧桐按着的腦袋,生怕他的臉貼到髒呼呼的車窗上。
寧則梧鑽進毯子裡,從寧桐身上爬到邢柯身上,又突然冒出頭來,朝邢柯做了個嚇人的鬼臉,還學了一聲鬼叫。
邢柯托起他的右手,看寧則梧活動自如,想來是他的胳膊好的差不多了。“胳膊還痛不痛了?”
寧則梧揮了兩下,對着邢柯施展起南拳被他來,還用鐵頭功抵住邢柯的額頭。
一大一小跟斗牛一樣,誰也不讓誰。
“你耍賴,你是大人,力氣比我大,你不能用全力~”寧則梧用了吃奶的勁兒,都沒能贏過邢柯。
邢柯瞄了一眼沒有動靜的寧桐,然後一根手指豎在嘴邊。寧則梧也學起了他的手勢,悄聲說:“不要打擾媽咪睡覺覺~”
寧則梧又鑽進毛毯裡,撅着腚對着邢柯。邢柯唯恐他一頭栽下去,雙手抱住了他的小腰。
寧則梧在座位底下翻找,抓了一桶泡麪出來。
“這種垃圾食品,有什麼好吃的?”邢柯皺了皺眉頭,露出嫌惡的表情。
寧則梧完全沒有被打擊到,還振振有詞的反駁他,“這是媽咪買的,而且大家都在吃~!”
“那你等着。我去打熱水給你泡。”車廂里人太多了,邢柯這一來一回,面在路上就泡好了。
寧則梧坐在邢柯圈起的腿彎裡,兩人面對面的聞着泡麪的香氣。
你一口我一口,很快整桶面就見底兒,只剩湯了。這會兒寧則梧纔想起來,他忘了把火腿腸拿出來了。
“肉~!”寧則梧舉着泡麪搭檔,使了半天勁兒,愣是沒咬開。他急紅了臉,索性把火腿腸放到了邢柯手上。邢柯給他打開後。寧則梧咬了一口就將火腿腸推到邢柯的嘴邊,“到你了~”
邢柯也不跟他客氣,直接上了一大口。“吃飽沒有?”
寧則梧拉着邢柯的手。放到他圓滾滾的小肚皮上。邢柯拍了拍,發出“咚咚”的聲響。
“西瓜熟了吧?咱們把它摘下來好不好?”說着,邢柯撓起了他的小肚皮,把寧則梧逗的咯咯直笑。“不讓摘我就搶了!”
邢柯雙手在寧則梧的肚皮上一齊作祟,又是掐又是擰又是撓。小打小鬧的玩累了。寧則梧抱着邢柯的手臂跟周公見面去了。
邢柯掏出手機,對着他,拍了好幾張照。
旁邊的寧桐嚶嚀一聲,瑟縮了一下,然後蜷起了身子。
寧桐在飢寒交迫中清醒了,她發現自己的睡姿跟個嬰兒一樣。關鍵是她的頭枕在了邢柯的大腿上。
她坐起身,看到邢柯抱着熟睡的寧則梧在打着盹兒。
寧桐撕開了一袋餅乾,對面的那個學生妹笑眯眯的跟她搭訕。“姐姐你老公好帥,兒子也很可愛喔!”她湊近寧桐,偷偷摸摸的小聲道,“你睡着的時候,你老公一直好深情的看着你吶~姐姐。我好羨慕你啊!”
“深情?”寧桐瞄了邢柯一眼,發覺“深情”這個詞兒用在他身上一點兒也不合適。“你剛高考完吧?”
“是的。我跟爸爸一起去旅遊。”她身邊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朝寧桐點頭示意了一下,寧桐忙回了一禮。
“恕我冒昧,其實旁邊的這位並不是你先生吧。”中年男人慧眼如炬,其洞察力顯然是他女兒不能比的。
他女兒驚呼了一聲,不過想想也對,因爲寧桐跟邢柯之間完全沒有那種讓人臉紅心跳的氣氛。“但是這位哥哥好像很喜歡姐姐的樣子……”
“但是你這位姐姐對哥哥沒感情嘛。”中年男人有些爲女兒的將來擔憂,這麼容易被表象迷惑,哪天被壞男人騙去了怎麼辦?
“我對他當然也有感情……”
寧桐的話音未落,手腕便被人握住,耳邊傳來邢柯的聲音——
“真的?”聽上去他好像挺激動的。
真不知道他在高興個什麼勁兒,就那麼期待着她的原諒嗎?
寧桐寧願他被心裡的罪惡感吞噬殆盡,願他看到她、想到她的時候,都銘記着自己曾經犯下的累累罪行!
“你覺得我除了恨你,對你還會有其他感情嗎?”
看到邢柯一臉的受傷,寧桐冷冷一笑,然而心裡面完全沒有報復的快感。這是怎麼回事兒?
對面的父女面面相覷一眼,他們好像踩到了某人的雷區了。那學生妹不好意思的邢柯笑了笑。
乘務員來查票了,查到邢柯這邊的時候,乘務員拿着他的票,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兒打量了他一眼。
“你這不是臥鋪的票嗎,怎麼擠這個車廂裡來了?”當乘務員看到寧桐母子的時候,就明白答案了,眼神兒也變得曖昧了許多。
說實話,寧桐挺吃驚的。邢柯居然做到了這種份兒上!可是她也挺好奇的,邢柯到底是咋搶着臥鋪票的?
邢柯不會告訴她,買票的那天,他坐在電腦跟前刷了一晚上。也虧他運氣好,興許是有人退票了,這唯一的一張臥鋪票就被他搶着了。
“看吧,哥哥果然很愛姐姐喔!不管哥哥對姐姐你做了多麼討厭的事情,就請你原諒他吧!”不經世事的小女孩,以爲愛情都是浪漫的。真要這麼以爲的話,那純粹是幻想罷了,現實對寧桐來說可是很殘酷的。
寧桐對她笑了笑,然後扭頭惡聲惡氣的對邢柯道:“快點兒滾回你的臥鋪去!”
“你跟我一起滾過去。”本來他有臥鋪票的事兒,邢柯沒好意思跟寧桐說。他打算就這麼陪着他們母子坐過這一路。既然事情敗露了,他也沒必要裝低調了。
“你自己滾。”寧桐不勝其煩,這個男人總是做一些無意義的事情來擾亂她的心神,她受夠了!
必須得跟他保持距離!
不怕她不同意,邢柯抱着寧則梧,留下一句“如果你還想要你兒子,就滾過來”,然後華麗的擠入了人潮中。
寧桐憤然起身,追着邢柯一路到了臥鋪車廂,卻被臥鋪車廂的乘務員給攔在了外頭。 Wшw ▪ttκǎ n ▪c○
“你哪節車廂的?麻煩車票給我看一下。”
乘務員正爲難寧桐之際。邢柯爲她解圍,“她是跟我一起的。”
“把我兒子還給我!”寧桐怒道,她只是要回寧則梧的。
就在這時。寧則梧悠悠轉醒。他趴在邢柯的肩膀上,發現換了地方。他雖然知道自己還在火車上,可這裡跟人擠人的車廂完全不一樣。
“媽咪,有牀~!”寧則梧又驚又喜道,他還是頭一次見到火車上的牀誒。
見寧桐的神色多少有些緩和。邢柯有些得意洋洋,只要抓住了她的弱點,就不怕她不會妥協。
將他們母子倆安排進了臥鋪,邢柯又回去拿他們的行李。
那學生妹看他滿面春風的回來,抱着拳頭給他做了個加油的手勢,“哥哥。加油,我看好你!”
邢柯回以一笑,並說了聲“謝謝”。然後收拾了東西,拎着大包小包就走了。
擠了這麼多個來回,邢柯發誓,以後再也不坐火車了,連上個廁所都要排隊。而且環境也十分不好。回到臥鋪車廂,他如釋重負。他爲了他們母子倆揮汗如雨。他們倒好,一點兒良心也沒有——
“媽咪,你看,可以躺下睡覺~!”寧則梧顯然也是受夠了座位車廂的擁擠。“還有枕頭~!”
“那就躺下睡覺。”寧桐把他按在牀上,省的他來回折騰,吵的人不得安生。
寧則梧閉上眼睛,半晌過後又張開眼,拉過寧桐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肚肚上。“媽咪拍拍~”
“睡覺還得哄着你,你到底啥時候才能長大啊?”寧桐無奈道。她嘴上雖然這麼說,可手上的動作溫柔的將寧則梧漸漸拉進了夢鄉。
將寧則梧哄睡後,寧桐站了起來。
邢柯拽着她的手,緊張的問:“你還要回去嗎?”
有這麼好的環境,而且還是免費的,寧桐不不消受的豈不是顯得她太傻了?
“我餓啊!”寧桐甩開他,沒好氣的抓起一桶泡麪,打開水去了。
邢柯不着痕跡的鬆了一口氣,他不急於求成,只要寧桐能慢慢接受他就好。
邢柯臥鋪的對面是一個年紀跟他差不多大,看上去有些老氣的男人。他大概還沒有成家,所以他挺羨慕有妻有兒的邢柯。從剛纔的氣氛中,他大概也揣摩出來了一點兒味道。
“怎麼?跟你老婆吵架了?”
邢柯訕然一笑,“算是吧。”
“夫妻嗎,牀頭吵架牀尾和。”那男人在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曖昧,聽上去還有點兒下流。
邢柯乾笑了一下,也沒理睬他。寧桐端着面回來的時候,他才發現那男人的一雙眼睛滴溜溜的在寧桐的大腿上打轉。
邢柯氣惱的咬了咬牙,與其碰上這樣的處境,他寧願跟寧桐母子一起擠硬座車廂!
寧桐沒留意對面下流的眼光,她一坐下,那男人就特殷勤的給她遞了一根火腿腸。“我這有火腿腸,就着泡麪吃吧!”
邢柯很客氣的推了回去,很委婉的說:“我也有。”
“我這根比較大。”那男人手裡的王中王顯然比邢柯手裡的泡麪排擋粗壯一整圈。
誰跟你比大小了!邢柯早就先下手爲強了,他迅速撕開皮,將泡麪拍檔丟進了寧桐的碗裡。
搭訕沒成功,那男人跑到隔壁找人聊天去了。
邢柯的目光比剛纔那男人的目光還要肆無忌憚,他目不斜視的凝視着寧桐。她吃東西時候的樣子,雖說算不上優雅,卻意外的有種很誘人的味道。
察覺到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寧桐撇了他一眼,一臉厭惡的說道:“你的眼睛就沒別的地方可以放了嗎?”
“你就那麼恨我嗎?”除了這個,她對他真的沒有其他的感情嗎?邢柯從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淪爲向人搖尾乞憐,他以前覺得這樣的人很愚蠢,根本沒有尊嚴可言。但是在這個女人面前,他覺得那些東西都不重要了。
“你就那麼想要我嗎?”寧桐勾脣冷笑,她的臉蛋和她的身材究竟是多麼惹火,就算她沒有自覺,也從男人的眼光中意識得到。“如果我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大概你對我根本不屑一顧吧。”
“我不會……”邢柯承認。一開始他是被寧桐的皮囊吸引,但是這次他真的連她的心也想要。
寧桐的眼裡多了份譏誚,她語出驚人。“五年前,你以爲我們第一次見面真的是在五年前嗎?我爲什麼對柴禹那麼執着,爲什麼會那麼討厭你,你一點兒都想不到吧,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七年前——”
邢柯震驚的看着她。他絞盡腦汁、搜腸刮肚也沒回想到七年前跟寧桐有關的任何片段。“怎麼可能……”
寧桐手指卷着髮梢,姿態撩人,“那時候我還是個高中生,不會收拾打扮自己的黃毛小丫頭,醜到讓你對我不屑一顧。”
“我……”邢柯沒有反駁的話。他們的相遇,竟然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早了兩年麼?
而且寧桐說的對。不管七年前他們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碰面的,邢柯都對她不屑一顧,不然他現在也不會回想不起來。
七年前。大概是他剛回國的時候。那時候他還遊手好閒、遊戲人間,可以說一點兒節操也沒有,而且他早已忘記了七年前他走過的路、碰到過的人……
然而意外的有一道鮮明的身影殘留在他記憶力的一個角落,邢柯恍然一驚,張大眼睛看着寧桐。眼中盡是不可思議。他現在完全不能將眼前的寧桐跟當時的那個身穿高中制服、戴着個大眼鏡、扎着倆麻花辮的瘦瘦小小的女生重疊起來,畢竟她們的形象差的太遠了。
“我想起來了——”
七年前的暑夏。濱海的度假村,邢柯跟柴禹第一次遇到寧桐——
邢柯和柴禹跟各自的女伴在調笑,一直有咔嚓咔嚓的照相聲擾得他不勝其煩。
循着聲音,邢柯看到了站在海岸上捧着一架老式照相機的寧桐。
對方還是個純樸的小女孩,邢柯興許是被鬼迷心竅了,對寧桐大喊一聲,“醜女,過來給我們拍張照!”
“喔,好的。”看到是一羣俊男美女,寧桐也就沒有拒絕。然而當她把焦距對準邢柯跟他的女伴時,鏡頭前的邢柯居然跟他的女伴親熱起來。
邢柯一邊吻着女伴,一邊對女伴上下其手,又一邊觀察着寧桐的反應。
從來沒接觸過這種事情的寧桐,在邢柯大膽的刺激下,來了初潮。
當時她穿着制服裙子,經血順着她光滑的大腿滑了下來。
察覺到異樣的寧桐,端着照相機,無措的立在原地。
看她窘態畢露,邢柯帶頭起鬨,哈哈大笑起來。
只有柴禹對寧桐伸出了援手,“邢柯,你太過分了!”
柴禹脫下襯衫,系在寧桐的腰上,替她擋去了難堪的一幕。
邢柯卻變本加厲的嘲弄她,“快點回家,讓你媽媽給你買衛生巾吧!”
說完,他身旁的人附和着他,鬨堂大笑。
“我跟只會花爹孃的錢、成天遊手好閒的花花公子不一樣,一包衛生巾還用不着我媽媽替我掏錢!”說完,寧桐朝邢柯豎起一根中指,逃也似的跑走了。
這是一貫養尊處優的邢柯,第一次受挫。在這之前,他從來沒有被人那麼數落過……
那段故事還沒有結束,邢柯的耳邊是火車碾壓軌道的聲響,他開口打破了車廂裡的沉默。“我記得的,而且我知道你第二天會來把襯衫還給柴禹,所以那天我跟他又去了那個度假村。我在心裡給自己打了個賭,賭你會不會來……”
贏得那個是自己,輸得那個還是自己。邢柯此刻的心情就像是苦澀與甜蜜交織在一起。
寧桐嗤之以鼻,即使沒有下過象棋,誰都可以做出馬後炮的事情。就算邢柯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的事情,那又能改變得了什麼呢?無非就是讓他更加看清楚自己,他的齷齪、他的下流、他的骯髒……
“你想表示你沒有對我不屑一顧嗎?”正因爲他那時的嘲弄,寧桐纔在不就之後改變了形象。
“所以那時候你就對柴禹有意思了嗎?”邢柯的語氣倏然變冷,他看着寧桐,滿眼戲謔,好似又回到了當時度假村裡的那個自己。“你知道最後他怎麼處理那件襯衫的嗎?在你對他千恩萬謝之後,他當着我們的面。用打火機把衣服燒掉了,幸虧你沒有看見也沒有聽見他對你的嘲弄。”
寧桐瞪着他,顯然在懷疑邢柯居心叵測。說這樣的話是故意挑撥她跟柴禹之間的關係。“我看燒掉衣服的那個人是你吧!”
“你不信?你現在就可以打電話跟他證實一下——”邢柯見她不動,便自己掏出手機給柴禹打過去了。只要能讓寧桐跟柴禹分手,他不介意使用一點兒卑劣的手段。
電話一通,柴禹就嚷嚷着,“邢柯。你沒對我家桐桐心懷不軌吧?”
“對她心懷不軌的男人多了,又不差我一個。”邢柯開玩笑似的對他說道。
如果邢柯正兒八經的跟他否認,柴禹可能還會緊張一下。“沒有就好,你最好快點把我家桐桐還給我!”
“柴禹,什麼時候我們再去那個度假村玩一趟吧。”邢柯自然而然的轉移了話題。
柴禹腦袋一蒙,顯然是沒跟上他的節奏。還茫然的問道:“哪個度假村?”
“就是我七年前回國不久,咱們經常去玩的那個度假村……”
邢柯一提醒,柴禹恍然大悟的“喔”了一聲。語氣變得曖昧起來,“啊,就是碰到你初戀情人的那個地方吧,我知道~”
初戀情人?寧桐的心跳漏了一拍,那個“初戀情人”該不會指的就是她吧!?
觸及寧桐的目光。邢柯的連刷的一下紅到了脖子根。他乾咳了幾聲,隨即回覆柴禹。“那種醜女怎麼可能是我初戀女友!?”
真可惜柴禹看不到此刻邢柯彆扭的表情,不然又是少不了一頓奚落。
“就是說嘛,當時那女的有夠醜的!”柴禹的話裡帶着濃濃的笑意。
“你不是好心借她衣服了嗎?”馬上就要到高/潮了,邢柯目不轉睛的凝視着寧桐,不放過她的任何一個表情。
“別提那件事了,想起來有夠噁心的。當時要不是爲了給女朋友留下個好印象,我纔不去管那閒事呢……啊,呸呸呸!千萬別跟桐桐說我以前女朋友的事情,不然她又該吃醋,生我的氣了。”柴禹還不知道,他的這番話被寧桐聽的一清二楚。
寧桐已經聽夠了,沒想到柴禹的溫柔一直是佯裝的。正是度假村裡發生的那件事,寧桐受到了柴禹的影響,所以到了大學的時候,她找的男朋友都是溫柔型的。然而與柴禹不同,李一飛的溫柔是真的。
寧桐心中波濤澎湃,表面卻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在邢柯掛斷電話後,她絕口不提柴禹的事,反而一直將話題圍繞在她跟邢柯身上。
“我不知道呢,我居然是你的初戀情人嗎?”寧桐面無表情,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拿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邢柯。
邢柯撇開視線,然而他耳後根的紅潮出賣了他此時的心情。都奔四的人了,居然意外的純情麼!他結結巴巴的跟寧桐解釋,“那是柴禹誤會了!因爲我第二天硬是拉着他去度假村,他就以爲我是專門去見你的——”
看他笨拙的急於辯解的樣子,寧桐噗嗤一下破聲笑了出來。
邢柯猛然回頭,看到的卻是一張板起的臉孔。剛纔是他幻聽麼?“你剛纔笑了吧?”
寧桐搖着頭,面向車窗外,鎮定的道了一句,“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