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 結婚還不到一年
“嫂子是我,馬克。邢柯在出色喝醉了,你過來接他一下吧。”馬克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無奈。
寧桐頓了頓,她實在不想跟邢柯親近。“他的事,以後跟我沒關係了。”
說完,寧桐就掛斷了電話。
她看到是邢柯的號碼,就不該一個衝動就接聽了電話!
不一會兒,馬克又打來電話。“我知道你們要鬧決裂,他已經在離婚協議上簽字了,就等你來拿了。”
“還在出色是吧,我這就過去。”
其實邢柯已經在出色呆了一天一夜了,因爲他的關係,出色的生意都做不了萬千寵愛之玉埋深宮最新章節。
馬克特別大發慈悲的爲他閉門歇業了。
在聽寧桐說要來,馬克踢了踢趴在沙發上的邢柯。
邢柯昨天晚上喝醉,在出色鬧事,跟人打了一架。
他是沒事,可對方被他揍的鼻青臉腫。
“你前妻要來了,快點起來,別裝死了。”馬克抱怨道。
邢柯臉色十分不好看,他看着桌上的離婚協議書。他已經在上面簽了字。他不知道這個選擇對不對,會不會讓寧桐心裡好受點……
大約半小時後,寧桐到出色門口了。
她跟路鳴幾個人碰着,一向看她不順眼的路鳴上去惡作劇,把她的帽子給摘了。
看她是光頭,路鳴沒笑出來,反而是愣住了。
寧桐從他手中奪過帽子,倉皇的給自己戴上,生怕被人瞧出什麼似的。
她穩了穩心神,埋着平常優雅的步子走進出色。
出色還沒開始營業,裡面特別安靜。尤其是燈光不是很明亮,昏暗中帶着曖昧的格調。
邢柯已經等在那裡了,他一直交握着雙手,就連寧桐坐到他對面的時候,他也沒有擡起頭來。
見寧桐來,馬克湊了上去。
他看寧桐提起筆來。馬克比邢柯還着急,“嫂子,你可要考慮好再簽字!”
一聽寧桐真要簽字,邢柯猛的擡起頭來,目光一直停留在寧桐握筆的手上。“你稍微看一下吧,裡面有些內容。我改了。”
寧桐心裡頭有些小小的驚訝,她將離婚協議書完完整整的看了一遍。看的很認真,也很慢。協議中,多了一筆很大數目的贍養費,不止如此,邢柯還把幾處房產劃在了寧桐的名下。
在寧桐安靜看協議的時候,馬克在一旁喋喋不休。“嫂子,夫妻間都是牀頭吵架牀尾和,你跟邢柯有什麼過不去的啊。你們結婚還沒到一年呢。你們家孩子不是還小麼,你們這一分開,想想會給他帶來什麼影響……”
啪嗒——啪嗒——
兩股液體打在協議上,看着滴落在協議上的鼻血,寧桐大驚。她趕忙用手背堵着鼻孔!
邢柯和馬克都慌了手腳——
馬克拿了一卷紙來,邢柯胡亂扯了幾把,給寧桐擦着臉上和手上的鼻血。
在寧桐仰起頭的時候,帽子有些歪了。
邢柯終於察覺出不對,他猛的摘掉寧桐的帽子,才發現她把頭髮剃光了。
寧桐穩住慌亂的心神,一把推開他,然後抓起筆,手卻被邢柯按住。
“怎麼回事?你頭髮怎麼回事?”邢柯質問她,緊盯着她,不給她一絲一毫撒謊的機會。
寧桐神情閃爍,“我想換個髮型,不行嗎?”
“去醫院!”既然從她嘴裡得不到答案,邢柯就讓醫生來說話!
寧桐掙開他,怒聲道:“我很好,不用你擔心!”
邢柯不給她逞強的機會,強拉着她離開出色邪色生香最新章節。
離開了出色,在陽光底下,邢柯才發現寧桐的臉色有多差。她的眉毛和睫毛也都變得十分稀疏,猛一看,寧桐就跟換了個人一樣。
邢柯的喉嚨上下滾動了好幾下,他低頭一看,這才注意到他太過用力,寧桐的手腕上被他勒出了一個五指印,半天都沒有消下去。
他鼻頭泛酸,有些哽咽道:“桐桐,我求求你,你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
寧桐咬緊牙關,絕不鬆口。
就在這時候,她的鼻血又流下來了。
邢柯帶着寧桐出來的匆忙,沒有把卷紙帶出來。他脫下外套給寧桐止血用。
他抱着身子搖搖欲墜的寧桐,順手打了個車,趕去醫院了。
當寧桐清醒過來,她已經身在醫院的病牀上了。
一扭頭,她看見邢柯消沉的坐在她的病牀邊,雙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寧桐躲開他的注視,低聲問了一句,“離婚協議書呢?”
“只要你先把病治好,你先怎麼樣都行。”邢柯已經聽寧桐的主治醫生說了她的病情,他暗暗發誓,不管寧桐在治療的這段期間是死是活,他都不會跟她離婚。
當天,邢柯就把工作跟柴禹做了交接。他全職在醫院照看寧桐。
他不住的給醫生說,要給寧桐最好的治療。
醫生告訴他,他們一直在努力,現在還沒有給寧桐找到匹配的骨髓。
一聽寧桐需要骨髓,邢柯發動他認識的人到醫院來給寧桐做配型,還在網上發佈了高價懸賞。
每當寧桐在他身邊熟睡的時候,邢柯都會緊握着她的手。即便這樣,他還是怕寧桐手上的溫度會一點一點消失掉。
化療的過程有多麼痛苦,邢柯在化療室外聽到的寧桐的慘叫,多少就能夠了解到。
這天,邢誠出院了——
爲了不使他再身感不適,邢柯一開始就沒有把寧桐患重病的消息告訴他。
聽說寧桐得了癌症,邢誠心裡很是感慨。
雖然覺得沒臉再見到她,邢誠還是厚着臉皮跟邢柯去探望了寧桐。
站在寧桐的病牀跟前,邢誠看着她蒼白的臉頰,本來好端端的一個人,卻如一下蒼老了一二十歲。
邢誠移開手杖。慢慢的將雙膝落在地上。
“妮妮……這是你的小名吧,你外公經常在我面前誇你……”邢誠盡是懊悔,他低着頭,不敢去看寧桐的神色。他跪在寧桐面前,邢柯也沒有去阻攔他。邢誠有話要說,有一肚子的話要懺悔。“那時候金融危機。我們家公司損失了不少。我真是被鬼迷了心竅……你恨我應該,這都跟邢柯沒關係,當時他從國外回來沒多久,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
寧桐一臉平靜,這也許就是她想看到的一幕吧。
她也不清楚到底是不是恨着邢家了,只是覺得突然之間有很多想要做的事情。有很多還沒做的時候,還有一些不得不做的事情……
“邢老先生修仙路迢迢全文閱讀。你請回吧。”從始至終,寧桐都沒有看他一眼。她想,她還是恨着邢誠的吧。
邢柯把邢誠送離醫院,再回來的時候,就發現寧桐不在病房了。
他心裡一慌,頓時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邢柯樓上樓下的找。調來醫院的監控錄像,才知道寧桐從醫院的後門離開了。
邢柯又趕緊跑去醫院的後門,可這前前後後已經過了兩個多小時了!
到了晚上。醫院的人給他打電話,說病人已經回來了。
邢柯來不及鬆氣,又重新趕回醫院。在這之前,他去了很多寧桐曾經去過的地方。
看到寧桐好端端的坐在病牀上,邢柯心中一動,有些奮不顧身的衝上前,將她抱在懷裡。“我求求你了,不要再不告而別了,你嚇死我了……”
寧桐在他懷裡扭動了幾下,不自在的躲開他落在她耳瓣上的吻。“放開我吧,你沒必要天天跑來看着我。”
邢柯態度堅決,他稍稍拉開距離,看着她的雙眼中充滿了固執。“我說過,等你病好了,你想怎樣就怎樣!”
寧桐躺倒在牀上,背對着他,雙眼並沒有合上。
她幽幽的想着今天她立在她外公和她母親的墓碑前時的情形,如果他們還活着……如果他們還活着,會不會做出同樣的事情來——復仇!
是她錯了嗎?所以老天才這麼懲罰她……
她回頭撇了邢柯一眼,看見他嘴角掛着的笑,她心裡頭就鬱悶。真不知道有什麼值得他高興的!
“你笑什麼?”寧桐忍不住問道。
邢柯輕嘆了一聲,“笑你每回跟我鬧彆扭的時候,都背對着我。”
寧桐身子一僵,卻聽他放肆的笑出聲來。
邢柯坐在她牀邊,雙手撐在她身體的兩邊。
現在寧桐消瘦的,邢柯都不敢去碰她,唯恐把她脆弱的身子骨給折斷了。
邢柯俯視着她,“你要是想出去透氣,跟我說一聲就好了,以後不要一個人出去。”
“你管我。”寧桐淡淡的瞪了他一眼,之後就不再看他了。
邢柯這不是第一次碰壁了,他現在都已經習慣了。
他的大手覆在寧桐的雙手上,骨節分明的觸感,讓他心裡疼痛不已。“你爲什麼都不好好吃飯呢?你想吃什麼,告訴我。”
寧桐不是不想吃,全拜這副身體所賜,她現在吃多一點兒,都會反胃。
胃口的變化是小,她現在只要稍稍一走動,全身就會像散了架一樣痠疼不已。
寧桐漸漸合上雙眼,沉沉的進入夢鄉。
邢柯給她蓋上輩子,悄悄地退到一旁。
這些日子,寧桐沒有失眠,都是因爲邢柯在她身邊。
往往她在夜裡醒來的時候,都會看到邢柯的臉龐。
邢柯以爲每晚與寧桐同牀共枕的行爲很隱秘,他總是在寧桐睡熟以後才悄悄爬上牀,在每天早上寧桐睡醒以前,然後悄悄離開。