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嫉妒心強的女人
沒錯——
程苑鼓勵寧桐和邢柯雙方,讓他們彼此靠近。
她想借由這一個方法,來消磨寧桐心中壓抑已久的仇恨。
程苑承認,她這一招顯得孤注一擲了,畢竟是治標不治本。邢柯給寧桐造成的心理創傷,除非他們彼此遺忘,不然永遠是他們之間的障礙。況且這個障礙已經成了永久性的傷害,因爲在其中產生了一個不變的定數,那就是寧則梧的出生。
“你這次病發跟邢柯有關嗎?”程苑側過身來,儘管沒有看燈,她也能看到寧桐那一雙在黑暗中熠熠生彩的雙眼。
寧桐也在思考同樣的問題,她在邢柯面前將自己所有的不堪和軟弱都暴露了出來。他本人會不會和邢家的人一樣難以接受她,寧桐很害怕知道這一點,“我不想讓他知道我的過去……”
“桐桐,你愛上他了嗎?”程苑的話聽上去有一點兒欣慰,也帶着一點點的嘆息。
寧桐不承認,她怎麼可能會愛上那個男人?這完全違背了她的初衷——
那就是和邢柯劃清界限,即便他們在身體上有了默契,那他也僅僅是她泄慾的工具而已。對待工具,不需要用愛情。
經過一整晚的談心,寧桐在天一亮的時候就回到了家。
這次寧桐夜不歸宿沒有提前給樂平打招呼,接到了程苑的通知,他才放心下來。寧桐回來的時候,正趕上他在準備早飯。
“昨天寧則梧哭了半晚上,待會兒他醒來的時候,你好好哄哄他。”一想起昨天晚上寧則梧的那一陣鬼哭狼嚎,樂平現在還陣陣頭痛。給寧桐泡咖啡的時候,樂平發現她正拿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目光幽幽的盯着他,搞得他心裡毛毛的。該不會是因爲他早上起來沒洗漱。所以眼角里有眼屎吧!樂平背過寧桐,偷偷的揩了揩眼角。
在樂平將咖啡端上來的時候,寧桐突然開口說:“樂平,你媽媽病了。”
頓時,樂平全身的力量就跟抽空了一樣。他的手指一軟,整個咖啡杯被他重重地磕在了桌子上。雖然杯子裡的咖啡灑出來了一些,好在咖啡杯沒有歪倒。
樂平的表情一片空白,既看不出悲傷,也看不出歡喜。
他居然大笑起來,看上去一副毫無防備的樣子。他的手從寧桐的馬克杯上收回來。就勢搔了一下腦袋。
“再過幾天,就是你外公跟你媽媽的忌日吧,要不要我去王阿姨那兒給你預定兩束花?”之於寧桐剛纔說了什麼。樂平好像沒聽到一樣。他表面上越是裝作若無其事,他的內心就越是慌里慌張。
“就在市中心的醫院,什麼時候抽空去看看吧。”寧桐端着馬克杯上樓去了,走到樓梯的盡頭時,她特地回頭看了樂平一眼。
在寧桐一離開。樂平失去了所有的武裝。他裡裡外外的脆弱都暴露了出來,他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雙手遮着痛苦的幾近崩潰的臉龐。
寧桐剛纔的口氣,聽上去不鹹不淡的,冷得嚇人。樂平覺得自己不該在這種時候提到她外公和母親的事情,那無疑是在他們的關係上雪上加霜。
шωш● Tтkan● ¢○
寧桐悄悄地來到寧則梧的房間。坐在他的牀邊上,出神的凝視着熟睡的小臉龐。
果真如樂平說的那樣,昨晚寧則梧估計是哭得太厲害了。這會兒他的眼皮還有些紅腫。
寧桐每回逗弄寧則梧的小手,他就會像嬰兒一樣,條件反射的抓上來,而且還抓的緊緊的,輕易不鬆開。
寧桐躺在寧則梧身邊。剛閉上眼睛,就聽小傢伙咕噥了一聲。“媽咪~”
寧則梧的聲音乾澀而沙啞,還帶着哭音,聽上去挺心疼人的。
寧桐張開眼,發現寧則梧並沒有醒,剛纔那一聲只是他的夢囈。
原來他是這樣的不安麼?
寧桐將他摟進懷裡,大概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和溫暖,寧則梧放鬆下來,但是喉嚨裡發出斷斷續續類似啜泣的聲音。
這幾日,寧桐大部分時間都在陪伴寧則梧,偶爾也會參與到邢氏與李氏的企劃案上。
這幾日,樂平忙着跟柴靜周旋,也會在每天固定的時間去醫院探望他生病的母親。
這幾日,邢柯被吳英娜糾纏,她爲了從他這裡得到寧桐的消息,竟然不惜找到他家門裡來。搞得他們家裡人,都在誤會他跟吳英娜在談戀愛。
眼看就到七月末了,天氣是越發的熱。邢柯這會兒正要趕往機場,去迎接一位很重要的人物。他一出公司,就迎上了吳英娜。
想起吳英娜第一次到他家去的情形,邢柯就一陣不耐煩。他這段時間一直在公司裡吃住,在接到邢老夫人的電話時,才知道有一個叫吳英娜的女士去家裡拜訪。
“邢先生,之前的那件事,你查到了嗎?”吳英娜糾纏邢柯的唯一目的,就是爲了尋找寧桐的下落。
且不說她找到寧桐後會做出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來,就是她這種嚇人的執拗態度,邢柯也不會想跟她有所糾纏。
“吳小姐,抱歉,我接下來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咱們改天在坐下來好好談談。”邢柯一陣風似的從吳英娜身邊掠過,顯然還是趕不上她眼疾手快的速度。
吳英娜撈住他的手臂,欣喜若狂的質問:“你是不是知道那個女人在哪兒了?”
看着被她抓皺的西裝,邢柯蹙了蹙眉頭。他撥開吳英娜的手,這個絲毫不加掩飾的動作將疏離的意思表達的很明顯。“吳小姐,之後我會聯繫你的,我現在趕時間。”
在吳英娜怔愕的時候,邢柯抽身離開。他趕到機場的時候,發現李一飛的速度比他還快,居然早就在門口等着了。
看得出來,今天爲了迎接MJ與niki的到來,李一飛也爲自己的着裝花了一番心思的。
就算頂着毒日頭,這兩個男人也打算給MJ與niki留下深刻的印象。
李一飛瞄了邢柯一眼。心裡泛起了酸澀的滋味兒。這個男人走到哪裡都很搶眼,他站在人家身邊,整個就是一陪襯品。
李一飛抽了抽嘴角,他不冷不熱的問了句,“之前不是你負責跟我的這個案子麼,怎麼交給柴禹做了?”
“我去日本了。”邢柯同樣用不冷不熱的口氣回答他。
李一飛陰陽怪氣的笑了幾聲,意有所指道:“真巧啊,我聽說桐桐也去了日本啊。”他果然看到邢柯的臉色一僵,心裡有些報復得逞的快然。不過,李一飛也發現。邢柯的神情很快落寞下來。不用問,他就知道一定是邢柯跟寧桐倆人鬧矛盾了。李一飛忍不住落井下石道,“我還以爲這一個月裡。你跟桐桐有什麼進展呢!柴禹大概還不知道你們兩個人的事情吧?”
這也是讓邢柯鬱悶的原因之一,他知道柴禹對寧桐還心存幻想。柴禹知道了他跟寧桐在一起的事情,不止柴禹無法接受,只怕他們到時候連朋友都做不成。
邢柯總想找個好點兒的時機,跟柴禹坦白。
倆老外推着行李箱出來了。邢柯跟李一飛一眼就認出他們是服裝設計師MJ與niki。跟他們的正式比起來,這對老外打扮的十分隨意,完全就是來度假一樣。
邢柯與李一飛趕忙上前,雖然早在之前他們就跟這對夫婦接洽過,但他們很禮貌的拒絕了邢柯特意爲他們安排的酒店。
“邢先生,謝謝你的好意。也謝謝你特地來機場接我們。”MJ說話很客套,他摟着愛妻niki的肩膀,迴應着邢柯的熱情。“但是我們已經跟我們的朋友約好了,之後我們會在她那裡住下。”
“~”
邢柯跟李一飛身後傳來一串響亮的腳步聲,他們都覺得這聲音聽上去很熟悉,回頭一看。果然是寧則梧一邊哭着鼻子,一邊小跑而來。
邢柯想起來了。寧則梧把他的襯衫弄髒的那一回,他好像聽寧桐說起過,她跟MJ是朋友來着。
李一飛也想起來一件事,寧則梧在他家住的那個晚上,曾說過他心中重要的人的排名,其中有兩個就是MJ跟niki。當時他還以爲跟今天的這兩個老外同名呢,所以就沒在意。
“cris!”MJ跟niki搶着擁抱寧則梧,三個人摟一塊兒哭了起來,成爲機場門口的一大焦點。
寧桐隨後趕來,將這對老外夫婦丟在一旁的行李推走了。“再不走,我可就要丟下你們不管了。”
寧桐以爲她能逃離MJ與niki的擁抱攻勢麼,那也太天真了。
這時候,邢柯跟李一飛面面相覷,他們想起同一件事兒來。之前在茶樓,寧桐好像跟他們提起過,她有朋友要借場地和設施辦服裝展的事情。她的朋友該不會就是這倆老外吧?
邢柯跟李一飛無功而返,寧桐撿了個大便宜,把倆老外領回家了。
寧桐已經將房間分配好了,樂平依舊睡樓下,MJ與niki睡她原來睡的房間,她則搬到小房間,跟寧則梧一起睡。爲了將這倆老外安頓下來,寧桐還特意將寧則梧房間裡的小牀換成了大牀。
小區裡多了倆老外,在炎炎夏日裡不失爲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MJ雖然在服裝設計很有造詣,他的日常作風卻是個很嚴重的問題。他從來都是毫無顧忌的穿着大褲衩,就在寧家進進出出,就連去超市買東西,也不介意向周圍的人炫一下自己那旺盛的胸毛跟腿毛。
反觀niki,每日的衣着打扮都不同。還有一日,她覺得自己的衣服礙眼,竟然將寧家家裡的窗簾給摘了下來,裁成了一套單肩的衣裙。
這天,寧桐帶MJ去邢氏談合作方案的事情。寧則梧領着niki在大街上亂轉。樂平也抽空去醫院看望他母親。
吳英娜就覺得奇怪,她前幾天來的時候,不僅發現她母親石榴的氣色有所好轉,病房裡還多出了好些慰問品。一經打聽,她才從一個護士口中得知,這一段時間天天有個瘦高的男人來。
吳英娜留了個心眼兒,今天蹲守在病房附近。果然見一個男人拎着飯盒進她母親的病房了。
吳英娜一時沒看清他的長相,當她追進病房的時候,才發現那是她弟弟樂平。
“樂平!?”吳英娜不敢相信,樂平離家出走五年,她一直以爲他出了事故。
樂平也沒想到會在這個時間段上碰到吳英娜,不過他早有心理準備,畢竟他偷偷來探望的這種事情,遲早會被發現的。
“姐……”
樂平的話音未落,就被吳英娜結結實實的扇了一巴掌。看的出來,她怒不可遏。
吳英娜對樂平的出現。一點兒驚喜也沒有。她張圓眼睛,權當自己面前的這個人是個鬼魅!“別叫我姐!帶着你的東西給我滾!”
樂平將打開的飯盒重新蓋上,深深的留戀的望着呆坐在牀上的石榴。當寧桐說他母親生病的時候。樂平還以爲是小病,實際上遠比他想象中的要嚴重。
“媽……她怎麼病成這樣的?”樂平問,話裡帶着輕微的哽咽。
吳英娜瞪着他,眼裡有憎恨有嘲弄也有接近歇斯底里的瘋狂。“這也不是你媽!你要真是她兒子,這麼多年來。你能不聞不問?!”
樂平皺了一下眉頭,他瞥見外頭有人向這裡投來異樣的視線,便上前將病房的門關嚴,回頭對吳英娜抱怨了一句。“你小點兒聲!”
吳英娜冷笑了一下,“吳樂平,你有什麼資格跟我抱怨?媽成這樣的時候。你人在哪兒!?爸的公司快倒閉的時候,你又在哪兒!?”
樂平一走,她就成了家裡唯一的孩子。家裡所有的膽子理所當然的全壓在了她一個人身上。這時候真正該抱怨的是誰?
樂平不說話,不代表他無言以對。他默默的走上前,將飯盒重新打開。一瞬間,整個病房裡都是雞湯的香味兒。
吳英娜怨氣沖天,她一揮手。將桌上的飯盒掃到了地上,湯水和骨頭灑了一地。
樂平也惱了。他霍然起身,怒視着吳英娜,咆哮道:“你夠了!你非要在媽面前無理取鬧是吧?”
“我無理取鬧?”吳英娜不怒反笑,實在是樂平的話戳到了她的笑點神經上。“你消失不見了五年,這時候來裝什麼好人?”
“夠了,我不想在媽面前跟你吵。”樂平將滾落在地上的飯盒拾起來,明顯是壓抑着慍怒的臉色。他回頭對病牀上呆坐着的石榴道了句,“媽,我明天再來看你。”
說完,他略帶同情的看了吳英娜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吳英娜進入也是順路到醫院來,她接下來還有約,便匆匆補了妝後就趕到邢氏去了。
到了邢氏,一看到坐在邢柯對面的寧桐,吳英娜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情緒又怒火高漲起來。
她一再剋制,竭力表現出莊重的樣子,用緊繃的聲音道了句:“對不起,我遲到了。”
吳英娜落座在李一飛跟MJ中間,咬緊牙關怒視了一眼寧桐。
李一飛將吳英娜介紹給了MJ,“這位就是我剛纔說的吳氏廣告公司的總經理,吳英娜小姐。”
MJ跟吳英娜致意後,就跟寧桐用法語交頭接耳了幾句。吳英娜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可從他們玩笑的口氣和寧桐的視線,她就知道他們的話題是跟她有關。
看到吳英娜臉上明顯露出了怒色,寧桐輕蔑的笑了一下。跟邢柯與李一飛比起來,雖然寧桐的姿態有些低調,卻也是很惹眼的存在。
她隨意的靠在沙發裡,將MJ的意思傳達給在場的人。“就像我之前跟你們說的,MJ主要目的是來中國開個人服裝展覽會的。他不介意給你們壓軸,他對你們唯一的要求就是讓這次的展覽聲勢浩大一些,不要太計較成本,他也會負責一部分的費用。”
“關於這次廣告的話,吳小姐已經有一個方案了。”李一飛對有些出神的吳英娜做了個請的手勢。
吳英娜這才緊接着他的話,繼續往下說:“關於廣告的話,我們不單單要藉助媒體的渠道。我們還主張邀請一些像林辰歐這樣知名的模特來出演這次的服裝秀……”聽到了寧桐將她說的這些話用法語翻譯給了MJ,吳英娜的臉孔一僵,繼而用英文將自己剛纔說的話重複了一遍。她好歹也是在美國留過學的!“……我們也在各大知名的遊戲平臺上登出了廣播,也已經給相關的時尚雜誌社和記者發放了邀請函。屆時一定會做出讓MJ先生滿意的成果。”
合作能談攏,讓邢柯稍微鬆了一口氣。他原以爲吳英娜見到寧桐後,會失去理智。他顯然是高估了吳英娜的氣量——
吳英娜追着邢柯到了總裁辦公室,一定要討個說法似的。她逼問邢柯,“那個女人爲什麼會在這裡?”
邢柯嘆了一口氣,如果他早早的將寧桐的身份告訴了吳英娜,讓她知道寧桐也是他們這次的合作伙伴,只怕吳英娜會立馬反悔合作的事情。
不過現在他可以稍稍安心了,因爲他們的合同已經簽好了。吳英娜大概到現在還沒有察覺到邢柯的目的。
“你說的那個女人,是國際著名的攝影師NT。她跟國際著名的服裝設計師MJ。是摯交。”邢柯沒想到他的話會給吳英娜帶來那麼大的衝擊,看她臉色慘白的跌坐在沙發裡,他上前擔心的問道。“你沒事吧?”
“她居然帶着那麼高的頭銜站在我面前!?”吳英娜因爲嫉妒,而扭曲了臉孔。她大概多少也意識到此時的自己有多麼醜陋,便將自己深埋在了雙膝中。
女人還真是可怕,尤其是嫉妒心強的女人,總是見不得別的女人有半點而比她好。比她強。邢柯輕拍着吳英娜的肩膀,說:“你跟桐……她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誤會?如果她不存在,那就沒有現在這個所謂的誤會!”吳英娜的聲音裡充滿了恨意,她平時的聲音都因她的嫉妒而走掉了。
邢柯的手一頓,緊接着將手收了回來。他的辦公室都要成爲吳英娜泄恨的領地了,曾經有好多次。她爲了向他打探寧桐的事情而闖進來。
“我送你回去吧。”
邢柯帶着吳英娜從公司出來,正巧碰到不遠處寧家母子跟老外夫婦在一起。
寧桐要寧則梧一個人做MJ跟niki的導遊,她則出去溜一圈。很快就回來。
寧則梧死活不依,抱着她的大腿不鬆開,就是不讓她走。
“你就給媽咪一小會兒的空間行不行?”寧桐都要跪下來求這個老祖宗了。
聽到寧桐乞求的聲音,寧則梧有些動容,擡頭看了她一眼後。隨即將她纏得更緊了。“不行~!”
“聽話,今天是媽咪的媽咪的忌日。我也想去看看我的媽咪。”寧桐捧着他的小臉兒,擰着他臉頰上的肉。
寧則梧從來沒有聽寧桐提起過他外婆的事情,他猶猶豫豫並帶着好奇心,問:“媽咪也有媽咪嗎~?”
寧桐哭笑不得,捏着他的下巴,又愛又恨道:“那當然了,你以爲你媽咪我跟孫悟空一樣,是從石頭縫兒裡蹦出來的麼?”
寧則梧撒了手,不情不願的說:“那好吧,你快去快回,我跟aunt和uncle在家等你回來吃午飯~”
寧桐勾住他遞上來的小拇指,跟他約定,“好,午飯前,我一定回去。”
將他們送上的士,寧桐回頭取她家的那輛小休旅車。
拐回邢氏公司門口,她看到邢柯跟吳英娜一左一右的站着,似乎專門等她過去一樣。
吳英娜剛纔看到了寧桐跟寧則梧糾纏的那一幕,就問邢柯那孩子是誰的。邢柯不小心就將實話脫口而出了。
在寧桐與他們擦身而過的時候,吳英娜大聲的嗤笑了一下,對着寧桐冷嘲熱諷道:“下賤的人就會生出下賤的種,下賤這種東西果然是會一代傳給一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